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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殿下变弯了[重生]第39节(1 / 2)





  大浪已经消停,海面上一片死寂,雾气却越发浓,即使彼此靠在一起也看不清对方,只能通过紧扣的十指感知彼此。

  白简行敛气凝神,欲将灵力汇入知退剑筑起剑意屏障,却发现全身灵脉阻塞灵力凝滞,此刻手中的知退剑不过是一把寻常的剑。

  感受到了白简行的动摇,傅成蹊道:“阿简,怎么了?”

  白简行尽量沉住气:“大师兄,雾中有古怪,灵力无法运转。”

  傅成蹊皱眉,握住对方手的力道更大了:“没事,静观其变。”他此刻不是不害怕,只是感觉身边站着白简行,即使害怕也是有底气的。

  时间就似被这浓雾凝固了般,悄无声息,气氛肃杀,恍若死域。

  使不出灵力,目不能视物,两人这般一直紧绷着神经也不是法子,傅成蹊勉强调动了嘴角肌肉,故作从容道:“阿简,原本你是打算将我与阿良一道儿送走罢?” 当时他抓住白简行手时,就感受到了他的动摇与犹豫。

  白简行回答得极干脆:“是”

  傅成蹊啧了一声,苦笑道:“你若这般打算,又何必让我陪你出海吹这大冷风的。”

  白简行不言语,傅成蹊又笑问道:“那后来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白简行毫不迟疑:“因为你说死也不松手。”

  傅成蹊哈地一声笑,道:“算你还有点儿觉悟。”

  白简行紧紧抓住他的手,似要嵌到对方肉里去,极郑重地说道:“死也不松手,可是你说的,我会记一辈子。”

  傅成蹊愣了愣,突然释然一笑,此时此刻,两人不知身处何地,茫茫大海白雾漫漫,可不就是世界尽头么,如果与身旁那人一直这样紧握着彼此,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笑了笑:“好啊,阿简,你替我记着。”声音很轻,却一点都不含糊,他晓得自己早已动摇,如今被雾遮了视线,心中却反而清明透彻,不愿意再逃避了——

  “大师兄,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话音刚落,白简行双瞳猛地一缩,船身开始剧烈摇晃!他猛地一把将傅成蹊拽进怀里,浓密如织的雾气似被利刃斩断,从中间裂了一道口子向两端急急退去,就在两人以为可以重见天幕的一刹那,海水似两道厚壁腾空而起,拉出一道高千丈的水墙,遮天蔽日将他们包围其中!

  两人还未来得及为这壮丽磅礴的奇观惊叹,千刃水墙陡然倒塌倾泻而下,眼看两人就要被汹涌而来的海水吞没,白简行咬紧牙关拼命运转灵脉,企图将傅成蹊封在灵罩内,无奈全身经脉凝滞毫无办法。

  而傅成蹊手握避水珠,静静祈祷——

  轰隆一声,海水直冲而下,脚下的船顷刻散架,巨大的冲击让傅成蹊胸口一阵剧痛,铺天盖地的海水将二人卷进黑洞洞的旋涡中,傅成蹊手中的避水珠瞬间化为齑粉!

  海之虚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渊涯,将世间万物吞没其中!

  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可笑的,人类在海之虚面前,如同蝼蚁。

  *

  海面上又恢复风平浪静,泠泠月色倾泻而下,刚才的一起仿若幻觉。

  傅成蹊是死过一次的人,那种意识逐渐迷离,而思绪越发清晰的感觉并不好受,与其说是恐惧,茫然无措更贴切。

  濒死的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灵魂渐渐剥离肉体,所有的不舍与不甘都是徒劳,执念也随着肉体的死亡烟消云散,除非化作无法往生的鬼灵。

  身体被巨大的旋涡卷入深不可测的大海,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无助与恐惧,此时此刻,有个人正紧紧的抱着他,说好的到死都不松开手——

  不对,我不能死,说过要护他周全——

  如果是两个人一起的话,堕入深渊又有什么关系呢——

  *

  傅成蹊只觉得眼皮沉重睁不开,似有淡淡的光线落在脸上,闪烁不定,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浑身骨架子似被冲散了,灼烧酸痛感从太阳穴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胸口堵着一口气喘不上来,整个人像被放进蒸笼里蒸熟了般,燥热又气闷。

  胡乱伸手朝身旁一顿摸,直触到一件同样湿漉漉的事物,才稍稍觉得安心,使尽气力将身旁那人往自己怀里拽了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支撑不住再次昏死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将明未明,晨光熹微,黏在身上那种湿漉漉凉飕飕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软温暖的触感,迷迷糊糊间睁开眼,一簇跳动的火光映入眼帘。

  傅成蹊盯着火光呆了片刻,混沌的脑子才渐渐活络清明,在昏黄篝火的映照下,他发现此刻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白简行怀里。

  思绪空白了片刻,傅成蹊才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老脸红得透透的,反射性地挺起身子想要跳起来,无奈却被对方的手臂捁得死死的。

  “师兄,别闹了——”上方传来白简行波澜不惊的声音,似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再寻常不过。

  “……?”傅成蹊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侧过头迎上对方暗流汹涌的视线……所以无理取闹的人是自己???

  四目相对,白简行瞧他一张脸越发红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将唇抵在傅成蹊额上,轻声道:“师兄发烧了。”

  对方的唇瓣是冰凉柔软的,贴在滚烫的额上甚舒服,傅成蹊晃了晃神,惊觉不对,此刻白简行除了背后披着一件半湿的外袍,与自己肌肤相贴之处也是……一丝*不挂!

  “阿简……你……我……怎么……诶?”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傅成蹊震惊得舌头打了结,两个大男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场面也太不寻常了!

  白简行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我们应该是被卷入海之虚深处了。”

  傅成蹊皱眉,瞧了眼水蓝色的天幕,脱口而出:“阿良口中的须臾岛?”

  白简行淡淡地点了点头:“醒来时我们就在此处,也不知过了多久。”

  傅成蹊冷静下来,瞧了眼不远处跳动的火苗,几件湿衣裳正架在篝火上烤,便把事情经过仔细琢磨了个透,料想定是白简行先醒了过来,看自己仍昏睡不醒,便给他将湿透的衣衫给脱了,还生了火取暖。

  思及至此,傅成蹊垂下眼,有些讪讪道:“阿简,谢谢……不过,你这般抱着我恐怕不妥……”

  若是在从前,他必定会用「我可是个断袖~你这般抱我如何把持得住」这类话恶心白简行,可自从对方表露心迹后,傅成蹊便怂了,怕自己一时失言倒勾了白简行的火。

  白简行的语气仍是淡淡的:“有何不妥?”

  浅色的眸子在火光下似蒙了一层水光,瞧得傅成蹊心神有些恍惚,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砰直跳,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你这般抱我,热……”

  白简行深深地看着傅成蹊,眼睛微微眯起:“热就对了,师兄需要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