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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第217节(2 / 2)


  萧燕飞忍俊不禁,又拿团扇遮了遮脸,露出一对弯弯的笑眼,偏头时,就对上了顾非池满含笑意的眸子,他的眼神柔和得似要滴出水来。

  这是殷家的家务事,从始至终,顾非池压根儿没去听他们在说什么,他的眼里只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哄人,看着她在那里搅风搅雨。

  萧燕飞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垂眸去看他手中那块刻了一半的南红玛瑙。

  这块红玛瑙不算大,玉料细腻,红艳如锦。

  玛瑙上,一朵小巧的花已经被刻刀刻出了大致的雏形,花瓣层层绽放……

  她兴致勃勃地推了推他拿着刻刀的右手,示意他继续。

  顾非池莞尔一笑,顺着她的意思又执起了右手的刻刀,刀刃继续在那块红艳的玛瑙上雕琢起来。

  他的手很稳,小巧锋利的刻刀在他手里灵活极了,刀锋过处,碎屑飞起,动作优雅不失力度,有种如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萧燕飞也偏头凑过去盯着看。

  看了一会儿,便瞧出他刻的应该是朵莲花。

  这时,厅外有了动静,在金大管家的带领下,两个魁梧的家丁抬着一块门扇大小的木板昂首挺胸地来了。

  他们的到来让厅堂一下子显得拥挤了不少。

  “切结文书已立。”殷老爷子淡淡对金大管家吩咐道,“让他们走吧。”

  “是,老爷子。”金大管家笑眯眯地应了,对着两个家丁一挥手,“快,焕大爷还要赶路呢,还不赶紧把人给抬下来。”

  “殷焕,当初你只带了一身衣裳来我这里,”殷老爷子神情淡漠地看着轮椅上面容枯槁的殷焕,语气平静地说道,枯瘦的手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椅子扶手上叩动。

  “如今,这身衣裳就当给你的。”

  “其它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也包括这轮椅。”

  金大管家深以为然地直点头,想当年殷焕带着妻子来到他们这一房,两手空空,甚至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带,一切都是老爷子为他们添置的。

  养条狗养了这么多年,都知道为主子看家,可见这殷焕猪狗不如。

  如今他要走了,老爷子还给他留了这身新衣,也算是够客气了。

  不不!殷焕再次“啊啊呜呜”地喊了起来,浑浊且布满血丝的眼球里写满了惊惧。

  他不要走,他不要回江南……

  回江南的话,他定会沦落到和祖父一样的下场!

  那两个家丁高声领命,不顾殷焕那虚弱无力的的挣扎,就把人从轮椅上杠下来,安放在了那块门扇大小的木板上。

  殷老爷子大手一挥:“赶出去。”

  这三个字指的不仅是殷焕,还有殷涵与王氏夫妇两个。

  于是,那块木板就被家丁抬了起来,木板上的殷焕如垂死的困兽还在反复地叫着。

  又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从厅外走了近来,动作粗鲁地将殷涵与王氏夫妇给架了起来,把人往外头拖。

  “放开我!”王氏奋力挣扎着,却挣脱不了婆子们的桎梏,反而弄得鬓发散了一半,珠钗歪斜,形同疯妇。

  见挣脱不开,王氏恨恨的目光又转而射向了旁边的佘氏,一手指着她,嘶喊道:“这是我儿媳,要走也得一起走!”

  佘氏是次子殷焕的媳妇,理所当然要为丈夫侍疾的。

  “……”对上王氏狠辣的目光,佘氏慌了一下,若是婆母非要带自己和一双儿女回江南老家,那儿子的学业和女儿的婚事可就要被耽误了。

  萧燕飞这才慢悠悠地将目光自顾非池手中的那把刻刀移开了,温温柔柔地安抚佘氏道:“舅母别急。”

  “我知道舅母是好的,祖父他们也知道,你放心。”

  犹如久寒逢甘霖,佘氏周身说不出的舒畅,感动地看着萧燕飞。

  一颗心彻底安定了。

  有外甥女在,她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佘氏的腰板登时又挺直了,优雅地端坐好了,底气十足地抿唇笑。

  连连受挫的王氏气急败坏地直跺脚,又指向了木板上烂泥般的殷焕,对着殷湛叫嚣道:“堂伯哥,你不能因为人废了,就把这么个废人硬塞给我们!”

  “我们不要!”

  “他爹,你倒说句话啊!”

  “反正我不同意把阿焕带回去。这带回去后,谁伺候啊?反正我是不管的。”

  王氏丝毫没有避讳殷焕,直接把心里话都喊了出来,洪亮的嗓门差点没掀翻屋顶。

  这个次子十几年前就过继出去了,与他们夫妻早就淡了,哪里比得上养在膝下的长子和长孙。

  长子的婆娘一年前就没了,这要是家里有个瘫子,哪会有好姑娘愿意嫁过来?

  不行,绝对不行。

  仿佛连着几个巨浪打来,把殷焕浇了个透心凉,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生母王氏。

  当初他们哄着他从老爷子那里偷偷拿银子,哄着他给老爷子下药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阿焕,你被过继出去这些年,爹娘一直念着你。血浓于水,我们一家子在一起,总好过你现在在‘那边’就是个外人。”

  “只要老爷子和老太太没了,我们就都能过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