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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8)(2 / 2)

  是和我没关系五条悟好整以暇地歪了一下头,眼底满是笑意,语气带笑:但你没发现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你确定你要在这种情况下回横滨,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大人?

  太宰治大睁着眼睛瞪着面前这个人,心底的情绪泛滥着泛滥着就快要爆炸,不对劲?他哪里不对劲?

  他好得很!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好,平日里盘旋在脑袋里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东西,现在全都轻得恍若鸽子的羽毛,想一想他怎么会为那些东西苦恼呢?整个人轻轻飘飘的,就像浸泡在什么柔软轻飘的东西里面,居然有点有趣,?软糖?云彩?他可太好了,好到他现在扯下五条悟的墨镜再啃一口那颗眼睛都行。

  于是他这样做了。

  太宰治忽然伸手摘掉了五条悟的墨镜,然后直直地望进那双苍蓝色的眼瞳,一览无余。

  美丽而又剔透,虹膜上有些浅淡的血丝,白晃晃的光泽像倒影在对方的眼珠里面,一晃一晃的,像是在近距离接触着两颗活着的会动的星球,里面那点漆黑的瞳孔又深又黑,旁边好像行星带行星带行星带一样的环圈

  太宰治猛地向前栽倒,昂贵的小圆墨镜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趴在五条悟的臂弯里面,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对方的衣服,把那些布料攥得全是皱褶,一边撕心裂肺地呕吐着,差点把胆汁一起吐出来。

  五条悟体贴地拍了拍太宰治的后背,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想笑,但又憋着不能笑,以至于脸上的神情最后维持在一种很是微妙的状态,他是真的没想到太宰治会忽然摘他的墨镜,倒也不是抓不住那只手,只是没必要不是吗?

  太宰治再抬起脸的时候,因为生理反应那双眼睛浸满泪水,又红又湿,他想也不想地一把抓住五条悟的那头白毛,用眼前这人教给他的体术技巧,用力把他按倒在地上,俯下身照着对方的喉结,重重地一口咬了下去。

  五条悟怔愣了半天,才抬手遮住眼睛,闷闷地笑了起来。

  天啊。

  第101章

  他妈的, 有一点点,可爱。

  一、点、点。

  他妈的太宰治你犯规。五条悟心想。

  他是真的出乎意料,出乎意料到他差点掏出手机对着太宰治三百六十度咔擦几十张再围着房间贴上一圈儿, 然后再在床上把这人再操疯一次, 他是真没想到太宰治san值下降居然会做出这种举动认真的吗?

  好歹我把你身上破破烂烂的伤口都治好了,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揉了揉太宰治的后脑的头发,丝毫没有喉管这种致命部位被咬住的慌乱, 声音里笑意更盛:有点良心吧。

  而太宰治呢?

  他喘着粗气一边咬一边骂,但骂得是什么玩意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快要气死了,火大,他从来没这么火大过,又生气又委屈, 五条悟这个神经病居然还在笑?他瞪大眼框用尽全身力量狠狠咬了下去,腥甜的血液顺着伤口没入齿关, 因为呼吸太过剧烈的缘故结果把他自己呛着了, 呛得他特别想咳嗽,血腥味又搞得他很想吐,他妈的他是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的?

  五条悟被咬了一会觉得不能这样, 再这样下去他有点着不住,太宰治是个禽兽,他又不是, 就扯着对方的衣领把他硬生生扯了起来,牙齿被迫松开的一瞬间, 又深又重的牙印瞬间变浅消失不见, 又是一片光洁无暇的皮肤, 只有满脖子的血能证明之前这人真的受过伤。

  太宰治一看更气了, 他真的要气死了。

  他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掐这人的气管, 卡紧以后想直接掰断那根骨头,可他掰不动他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你说谁怪物呢?一道很是不悦的声音。

  你啊!

  五条悟心想就你这个逼人还好意思说我怪物?双标也你他妈也得有个谱,照照镜子吧太宰治,掐他脖子这人现在简直是把身上的壳子扒得干干净净,大大睁着的眼睛里面满是疯狂,眼神又挣扎又矛盾,脸上蹭得到处是红色,再被不断往下流的眼泪冲刷地乱七八糟,偏偏这人还使劲咧着嘴笑,笑得特别病态就不说了,满嘴的血顺着牙尖往下滴滴答答。

  我怎么怪物了?

  要是太宰治脑袋还正常,他肯定会特别识趣地闭嘴,甚至还会再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蒙混过去,因为对方声音里的不悦马上就要溢出来了,听着无比危险,任何一个人听着都觉得胆战心惊。

  可惜他现在脑子已经乱成了浆糊,危险雷达完全失灵,所以他只是咧着嘴伸手扯住五条悟那头雪白雪白的发丝,低下头用鼻尖抵着对方高挺的鼻梁,压低声音,一边笑一边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五条悟也笑了笑:展开讲讲?

  你哪里是人了?人间失格对,人间失格。太宰治只会盯着眼前这人笑,睁着一双鸢色眼睛含含糊糊地吐出两个字:怪物。

  我以为你的精神抗性挺差的。五条悟若有所思地凝视了太宰治一会:也有可能是你太麻烦了,嘛,算了,无所谓。

  太宰治迷迷糊糊地想是什么无所谓?无所谓?他好像也有什么

  来,看着我。

  太宰治就浑浑噩噩地循着声音抬眼去看。他最后的意识又是五条悟屈折了一下手指,唇角扬了扬,但那笑容并不如平时那般肆意,反而显得非常冷静。

  无量空处。

  这次是两只眼睛。

  他仿佛看见了黑洞与星空在一起流淌,铺天盖地的白,泛着腥味的气息,有什么东西似乎从他身上、从他身体的最深处滑了进去,那些眼睛真漂亮,是一片黑暗中唯一的颜色,漂亮到他只想把它们据为己有。

  不是,不是据为己有这明明本来就是他的!

  太宰治这一次疯得又和上次不一样,等他从理智丧失的状态恢复以后发现自己正握着一只油画笔洗个不停,再一看自己浑身沾着的都是色彩艳丽的颜料,地毯上也洒满了颜料,他一脸空白地侧过脸原本雪白的墙壁被他涂满了油彩,是个人形,一眼看去又有冲击力又恶心,总之看一眼他就扔下笔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五条悟啪地单手合上翻了半本的书,平静地望了过去。

  太宰治一直在不断地呕吐,直到他又吐到精神恍惚,看见五条悟他本来想说点什么,但又迅速闭上嘴,拉开卫生间的门就冲了进去,顷刻间花洒嗖嗖地喷出水来,而他在水流底下神经质地搓着身上每一块皮肤他自己实在太脏了,搓了一会水忽然停了,太宰治握住拳头对准水管就是咣铛一下,怒火腾然而起,一把撞开门无比愤怒地质问:是你干的?

  他一出门就又不对劲了。

  好脏。

  太脏了。

  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

  整个世界都肮脏得不可思议,肮脏到他一秒钟都呆不下去,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落脚,穿鞋和不穿鞋都没有意义,脏到他疯狂地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抽屉、柜子、桌台、他要找到一把枪,一把刀也行,太脏了,他再也不能容忍自己活在这种恶心透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