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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眼疾手快





  同时,日报晚报自办发行的报款也已经全部收缴到位,接近3000万的报款也进入了报社的财务。

  从几个月前柳月到报社工作时候财务上只有1万元,大家都在为生计发愁的窘困,到现在账户上拥有近8000万的资金,这是一个巨大的飞跃,虽然这些钱是明年一年的花销,到最后剩余的纯利润可能不多,但是,这毕竟实现了江海报业发展史上的历史性突破,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而带领大家实现这一宏伟业绩的人,就是我的柳月,我的亲姐姐,我的枯骨铭心的深埋于心底的爱人。

  我不由感到了深深的自豪和激动,在报社于元旦那晚在江海大酒店举行的全社大会餐酒宴上,我和柳月和老三和大家一样,举杯开怀痛饮庆功酒胜利酒,放声高歌,歌颂这个伟大的时代,歌颂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的领路人,歌颂我的柳月,我的爱人。

  我和很多同事一样,都喝醉了,老三也醉了,柳月也露出了醉意。

  欢宴结束,大家意犹未尽开始散去,秦娟把老三接走了。

  我和柳月是最后走出酒店时,已经是夜里10点了,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刺骨,呼啸阵阵。

  我的身体一晃一晃的,有些头重脚轻,而柳月走路也一摇一晃,似乎也有些站不稳。

  在寒冷的雪夜里,我和柳月一起走着,柳月让自己的车送那些家远的职工了,我们决定打车走,我决定先送柳月回家。

  走在无人的大街上,连个出租车都看不见。

  柳月的身体突然一个摇晃,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打滑的东西,接着就往后跌倒。

  我醉眼朦胧,却仍旧是眼疾手快,急忙伸手去拉柳月,不曾想我的脚底也是一滑,控制不住身体重心,和柳月一起摔倒在雪地上,我的身体正好压在了柳月身上。

  我的唇落在柳月的唇边,一动不动了。

  “不要……快起来……你醒醒……”柳月叫出来,嘴里的热气哈到我的脸上,我的唇边。

  柳月的叫声让我有些清醒,我抬起头,睁开眼睛,看着柳月的脸,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忙用力挣扎着想爬起来。

  这时,我看到了两只脚,两条腿,正在我的前方,正在柳月头部的前方一米处。

  有人!

  我忙用力爬起来,同时沿着那双腿往上看,这时我看到了晴儿,正站在我们面前,冷冷地俯视着我和柳月。而此时,柳月正仰面倒在雪地上。

  我和柳月刷的都变了脸色,顿时都清醒了,我忙站起来,柳月也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着,甚至都不知道拍打身上的雪。

  晴儿继续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我和柳月,身体在剧烈颤抖。

  我的心里糟糕透了,晴儿一定是来找我的,甚至连电话都没打,直接就来了,这是她经常采用的另一种突袭措施。刚才这一幕,正好就被她看到了。

  我知道,火山又要喷发了。

  柳月的身体也在颤抖,看着晴儿,唯唯诺诺地说:“晴儿……你来了……我……我们……刚才……”

  一向口齿伶俐的柳月在晴儿面前突然变得木讷起来,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

  看着柳月狼狈的样子,晴儿的神色突然就变了,眼光变得柔和,嘴角出现了笑容,甚至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

  “哎呀——姐,怎么搞的嘛……我刚来就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外人看了还以为是干嘛的呢,这冰雪雪地的,倒是都浪漫的……呵呵……我猜啊,你一定是想告诉我,你不小心跌倒了,然后峰哥呢,也不小心跌倒了,而且正好倒在一起,一上一下……然后呢,正好我过来了,正好看见了……”晴儿呵呵地笑着,声音变得很温柔。

  柳月愣愣地看着晴儿,点点头:“是……是的……”

  晴儿的声音更温柔了:“你看,我多聪明啊,还真猜对了……不过,幸亏这里没外人,不然,人家不知道你们是姐弟俩,会乱猜的,我呢,就不会了,知道你们是亲姐弟啊,怎么也不会乱论的,呵呵……好了,姐,峰哥,咱们走吧,我是专门来接你们的……”

  柳月的脸色煞白,看着晴儿:“晴儿……我真的不是……我们真的不是……”

  晴儿笑着:“看,姐,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呢,你是不是想多了啊,我可没有想那么多的……不要多想了,你可千万不要多想,不然,妹妹我心里会不安的……好了,咱们走……我和峰哥先送你回家……哎——那边来了一辆出租车……”

  说着,晴儿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先送柳月回家。

  车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柳月几次想和晴儿解释,都被晴儿用更温和的话堵了回去。晴儿似乎根本就不想听任何解释,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和晴儿回去的路上,晴儿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睛冷冷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回到家里,我刚要解释。

  “住嘴!”晴儿一声尖利的喊叫,接着冷不防抬手就赏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一下子被打懵了,我靠,晴儿也会打人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打人,这第一次就献给了我。

  然后,晴儿继续铁青着脸,直接就去了卧室,一下子将门重重关死,将我拒之于卧室门外。

  晴儿的内心一定是被愤怒燃烧到10000度了,她根本就不听我任何解释,也不给我任何机会来解释。

  在1998年的第一天,在这个喜庆的夜晚,我的心重新被打回了漫无边际的极度深寒的冰窖。

  我在客房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雪停了,风止了,太阳出来了。

  我起床,出了客房,看到晴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旁放着一个大包。

  我不知道晴儿要干嘛,愣愣地看着她。

  晴儿的眼圈乌黑,神情很倦怠,看来是一夜没睡。

  晴儿抬头看了看我,然后淡淡地说:“坐吧!”

  我坐在晴儿对面的小马扎上,依旧看着晴儿发呆,我的心感到异常疲倦,无比沉重,无比窒息,我知道,必然的一场吵闹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