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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2)





  “你去省城,还会去徐家吗?”齐母问得小心翼翼。

  甜珠倒是没有多想,只摇了摇头说:“我这样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徐夫人是何等身份的人,我怎么可能见得到。娘,你怎么问这个?”

  齐母扯了下嘴角,笑容僵硬:“娘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甜珠背着包袱,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三个孩子围在她身边,明显有些舍不得。甜珠弯腰将牙儿抱起来,亲了亲她脸蛋说:“在家乖乖的,听你娘和奶奶的话。”

  “姑姑,你去了省城后,还会再回来吗?”牙儿才三岁半,说着就哭了,“姑姑,我会想你的。”

  “姑姑也想你。”甜珠鼻头有些发酸,但还是努力挤出笑来。

  其实她是舍不得的,虽然在这个家,她日子也不会过得多好。但是这里的都是她亲人,娘亲再偏心三哥,可到底也是她亲娘啊。都是亲人,一起生活好些年了,忽然要分离,而且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面,她总是不舍的。

  ……

  甜珠跟着张骥去见沈浥之前,去医馆拜别了她师父洪成。洪成虽有遗憾,但也尊重甜珠自己的选择。临走前,还送了甜珠两本医书,并且叮嘱她要好好看,将来若是再有相见的机会,定要考她一番,甜珠应了。

  洪欣听说甜珠要去省城,哭着闹着要跟去,被洪成厉声斥责住了。

  “甜珠,虽然你我师徒缘分浅,不过,师父看得出来,你心地纯良,而且也颇为有些天赋。师父老了,也不想再收别的徒儿,赠与你的这两本书,乃是家传之物。你若是记着师父的恩情,便好好看书,将来若是物色到别的人,也可以传下去。”洪成摸着花白胡须,“时候不早了,赶紧出城去吧。”

  “师父放心,您的话,甜珠一定谨记在心。”说罢,甜珠弯膝在洪成跟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洪成没有拦着。

  等甜珠办完所有事情,跟着张骥到城门口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城门口,红棕色的高头大马上,正坐着位着玄色锦袍的男子。男子高大挺拔,双手握住缰绳,英气的眉宇间有隐忍着的不耐烦之色。

  甜珠坐在马上,张骥牵着马。

  见人终于来了,沈浥翻身下马,动作利索矫健。他单手握住马鞭,稳步朝甜珠走来。走得近了,二话没说,直接拦腰将人抱起,而后又跃至马上,手中鞭子一扬,“驾”了声,便控马而去。

  甜珠坐在他前面,整个人都被他健硕有力的四肢跟躯体框在胸前,她拘谨得一动不敢动。

  沈浥身后罩着玄色大氅,恰好能裹住两个人。甜珠整个人都被包住,只留下张白玉般的脸庞。沈浥低头看去,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下。她脸上很香,很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作者有话要说:

  唉,真讨厌,王子可以名正言顺上下其手了╮(╯▽╰)╭

  第20章

  本来甜珠坐在他怀里就有些拘谨,现在又被轻浮,甜珠心中总还是有些惧怕的。她总会想到前世,总会想到以后。她对沈浥,有感动,也有情动,但是更多的,还是敬重和畏惧吧。毕竟他们两个,身份千差万别,她不敢将两人摆在平等的地位。

  此番跟了去,不过就是个暖床的。要说比前世好点的地方,怕就是名正言顺了吧。前世她被沈浥藏在别院,是他的外室。而现在,不管他拿自己当什么,但至少,她已不再是许致的妻,也就不必怕旁人背后闲言碎语了。

  但偌大的燕王府于甜珠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所以甜珠又细细想了想,如果在燕王府过得为难的话,还不如继续被安置在外面呢。

  甜珠心思飞得远,也就渐渐忘记了沈浥对她的轻薄。天儿虽然冷,但她身上裹着的是很厚的狐狸皮做的大衣,再加上缩在男人怀里,所以她倒是不太冷。

  从青桐回燕州,有些脚程。纵然是骑马,但因为雪地路滑,且马背上还有个甜珠,不便骑得太快,沈浥便趁天黑前,赶往驿站,打算在驿站歇脚。

  将马交给驿站里的伙计,之后要了两间房间。驿站里的人多认识沈浥了,见是燕王府的二王子,忙给安排了最好最暖和的房间。

  沈浥并甜珠才将进去,就听身后有人大声叫骂,说怎么不给他最好的屋子住。大声喊骂的不是别人,是陈冲,陈冲身边,还跟着个披素色斗篷的姑娘。甜珠朝那姑娘看过去的时候,那姑娘也正抬眼朝甜珠看来,四目相对,甜珠微怔。

