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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8)(2 / 2)


  江舫说:那不是朋友。我来做一下,试试看。

  南舟继续涂涂画画:外面的那些人,也都是你的朋友吗?

  江舫将手臂架在椅背上,轻松道:那不是朋友,那是队友。

  南舟认真请教:朋友和队友,有什么不同吗?

  江舫把手指抵在唇边:唔朋友的话,能带你离开,带你去其他的地方。

  南舟手中的铅笔停住了。

  他抬头问:你有办法带我离开吗?

  江舫:嗯。

  南舟:我们会去哪里?

  江舫坦诚道:我们这些人,试了很多办法,都出不去这个游戏。所以,带你出去,会带你在各个副本里历险。总之,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南舟的表情变化不大:唔。

  江舫失笑:唔是什么意思?

  南舟把画本放在膝盖上,端庄道:是答应了的意思。

  江舫没想到这么容易。

  原本准备好的腹稿顷刻作废,让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说点什么,表示一下对新朋友的欢迎。

  南舟把画本转移到了床铺上,也把铅笔稳稳摆在了上头:那作为朋友,我可以提一个意见吗?

  江舫:当然。

  南舟一步上前,倏然抓住了江舫的左手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衣领,一路将他摁上了墙壁,高举起他的左手,往墙面上重重一撞

  亮闪闪的匕首尖刃,在剧烈的撞击下,从江舫袖口间探出了头来。

  这把匕首,江舫只要稍稍手一抖,就能被他稳稳执握在掌心。

  南舟注视着江舫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不要拿刀。不许怕我。我不那么可怕的。

  江舫被他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呼吸也不自觉急促起来。

  一时间,房内岑寂一片。

  两人的喉结起伏幅度都略有些剧烈和失控。

  但下一秒,江舫就耸一耸肩,云淡风轻地笑了出来:欣然接受。

  南舟放下了手,抬手把他胸口衣物的皱褶抹平,又折回了床侧,重新拿起了画本。

  江舫将匕首拿出,合上鞘,重新放入背包,随口问:你在画什么?

  画你。

  南舟异常的诚实。

  他把画本翻转,朝向了江舫。

  他用表白的口吻,真诚道

  画朋友。

  因此,江舫看着身侧抱着一个千疮百孔的苹果静静出神的南舟,实在想不通,当初那个毫无芥蒂地承认自己是他朋友的南舟,为什么现在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朋友。

  但看着南舟的脸,江舫酸涩半晌,终是轻轻笑出了声。

  好在,人与人之间的牵绊,总如苍狗长风一样绵长。

  作者有话要说:

  舫哥:很气,但是不能表现出来.jpg

  第87章 永昼(九)

  家园岛的石阶上。

  一对挎着小篮子、兜售自家种的水果的年轻情侣玩家路过了他们身边。

  女孩子热情地用比水果摊更便宜的价格,试图把水果兜售给他们,好换取积分。

  南舟买下了他们手里的十个苹果。

  南极星一看到苹果,立即放弃了它眼巴巴观望了很久的蜻蜓,三下两下跳到南舟胸口,兴奋地趴在上面来回踩奶。

  李银航见状,说:就把你手里那个给南极星吧。

  南舟:不行。

  李银航:它都吃了一半了,你也没办法吃了呀。

  南舟:不一样。

  说着,他把那只残缺的苹果重新放回了储物槽,把新鲜的苹果分给江舫和李银航一人一个,自己也拿起一个,掰了一半,单手稍一用力,把果肉压成了果糜,送到了南极星面前。

  南极星小爪子捧着果糜,埋头苦吃。

  李银航非常习以为常地抱着苹果细嚼慢咽起来。

  她觉得,正常男人能一手捏碎半个苹果,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喂过南极星,南舟自己也轻轻咬了一口苹果。

  家园岛出产的苹果,甜度、味道、口感,和他卧室窗前的苹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基本可以确认,苹果树女士就是从家园岛带去的苹果种。

  在家园岛里,这样的苹果一畦一畦的、

  苹果苗漫山遍野,红苹果一树一树。

  为什么非要留下这只被南极星咬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呢。

  对于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他唯一能追溯到的源头就是那只在重力作用下,一路滚落到阳台的苹果。

  而在大巴上醒来时,他的手里也握着一只苹果。

  他知道,在那之后,自己走过一段路,认识了某些人。

  他脑海中隐隐绰绰地存在着一些什么重要的形影、概念和故事。

  细看之下,全是空白。

  但又有很多东西已经留在了他的脑袋中。

  比如

  他把吃剩下的苹果核抬手一丢,准确把十米开外铁垃圾桶的翻盖打得原地自转了好几圈。

  南舟站起身来:走吧。

  李银航抱着苹果:不找人了吗?

  南舟擦掉手上的苹果汁液:做第一。这样,她就能来找我了。

  当然,也有可能永远不来。

  说实在的,南舟对苹果树女士的执念不算特别深。

  他只是想追溯那个为他种下苹果的源头。

  她为他种下苹果树。

  苹果树结出苹果。

  苹果从他掌心下落。

  书里说,一个叫牛顿的人被苹果垂直砸中,发现了万有引力。

  南舟追着在万有引力牵坠的苹果跳下屋顶,却失去了自己的那段记忆。

  找到种下苹果的源头,或许他就能找到那段丢失的自己。

  当然,找不到,也无所谓。

  一往无前,赢得游戏,完成心愿,是最重要的。

  即使,那个毫不犹豫地、在锈都许愿池边被南舟许下的心愿,也属于那回忆的一部分。

  同样是不可溯源了。

  但自己还是用掉了那个份额。

  三人组各有心思,拾级而下,准备离开。

  走出百来米开外,路过一片小树林时,一阵风吹过,送来了些细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