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清又不肯放弃的说了很多话，可是女儿依旧没给她任何回应，帝凌离沉默无声的将张想念给的那张纸单子递给付清清，

付清清擦了擦眼泪，接下那张纸，看了起来，

可是才看一两秒，她的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心痛的看着女儿，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清清你别哭，到底怎么了……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好久没看到过清清哭了，

慕之律面色惨白的问，

付清清背过身，两手捂住脸，遮住了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抑郁……怎么会是抑郁……”

“她到底活的多痛苦……才会一心求死……再怎么样……也不能有这种想法啊，世间多少人贪生怕死，都祈求多活久一点，”

“可……可是落儿才十七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啊，”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罪，才会这般……

恍然间，

又想起江桥上，丫头满脸羡慕，声音凄凉，

“有人疼真好，有人疼真好啊！有妈疼……更好，”

“真羡慕慕小姐，有这么一个爱她的妈妈，真羡慕她，能有阿凌，我？我不过是一个谁都嫌弃谁都不要的多余人罢了，”

付清清猛然间发现她可能忍不住了，“我先出去下……”

她大步走出病房，到医院楼梯角落，手捂住唇，哭出声，

这是她女儿啊，

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啊，竟被逼到那般光景，这些话太让人心疼了，

付清清好久没这般哭过了，

她就想啊，就在心里承诺啊，

宝贝……以后妈妈疼你，妈妈对你好，你不用羡慕任何人，只有别人羡慕你的份，

你想要什么，妈妈都会给你！

……不过是一个谁都抛弃谁都不要的人罢了，

宝贝……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要让我心痛死吗？

从今以后，没人能抛弃你不要你，

妈妈爱你啊，还记得怀孕时，她特意去学起勾毛衣，给她设计很多很多衣服，

可是……至今，竟都没让你有机会穿！

不过，你很快就会收到了，这份迟到了十七年的衣服，

因为顾宁落现在需要安静修养，所以下午，她就被接回了后山别墅，

“来，宝贝，张嘴，吃饭了！”

付清清早已经能控制情绪了，她此时端着饭，喂女儿吃，

起初两天，

她还能自己吃饭，

今天，连饭都忘记吃了，张想念说后面可能会更严重……她会忘记咀嚼，

付清清强忍泪意，几乎用尽她最多的温柔，

“宝宝……宝宝……张嘴好不好……”

仿佛女儿还是襁褓里的小宝宝，付清清不厌其烦，一遍遍温柔的说着，

可是顾宁落依旧没张嘴，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越走越远，就像没有人能将她换回来，

“宝宝……张嘴啊……”付清清心酸的厉害，她又要忍不住了，

“付阿姨，我来试试吧！”帝凌离走了过来，

付清清有些迟疑，“你行吗？”

“应该……行的吧……”

帝凌离心里莫名的肯定着，小傻子就算忘了谁，但是他的声音没变，还是熟悉中的样子，他在她这里，依然不同，依然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