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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伤痕累累的心1





  站在历史的天空,我仿佛看见,一轮晓月向天边淡去。孤悬的大树,在凛冽的风中,沉淀着灰色的天光。圆明园不曾消逝,惟有那场百年前的大火,依然灼伤着我们民族一个时代的悲哀。雕花的石柱,依然折断我们沉重的脚步……

  望一眼这阴霾的朝代,依然连绵着落叶和悲情的雨声。旷野沙沙,这是一片震天撼地的大火,如血色的落日,步入我的内心,我的天空落满尘埃,我用滴血的手指,点燃最初的文明;我用疮痍的苦艾,掩埋大地最后的忧伤。

  我来到了圆明园,我在潦草的对视中,心情沉重如铁。我已无法抽身离去,我已深入得太久太久。我知道:我必须站在伤口的前沿,深藏这永不磨灭的耻辱,在曾经的残垣上,堆积我的骨血,重新在那场大火中永生,重新在那场大火中,看清我们民族永远前进的方向。

  没有来之前,尽管我有比较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我真的来到园中时,却仍觉得难以承受眼前这种强烈的心灵震撼。不管是那一根根屹立在狼籍中的石柱子,已失去左耳右腮的石狮子,还是那一棵棵颤抖的小草,那一痕痕断丘残岭,都在用它们伤痕累累的身躯撞击着我的心。

  圆明园,这就是你吗,这就是那个曾经令亿万人瞩目和倾倒的你吗?

  行走在圆明园的脊梁上,面对这样的圆明园,我的心也坠落,荒凉没有止境地蔓延,我根本来不及感受一个高度真实圆明园的时候,就已经乱了步伐,乱了方寸。

  弥漫周身的是一种灵魂被撕裂的感觉,一种心灵被掏空的感觉。透过眼前的残垣断壁和有限的恢复性建筑,我仿佛听到历史的哭泣和呐喊;依稀看到每一把泥土中渗透着的沧桑,每一块石头凝聚着的悲愤,每一个眼神弥漫着的顽强……

  曾经展示着一园梦幻般的美景,曾经绽放着一个顽强的生命,曾经勾勒出了一个别样的天空。

  可我的眼前却多数是一湾湾近乎干涸的池塘,几孔瘦硬残缺的石桥。横七竖八地凌乱分布着的,是没有章 法的土丘。

  我呆呆地矗立着,发怔。

  柳月默默地站在我的身旁,不做声。

  离开圆明园,回去的路上,柳月说了一句:“是个男人,就应该来看看圆明园!”

  柳月的话我赞同,我知道柳月话里的意思,她指的是男人应该有社会责任感和国家使命感,应该承担起复兴民族和强大国家的责任。

  我明白,这是一个民族里的男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也是女人眼中真正男人的标准,起码是柳月眼中一个真正男人的标准。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柳月曾经在信中我和探讨过的一段话:衡量一个男人是否优秀的标准往往不是他有多少才干、多么睿智、能量有多大,而是有没有责任心。没有责任感,一切的能力、学问、都会失去根基。一个没有做人根基的人随便能优秀到哪去?一个人的才学等等是开创理想生活的“工具”;是“术”的范畴,而责任心是做人的根本,散发着人性的光辉,是“道”的范畴。

  “术”可以令人赞叹;“道”却可以令人敬仰。真正优秀的男人应该具有家庭责任感和社会责任感。家庭责任包括孝敬老人,尊敬爱人、爱护孩子等等。说起容易做到很难。衡量的标准是,能否能成为个老者爱之、友者敬之、少者思之的人。

  除了家庭责任,一个堂堂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应该具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应具有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之情怀。人是社会的人,具有一定的社会属性,这样就决定人必须对自身所存在的环境负有一定的责任。

  男人要关心国家大事。一个对家庭和社会具有责任心的男人,必定是个优秀的男人;一个具有责任感的民族必是一个优秀的民族。

  柳月看我点头,说:“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你说的就是男人要有责任嘛!”我说:“其实,我也有同感的!我刚才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你写给我的信里关于男人的责任的探讨……”

  “呵呵……难得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柳月说:“其实,以前,我说的男人的责任只是谈了家庭责任和社会责任,现在,我又有新的认识,我觉得,一个男人,首先要对自己有责任,要对自己负责……

  “每一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要走的路,也许是苦,也许是甜,也许是喜,也许是悲,也许是成功,也许是失败,都要勇于负责,不要埋怨生命付给自己的责任,要珍惜善待自己的工作,应尽积极、努力、奋发向上的义务;要珍惜善待生活,要珍惜善待身心,应尽身心健康,珍惜生命的义务……其次,才是家庭责任和社会责任……”

  我点点头:“你说的对!”

  “呵呵……”柳月笑起来:“总之,男人的责任是自身的需要,是家庭美德的需要,是繁荣社会的需要。所以男士应自觉自愿、高高兴兴、全心全意的担负起自身给予的责任,家庭给予的责任,社会给予的责任……

  “责任是艰难的,责任是光荣的,责任是伟大的,让勇敢的男士们像古代小说中大侠一样,做一名敢做敢当,勇于负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吧!我看你,江峰同志,很具有培养前途哦……”

  我呵呵地笑起来:“我会努力向这个方向去做的!”

  柳月的一番话,更加坚定了我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处理妮妮和柳建国的事情,我要用亲情去抚慰柳月伤痕累累的心。虽然我和柳月现在没有那种关系了,但是,我想,即使是出于朋友,我也应该这么做,何况,我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和柳月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朋友?同事?旧情人?恋人?

  首先要做的,是把妮妮安排好,我心里的计划这几天已经酝酿地比较完整了,我打算回去后就开始实施。我不会愚蠢地等到妮妮再次受到虐待的时候再出动,我得主动采取行动。

  我知道,虽然现在柳月每周都会去看妮妮,带妮妮出来玩,可是,对于柳月和妮妮来说,每周见一次,显然是大大不够,在柳月的真实情感里,她和妮妮一样,都渴望母女二人长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