  有片刻震惊,但是很快,甜珠就又淡定了。她就知道,发生了那种丢人的事情后,许致,他根本不会再娶林三柳为妻。而这个林三柳,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小白花,她心中颇多算计,指不定此刻正庆幸能跟了督军府的长公子。

  “二王子,真是好巧。”听说最好的房间是安排给了沈浥后,陈冲挥了挥手,便大步流星朝沈浥和甜珠走来,目光在甜珠面上停留片刻,而后看向沈浥,竟笑了,“从昨天到今天,我还跟做梦一样,真是想不到,这会是你二王子会做出的事情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祝贺你,得一佳人。”沈浥与陈冲不是一路人,但因为这回陈冲的确算是帮了他一回,倒是与他多说了两句,“天色不早了,莫叫两位佳人风雪中挨了冻,先进屋去吧。”

  “请。”陈冲朝沈浥伸手,以示敬意,待得沈浥先走后,他才跟上。

  沈浥住的是一方小的院落,里面除了正房,还有东西两边的厢房。陈冲脸皮厚,硬是赖着不肯走,沈浥便也没理他。

  正房自然是沈浥带着甜珠一道住,张骥住西厢,那东厢,便就留给陈冲和林三柳了。本来安排得好好的,哪知道,林三柳却不肯。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曾是举人老爷。而我,不说学富五车,但至少也是从小饱读诗书的。若不是父亲早逝,不得已投奔姨母一家,我也不至于……”说罢,林三柳哽咽起来,竟是哭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稀里糊涂的,一天不到的功夫,被两个男人玩弄。现在……现在还要拿我做青楼女子,□□吗?”

  “若是无名无分就睡了,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的好。”林三柳也不是说着玩的,她真起身,要往旁边柱子上撞,好在被陈冲及时拉住了。

  “对不起你的人是你表哥许致,本公子现在不是把你带出来了吗?你又何必再寻死觅活。”陈冲怜香惜玉,见美人落泪,他心都软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本公子保证,今天晚上绝对不碰你。明天回了督军府,就纳你为姨娘。”

  林三柳却还说:“你若真是有心待我,为什么不风风光光派人去青桐接我进省城?非要先拽着人走吗?我知道,我已非清白之身,你肯定嫌弃我。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惹?你若不招惹,我现在死了,也是个了断。”

  陈冲哄着:“别死不死的,这还当着二王子的面呢,听话!”又笑说,“今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屋。”

  林三柳虽说哭闹,却也没有过分,她不过就是哭个清高而已。她自己尊重自己了,把自己当回事了,男人自然要对她有几分敬重。

  甜珠想,林三柳到底是比她厉害的,她就想不到哭哭闹闹博同情。不过又觉得,沈浥不是陈冲,未必吃这一套。

  “这个女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陈冲这回,怕是栽她手里了。”见人走后,沈浥慢悠悠道了两句,然后亲手给甜珠倒了杯热乎乎的茶,递到她手里,抬眸盯着她道,“跟她比起来,你看着就是个老实的。”

  “那你就喜欢欺负老实人吗?”甜珠心中有些生气,但又觉得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抿了抿嘴,她又道,“您答应过我的,现在还算不算数。”

  “什么?”沈浥啜了口热茶问。

  “您为什么非要我跟了你?”甜珠望着他,一脸严肃认真,就怕他会说贪图她美貌什么的,索性甜珠直接帮他排除了这个说法,“别说因为我好看的话,我是不信的,你说个别的理由。”

  她今生十六岁的花容,自然好看。但是前世,跟他的时候已经二十六,如果当年阿蜜不死,也有近十岁了,她怎么可能还有美貌?

  沈浥却嗤笑起来,他捏甜珠脸说:“你倒是不害臊,自己个儿夸自己个儿好看?”不等甜珠反应,他又说,“还记得那次我特地半夜去徐家找你吗?”

  “记得。”甜珠怎么会忘记。

  沈浥道:“差不多一个月前,那时我在遥城,忽然有一天就开始做梦。是做同一个梦,梦里一直都有个女孩儿,起初看不到脸,但渐渐的,就能看清楚长相了。”沈浥微粗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甜珠脸上细嫩光滑的皮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是这样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