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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2 / 2)


  所以,齐天允昨天提出的、在特定时间内重新进入403、重新打乱那股力量排序规则的解决方式,本来该是有效的。

  为什么会无效?

  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成功从他们的视野中脱离后,谢相玉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单膝蹲在黑暗中,仰头望着南舟。

  从南舟丢失了具体对象、来回游移的目光中,他判断,自己安全了。

  谢相玉正准备起身,就低低嘶了一声。

  他探手往自己的腘窝一摸。

  一手温热。

  刀刃只差分毫就能割断他的肌腱。

  谢相玉把沾满温热的手掌压在膝盖上,嘴角的笑意无论如何也压不住了。

  他往后一坐,自言自语道:亲爱的,这也太狠了。

  不就是杀过你一次吗。

  何必这样斤斤计较?

  之前,他想过,要是南舟认出自己来,那可不妙。

  所以他处处躲着南舟,也想除掉他,为自己游戏的最终胜利减少后顾之忧。

  可他现在想要改主意了。

  如果南舟能够成为他的队友,那可真的是,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

  谢相玉觉得自己并非异想天开。

  自己的优势委实太突出了。

  因为他是唯一知晓南舟秘密的人。

  难道江舫会知道南舟是什么吗?

  难道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会知道吗?

  他一定很孤独吧,没有同类,没有理解他的人,没有欣赏他才华的人。

  江舫、李银航这种普通人,只会抑制他的能力,让他笨拙且蹩脚地进行无聊的角色扮演和过家家。

  何必要逼着自己扮演普通人?

  你本来就不该是普通的人啊。

  兴奋感让谢相玉浑身燥热,简直无法控制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深深望着南舟,直到南舟回到宿舍,仍久久地注视着,凝望着。

  他不舍得将目光挪开分毫,像是巨龙望着他偶得的珍宝。

  南舟折回宿舍内时,江舫上半身还倚在桌子上,轻轻活动着肩膀。

  这个姿势让他的腰线显得格外分明柔韧。

  南舟走近了些,面上神情淡淡:他伤到你了吗?

  唔。

  江舫摇头,同时注意到了南舟手上匕首尖的残血:匕首还挺快的。

  南舟把刀刃一反,对准自己手腕侧面,远离了江舫。

  他另一只手揽住江舫的腰,半抱着扶他坐下。

  江舫将一只胳膊自然搭在南舟脖子上:谢谢。

  很快,管理处老师接到隔壁寝室的投诉,上来查看情况。

  江舫说是自己新买了棒球,明天想和中国朋友出去打几棒。

  因为朋友没接触过棒球,他们就想先在宿舍里小小练习一下,没想到失手砸碎了玻璃。

  理由还算充分。

  津景对留学生的管理一向宽松,况且江舫认错态度良好,并主动承诺会掏钱补好玻璃。

  宿管老师确认了没有人受伤后,叮嘱江舫要注意安全,随即转身离开。

  这场本来致命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大半。

  江舫这才有时间向二人讲述刚才发生的一切。

  当然,他选择性跳过了那段自己占据绝对优势的时间。

  李银航听得后背直冒冷汗。

  她以为PVE游戏模式下,人心至少会单纯一点。

  但她居然忘记了,在排名竞争的关系下,任何人做出任何事都不奇怪。

  她第一次开始庆幸自己即将听到第六次沙沙声。

  到那时,自己的存在感被削弱,谢相玉可能也不会注意到自己了吧

  虽然被那股力量缠上同样头痛且凶险,但被疯子缠上,更没有道理可讲。

  南舟倒不关心谢相玉如何。

  他对江舫说:你脸色不好。

  李银航闻言,才特地留心看了一眼江舫的脸。

  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江舫的皮肤是冰天雪地的高纬度地区里养出来的象牙白,只一张唇血色充盈。

  李银航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来他哪里脸色不好。

  江舫:没事。

  南舟: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的计划?

  江舫:我怕被偷听。那个时候,谢相玉大概就已经在我们身边了。

  南舟:你可以偷偷写在我的手心里,也可以给我发短信。

  南舟:但你什么都没有做。

  江舫沉默了片刻:你在生气吗?

  南舟:是的。

  南舟:我隐瞒听到过沙沙声音的时候,我也向你认过错。

  南舟:我要一个道歉。

  江舫把架在椅背上的左臂收回,微微弯腰,郑重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南舟抿了抿嘴。

  江舫久久没有等到南舟的回应,抬起头来:是态度不够诚恳吗?

  南舟:你的手,怎么了?

  李银航:大佬是X光机是吗?

  江舫看向自己刚刚架起的左臂,恍然地啊了一声。

  他笑问:是我刚才收回来的时候动作不够自然吗。

  南舟没有再和他说话。

  他抓住江舫的手,将他宽大的黑色毛衣袖子向肘尖捋去。

  他藏在袖子内的小臂上裹着的厚厚绷带,以及绷带表面透出的一点殷红,让南舟眼里的一双寒星微闪了闪。

  李银航一阵吃惊:这是

  绷带扎得不是很紧。

  再加上刚才的激烈动作,绷带松脱了些许。

  从间隙里,南舟瞥见了里面的部分内容。

  那是南字的半边。

  用南舟给他的瑞士军刀划上去的。

  不是轻微疤痕的程度。

  是皮肉被深深割破、深入肌理的程度。

  南舟:你和我分开,是为了做这个?

  江舫不甚在意,随意地一颔首:嗯,一部分原因吧。

  不知道为什么,南舟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差了。

  他轻声说:没必要刻上去。写上去就好。

  江舫轻松地耸一耸肩:写上去怎么够?如果那股力量够强,让我看不到我自己留下的和你相关的信息,怎么办?

  还是这样好。他举起左臂,哪怕看不见,也会疼。疼的话,摸上去,就知道有你在了。

  无声良久。

  南舟问:为什么?

  江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