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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4)(1 / 2)





  就像华偲偲的母亲想要祈祷各路神明救一救她的丈夫一样。

  第一天传信时,南舟就问过赵黎瑞城堡的人事分布。

  因为日常工作太忙,通过几日的走动,赵黎瑞总算在第四天给出了一个大致的名单。

  和教堂日志里的到访名单进行对比后,果然,城堡内的那些曾经的虔诚信徒,现如今已经不在城堡内工作。

  据赵黎瑞打探到的消息,这是因为公爵重病,城堡内的薪金吃紧,所以遣散裁去了一批人。

  专门针对信徒们的遣散。

  挺有意思。

  不管是城堡,还是教堂,都没有派人专门盯着那座桥。没有路卡,没有值守的人,也没有陷阱。

  南舟继续道:城堡那边更是完全没有不能过桥的概念。昨天那个来送枪的人,如果没有我拦着,他肯定已经上了东岸。

  班杭完全糊涂了:这什么意思?其实是可以过桥的?规则在骗我们?

  南舟摇头:规则可以玩文字游戏,但那个要求,根本没有任何文字游戏的余地。

  江舫紧接着补充:也就是说,不让过桥,意味着必然有危险;换言之,一旦过桥,就会发生超出我们掌控上限的事情。

  宋海凝似乎找到了一点思路:东岸的牧师在召唤恶魔;西岸的公爵做了会招致上帝的诅咒的手术

  南舟点头:东西两岸,原本是两个相互独立的诅咒点位。基思召唤恶魔,而我们为了深入调查,绑架了基思,不小心点亮了阁楼里的灯,也让基思放出了恶魔,让雪莱选择做手术。原本只有东岸一环的诅咒链,就联通上了西岸,桥成了两个诅咒的唯一通路。

  江舫接过话来:这时候,如果有活物过桥呢?

  其余两人起先没能明白,可在想明白这句话背后的险毒后,登时浑身透寒。

  他们从未想过,桥还有这种意义。

  如果以这个思路思考下去

  壁垒一旦被人为打破,两岸的诅咒成功融合,那种力量,恐怕就不是他们把人控制住后、再念一段驱魔文字就能轻易解决的了。

  江舫看向南舟:所以把桥毁掉,才是一劳永逸。

  南舟看回去:这边的诅咒已经解决了,两岸的诅咒应该已经失去了融合的机会。就像东岸可以驱魔一样,西岸的诅咒一定也有解决的办法,而且说不定比我们这边更简单。

  班杭和宋海凝同时默默点头。

  他们都认同南舟的说法。

  他们这边是有恶魔元素的玄学,那边则是完全可以靠人力解决的科学怪人事件。

  只要把医生打晕强制停止手术就行了。

  苏青窈、赵黎瑞他们肯定也有过这样的机会。

  但是由于前期线索过少,他们又被公爵折腾着做这做那,根本找不到能顺畅沟通信息的机会。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安全,他们自然会选择最稳妥的办法,跟着剧情先走,等发生危险,再随机应变。

  然而,那夜阁楼点灯的事件,谁也预料不到。

  身处东岸的他们更是没法及时通知远在城堡的其他人。

  公爵突然毫无预兆地发难翻脸,西岸的队友们必然也是始料未及。

  青窈坠崖,被拉进手术室的老康和同样被追杀的黎瑞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其他三人,说不定还能救。

  只是他们难以自救。

  南舟想过桥,就是想,能救一个算一个。

  送走了这只恶魔,班杭和宋海凝正是情绪高涨时,一听到还有救人的可能,双眼放光,摩拳擦掌。

  江舫的一句话,给这兴奋的两人兜头泼上了一盆冷水:你们真的觉得我们这边结束了吗?

  被这么一问,两人也不确定了起来。

  应该吧?

  南舟:舫哥,你在怀疑什么?有依据吗?

  江舫坦然答道:依据?没有。直觉而已。

  其实,南舟也觉得事情不能十拿九稳,总差一着。

  可和江舫一样,他的判断毫无依据。

  那么,他反倒不那么担心了。

  既然没有依据,那就说明仍然有去对岸冒险一试的价值。

  南舟给出理由:对面还有我们的三个队友。

  江舫不为所动:我会数数。

  南舟:我认为有百分之一的风险,值得去试试。

  江舫:我认为不值得。把桥毁掉,彻底断绝诅咒壁垒被打破的可能,才是最稳妥的。

  南舟提出了一个客观存在的问题:你想要毁桥,可没有我帮忙,你怎么毁?

  江舫笑了笑:我是恐高,但这里还有班杭。

  班杭发自内心地不想毁桥,所以麻利地站队南舟: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确保一条后路?把桥断了,我们真的就困死在东岸了。

  江舫依旧冷淡理智:距离第七天还有大半天。我宁愿两边隔绝,各自自救,也不

  眼看二人僵持不下,忽然,南舟用食指抵住了江舫的唇畔:嘘。

  江舫乖乖噤声,同时挑起一边眉毛。

  南舟竖起耳朵,侧耳细听了一阵动静,果断下令:海凝,留下来看着俊良。

  言罢,他将一支火绳枪从储物槽中取出,一把丢到宋海凝怀中,随即风衣一摆,几步快进,消失在了房门口。

  江舫紧随其后。

  班杭也取出了自己储物槽中的枪支,一脚踏出门外,一脚留在门内,摆出了十足的防卫姿态。

  可只往外看了一眼,他就僵住了。

  从卧房位置,穿过盘曲的楼梯,他清晰地看到,一道被黑色包裹的身影,逆光立在了教堂门口。

  一个陌生人。

  一个不该出现在东岸的人。

  一个西岸人。

  他们看不清来人的面容,来人却将他们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人面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南舟,摘下了自己的礼帽,抵在胸前,微鞠一躬。

  很眼熟的行礼动作。

  显然是和那位坠崖执事接受过同款的礼仪培训。

  这位西岸的城堡来客温柔地开了口:您好。请问基思牧师在吗?

  我是雪莱公爵的执事哈里斯,为基思牧师带来了很好的消息。

  公爵的手术,完成了。

  公爵的手术结束了。

  也有活人打破了壁垒,过桥来了。

  可是,所谓的上帝之诅并没有发生。

  想象中的风云变色、天地倒转,完全没有出现。

  天还是那片天,地还是那片地。

  熬过了昨天的大雾,这片天地如今是彻底地云开雾散了。

  丝棉一样的云松弛舒适地漂浮在天际,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惬意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