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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2 / 2)

  卫文虽然戏份等同于龙套,但毕竟演的角色勉强算是个背景板男主,就比别的小演员多出一些特权,等到孟惊雁一候场,他就搬着个马扎颠颠地到孟惊雁脚边坐着。

  孟惊雁也不讨厌他,因为他跟他聊的都是一些演技方面的事,很少跨越工作和生活之间的界线。

  但是这一天卫文在他身边有些沉默,像是心里装着什么事,偶尔说上两句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孟惊雁跟他合作了这么久,要说完全不关心也是不可能。他看了一下四周,确定其他人都在忙,应该不会影响到卫文的隐私,才压低声音问卫文: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卫文目光有些躲闪,结巴了半天才说:没没什么。

  孟惊雁更觉得有些怪,换了个问法:和我有关系吗?

  卫文这次没直接回答,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膝盖。

  孟惊雁拿了一个干净纸杯,从自己的保温壶里倒出一杯热热的花草茶来递给他:还林给泡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的确能舒缓紧张的情绪,你试试。

  卫文忐忑地接过茶,看着里头沉沉浮浮的淡紫色花叶,却不喝:孟老师,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孟惊雁轻轻啊了一声,他不知道卫文的父亲是何时去世的,也不知道他们父子关系如何,他似乎说点什么都不大合适似的,只得宽慰道:那你今天的工作既然已经结束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卫文转着手中的纸杯,任由热气扑在脸上: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才四岁,所以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孟惊雁微微挑起眉,缓慢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知道卫文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但还是认真地听着。

  卫文又支吾了一会儿,突然话题一个大跨越:孟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觉得、我觉得聂总他可能

  孟惊雁耐心地问道:可能什么?

  卫文两条腿抖得飞快,他声音压得极低,简直像是语速极快的耳语:我父亲其实是个医生我妈妈去世之前跟我说过他是因为一个甲等死掉的。

  但其实是他对不起那个甲等,因为他明知道有人故意隐瞒了甲等和他的百分比匹配的Omega之间的关联,还说这个甲等有病,却没有站出来为他说话,结果就把这个甲等害死了。

  我觉得如果那个甲等他没死,而且就是聂总!

  孟惊雁心神一震,原来宋玉兰早就知道了他俩是百分比匹配的AO,而不是单纯因为聂还林的甲等身份把他赶出孟家。

  而且从现在来看,当时的孟玉昆似乎真的不知情。

  卫文继续说道:我其实本名不叫卫文,是父亲死了之后,母亲为了保护我,带着我逃到国外又改了母姓,不光是为了躲灭口,也为了防止那个甲等没有真死。

  我妈妈跟我说她见过那张测评单,那个甲等小小年纪就表现出非常过硬的心理素质,甚至比起同龄的甲等也异常有耐心。

  他和小动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地和它们玩,给它们起名字,分食物。但到测试时间结束,他就猛地把它们的脖子全拧断。

  所以要是聂总他真的只是想复仇呢?你怀了他的孩子,生孩子一出生,他以后就不需要什么百分百匹配的Omega来牵制甲等体质,就真的很危险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些绝望。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聂还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卫文身后,微笑着问道。

  第64章

  卫文被这一句话炸出了一背的冷汗, 他小角度的转着脖子看四周的人,想拉个人过来救救自己。却发现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已经散了,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摩拳擦掌地准备冲向聂还林带来的晚餐, 根本没有人看这边。

  卫文把嘴里的救命咽了下去, 带着些祈求看向孟惊雁。

  孟惊雁却冲着他微微一笑:小卫, 你今天工作结束之后还有其他事要忙吗?

  卫文心中畏惧聂还林, 却又打心眼里地喜爱孟惊雁,他想当然地把孟惊雁的这一句当成了求助, 犹豫的两三秒之间, 他就失去了拒绝的最佳时机,支吾着说:没什么事但是

  孟惊雁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来, 抬头看聂还林:今天我和小卫还没聊完,我们邀请他回家吃晚饭好不好?

  聂还林几乎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卫文, 却把他的一身骨头都看化了,好像只要聂还林开口说一句狠话,他就能瘫倒在地上。

  可是聂还林什么都没说, 只是很平静地收回了目光,半弯着腰把坐在椅子上的孟惊雁扶起来:有什么不好的?正好我晚上多做了一些饭。

  卫文的针织衫几乎被汗湿透了,他有些恍惚地想:他们家居然是聂还林做饭,这怎么可能?

  聂还林托着孟惊雁的后腰, 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腰累不累?要不要抱?

  孟惊雁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卫文, 小声跟聂还林说:自己走就行。人家等着呢,早点回家啦。

  孟惊雁看卫文一路上都很沉默,没话找话地试图缓解气氛:你现在一个人生活吗?我记得刚开机的时候你说过你没有谈过恋爱。

  卫文闷着头说:没有,还是一个人生活。

  孟惊雁能感觉到卫文的高度警惕, 他记得书上曾经说过,要让一个感觉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胁的人多想想未来的事,他就大概率能放松下来。

  所以孟惊雁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那有喜欢的人了吗?男生还是女生呢?

  卫文抬头看了一眼孟惊雁,又快速地把眼睛挪开:没,没有喜欢的人。

  孟惊雁了然地点点头,他平常坐车的时候不大说话,说了几句就稍微有点晕车了。他把手指抵着太阳穴轻轻揉了揉,又继续跟卫文聊天。

  等到到了家门口,聂还林一过来给他开门就看出来他脸色不对了,弯腰问道:怎么了?宝贝不舒服?

  孟惊雁的确头晕得有点厉害,他没敢再点头,只是小声说:有点晕车,没事儿。

  这次聂还林没问他,小心横抱着他从车里下来。他意外地没对卫文冷着脸,只是疏离客气地跟他说道:惊雁容易晕车,你先进来坐吧。

  卫文有点懵懂地看着聂还林稳稳地把孟惊雁抱走了,轻轻哦了一声,怯怯地跟在后面。

  孟惊雁把头轻轻抵在聂还林肩上,略有些吃力地大口呼吸着。

  甜橙的香气随着晚春的暖风徐徐散入肺腑,还没走到家门口,孟惊雁就觉得恶心的感觉散了大半,他轻轻捏了捏聂还林的肩膀:好多了,我自己走吧。

  聂还林声音也不压一压,带着明显的不快说道:你要是因为有别人在就逞强,以后我就他想了想,也不能把孟惊雁怎么样,只是叹了口气:你乖一点吧,啊。

  孟惊雁乖了,手指揉着聂还林的衬衫,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没吭声,让他一路抱进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