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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知知见他言笑自如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酸,扑上去轻轻抱了抱他,将脸靠着他的胸口贴着,软声道,“夫君不开心麽?”

  陆铮一怔,旋即回神,轻轻揽着妻子的后背,轻轻拍她,“让你瞧出来了?”

  他其实不太想因为东院的事,惹得知知伤神,但方才见知知提起岳母时的神色和语气,一时没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叫知知给瞧出来了。

  知知颔首,仰着脸,道,“夫君不要瞒我,可是婆母又刁难你了?”

  “你呀,”陆铮面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压低声音道,“子不言母过,你是儿媳,不当说这些,我不是怪你,只是怕你叫旁人拿了话柄,说你不孝顺。”

  知知何尝不晓得,换做从前的她,无论肖夫人做什么荒唐事,她都能管得住自己,绝不说一句婆母的不是。这是为人儿媳的规矩和处事的原则,但现在的她,看到肖夫人偏心的举动时,却做不到熟视无睹。

  她就是替陆铮委屈,什么克亲的命,天底下哪有母亲这样诋毁自己的孩子的?!

  再者,说句不好听的,公公和大哥的死,非得是陆铮的命不好麽?!

  她心里气恼,尤其见陆铮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更是又替他委屈,又觉得恼怒,赌气道,“夫君日后别去东院了,每回去了皆是受气,我日后也不去了!”

  陆铮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被人维护偏爱的感觉,他在那近十年的时间里,从未感受过。理智上,他知道没必要同阿母计较,她毕竟守寡十几年,日子过得犹如一潭死水,也是个可怜人。但情感上,又因为知知毫不掩饰的维护而深受感动。

  知知肯这样维护他,为了维护他,不管不顾。可他的母亲,却视他为仇敌,其实细想起来,实在很是嘲讽。

  他这一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不后悔的事,便是当初娶了知知,且一心一意待她,从未有过二心,否则今日,他绝不会有一个人,这样的维护他,偏爱他,托付所有的信任。

  陆铮压不住唇边那一抹淡笑,低声哄着知知,道,“好了,我都不气了,你也别生气。我——”

  他顿了顿,道,“我其实已经不在意了。”

  他有妻有女,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孑然一身的少年,他得惜福,天底下未必人人都能父母疼爱,他有知知,有知知为他生的珠珠,日后还会有小郎君,便足够了。

  其余的,他其实不那么在意了。

  他虽觉得遗憾,但如今的他,早已不会像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少年,竭尽全力,努力想要获得母亲的认同,哪怕只是一句关心的话语。

  现在的他,已经有将他视作全部的人了。

  再不会去渴求那少得可怜的,来自生母的一丝温情。

  第52章 冬藏祭

  知知昨日才说了不去东院, 哪晓得,第二日,东院便找到她这儿来了。

  知知略带一丝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小宋氏, 她同小宋氏一直相安无事,小宋氏寡居东院,鲜少来找她,且她总觉得,因为过继一事, 小宋氏心中是有疙瘩的。

  她面上带着笑, 道,“大嫂怎的想起过来我这儿了?”

  小宋氏穿了件深青色的衣裙,面上素得吓人, 她一贯在意寡居的名声,从不用什么胭脂水粉。平日在东院,主子下人都是素雅打扮,倒也看不出什么,如今同知知面对面坐下了,才觉出这差别委实很大。

  小宋氏不着痕迹打量了眼面前的江氏, 一袭浅红裙衫,面上虽也没用水粉, 但肌肤白皙,双眸明亮,唇瓣红润,看上去气色极好, 气质温和,一看便是那种过得很好,很受夫君宠爱的女子。

  而她呢, 小宋氏低头看了眼自己深青色的老气裙衫,只觉得上天不公,凭何江氏能过得这样滋润,却偏偏叫她受这守寡的苦。

  ……

  “大嫂?”知知见小宋氏一直没动静,不由得提声喊她。

  小宋氏仿佛回神了一样,掩饰地笑了笑,轻声说了来意,“其实我今日来,是来跟弟妹道歉的。”

  知知抬起眼,有些疑惑,不解道,“大嫂同我道什么歉?”

  小宋氏又道,“昨日二弟送承哥儿回去,被婆母误会了,两人还起了争执,二弟走时,似乎很是不高兴。”

  知知听了,微微点头道,“我还以为何事,原来是这事。”

  小宋氏又继续道,“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是。我想着,在东院设个宴,请二弟过去,和娘说开了,若是因为这事,母子二人心里留了疙瘩,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原来是要设宴说和?知知这下懂了,却没点头,而是道,“夫君事忙,未必有空,马上就是冬藏祭了,一堆事情皆要夫君处理。”

  小宋氏本以为自己这样低声下气的说,再如何,江氏也该答应自己了,为人媳的,夹在母子之间难做人,她何必要来当这个恶人,一句话应下不就成了。

  但不管她怎么说,知知都没应,她其实大可应下,没必要做这个恶人,但一想到昨夜夫君还在东院受了欺负,便怎么都不想答应。陆铮若是自己肯去,她陪着去;但他要是不愿意去,她绝对不替他应下。

  慷人之慨的事情,她做不来。

  她只抿着唇笑,却总也不点头,到后来,弄得小宋氏都有些恼了,脸色难看道,“不管娘做错了什么,她总归是长辈,二弟妹竟这样不给娘面子,便是二弟晓得了,也会怪你不懂事的。”

  知知只摇着头,“阿嫂说什么,我不懂。您又说婆母同夫君起了争执,又说婆母犯了错,说来说去,竟将我说糊涂了。婆母错没错,也轮不到我们当晚辈的说什么,阿嫂说呢?”

  小宋氏方才气昏了头,脱口而出这么一句,眼下被知知抓着话柄了,只恨自己方才嘴快,又恨江知知不留情面。

  知知又道,“再说宴席,并非我不答应,而是夫君事忙,我若是替他应下,到时候夫君又去不了,岂不是又惹得婆母不快?”

  小宋氏被堵得严严实实,实在坐不住了,勉强笑着道,“弟妹说的是,是我疏忽了。那还是等二弟回来,我来问他。”

  知知点头,含笑送小宋氏离开。

  夜里,陆铮回来,知知便主动提了这事,陆铮本逗弄着女儿小珠珠,听着倒坐起身,道,“再说吧,这几日我没空,马上就是冬藏祭了,另有徐州使臣要来,手头一堆事。她若来说,我便先推了。”

  说完了,便见知知心安的神色,不由得笑了,握住知知的手,细细看她烛光下越显得精致的眉眼,“这么担心我?”

  知知满脸认真,“我怕她们又欺负你。”

  是的,在知知眼里,东院的人就是仗着陆铮孝顺,不同她们计较,便变着法子欺负陆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