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江南水灾
第四百五十六章：江南水灾
阿布列等人在夫妻俩热情的挽留下，在总督府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急着赶回去。林潇然给了他们一千两银子，阿布列自然不肯收，却听他正色道：“你以为这是我看着你们送了东西来，所以给的回礼，这却是大错特错。不要往“礼尚往来”这种层面上想，你要看到我和秋香的一片心意。论理，我们也该采买一些辽阳地方上的特产让你们带回去，可你也知道，我和秋香都没有这个时间，而你们最需要的，也是银钱，既如此，你们需要，我们又不缺这个，为什么不能收下朋友的一片心意呢？还是说？在你们心里，我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辽东总督，再不是你们的朋友，而只是你们的长官了吗？”
这最后一句话着实令阿布列等人动容，这才把银子收了，激动道：“只要大人不嫌弃，您就是我们女真部落永远的朋友，永远的。”
林潇然笑道：“这才对，如此我也安心了。”说完又转向青野道：“怎么样？林大哥从前向你发出的邀请，如今依然算数，愿不愿意到我身边来，帮我做事啊？我许你一个大好前程。”
“真的吗？”青野眼睛瞪得溜圆，雀跃叫道：“我当然愿意，我还以为大人早忘了之前的话……”不等说完，被阿布列瞪了一眼，少年旋即又不安道：“可是……可是我并不认识多少字，好像没有资格跟在大人身边吧？”
“不识字可以学啊，你才多大？现在学习也不晚。我就是看中了你诚实耿直又能随机应变的性子，如果你愿意，就回去和你父母说一声，日后跟着我做事，只要我在位一日，必定不会亏待你。”
“我爹娘一定愿意的。”
青野兴奋叫着，一旁阿布列也笑道：“就是，还问什么啊？这样的好事儿，谁会不答应？又不是脑子被老虎踢了。大人，您若是不嫌弃青野这孩子不懂规矩，我这里就可以替他爹娘做主，让他留下来。”
林潇然哈哈一笑：“行了，怎么还不让人家孩子回去过个年？过完年让他过来找我。”
他这样一说，青野又有些担心了，疑惑地看着林潇然：“大人，该不会过完年，您就不提这个事儿，不要我了吧？”
“噗”的一声，林潇然忍不住喷笑，伸手指在小家伙额头上戳了戳：“你胡思乱想什么？如果我一开始就不想要你，我为什么还要提出这话？”
“哦，也对啊。”青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嘻嘻笑道：“我也不知怎么，刚刚犯傻了。好，那我过完年就来找大人。”
“你小子，真不知道是上辈子烧了多少香，怎么能平白让你得到这样的机会。”阿布列也笑着刮了一下少年的后脑勺，然后抬头，冲林潇然和秋香抱拳行礼，说了几句“后会有期”的话，便告辞离去。
“娘娘，窗前还有风呢，您当心着凉。”
端庄秀丽的大宫女来到窗前，轻轻关上窗子，却见容妃满面愁绪，轻声道：“这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宫女笑道：“咱们京城还是好的，听说南方那边的雨更大，也不知如今有没有停？”
“是啊，今年的天象当真异常，南方还没到雨季，就已经发了大水，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派去赈灾的粮草，也不知到没到？”
容妃回到桌前坐下，就听那宫女宽慰道：“娘娘在这里着急也没有用，别说您在深宫里，就是在当地，又能如何？这一次皇上派了那么多官员赈灾，灾民们一定能够妥善安置的。”
说完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容妃接过，却摇摇头，又将茶杯放在桌上，沉声道：“黄河长江决口，连累到的灾民何止百万？皇上派再多的赈灾官员，只怕也是杯水车薪。唉！明明北匈退到大漠深处，我想着，繁华盛世可该来了吧？谁知这还不到三年，就又来了一场大天灾，这老天，它怎么就不能让人世间过两年太平日子呢？”
宫女默默无言，忽听外面一声高唱：“皇上驾到。”她忙对容妃道：“皇上来了，娘娘快迎驾。”
说着就扶容妃起来，只见皇帝已经大步走进屋里，看见容妃跪下，忙伸手扶起，呵呵笑道：“你这里有什么好点心吗？拿一些出来吃吃，这些日子朕为灾情日夜悬心，都没正心吃过饭，这会儿着实觉着饿了。”
容妃忙命宫女上茶端点心，一面疑惑道：“皇上今日看着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臣妾不明白，难道南方暴雨已经停了，黄河长江的决口堵上了？灾情缓解，赈灾银粮到位，所以您才放下了心头大石？”
皇帝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顺利的？今年这灾情，莫说朕了，就是朕的父皇，我们在位的几十年来，也没遇见过这样大的灾情。好在今日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起来，这消息还和你有关，不如猜一猜？”
“和臣妾有关？我去哪里猜？这些日子我看皇上愁眉不展，想象着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臣妾也没正心吃过饭，若是我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早出手了，还等到今日？所以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皇帝坐下来，拉着容妃的手笑道：“你虽然没有这个能力，但你有一个好外甥啊。”
“咦？莫非是潇然？不对啊，他是辽东总督，江南之事如何插得上手？再说了，就算能插上手，他难道还敢把辽东那摊子撂下，跑去江南赈灾？”
容妃越听越糊涂，只听皇帝笑道：“他当然不可能亲自跑去江南，不过他可以安排人过去啊。今日两江总督赵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言说辽东那边派了大量的人力前来江南招募流民，且一应运送工具和粮草都是他们自己筹备，大大减轻了江南各官府救灾的压力。”
“咦？真的吗？”
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惊喜，容妃也不禁动容，只是旋即又迟疑道：“可……可这江南大水，流民众多，连朝廷都捉襟见肘，指望那孩子，又能有多少力量？怕不是杯水车薪吧？”
“若真的只是杯水车薪，赵瑜会八百里加急送来奏折？他做官可也有三十余年了，向来稳重老成。所以我猜测，既然他说压力大大缓解，那定是潇然从江南那边接了不少流民前往辽东。朕记得年前潇然上的请安折子上还说，如今辽东所虑者，唯有地广人稀，暗示朕想办法帮他从关中迁移一批百姓过去。只是事关重大，朕哪能为了帮他就罔顾民意？倒是没想到，这场天灾竟助了他。”
容妃疑惑道：“皇上说的虽没错，可辽东才开始发展，如果真的招募流民众多，又从哪里来那么多银钱？只是运输和管饭这一块儿，那就不知要耗费几何。”
阿布列等人在夫妻俩热情的挽留下，在总督府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急着赶回去。林潇然给了他们一千两银子，阿布列自然不肯收，却听他正色道：“你以为这是我看着你们送了东西来，所以给的回礼，这却是大错特错。不要往“礼尚往来”这种层面上想，你要看到我和秋香的一片心意。论理，我们也该采买一些辽阳地方上的特产让你们带回去，可你也知道，我和秋香都没有这个时间，而你们最需要的，也是银钱，既如此，你们需要，我们又不缺这个，为什么不能收下朋友的一片心意呢？还是说？在你们心里，我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辽东总督，再不是你们的朋友，而只是你们的长官了吗？”
这最后一句话着实令阿布列等人动容，这才把银子收了，激动道：“只要大人不嫌弃，您就是我们女真部落永远的朋友，永远的。”
林潇然笑道：“这才对，如此我也安心了。”说完又转向青野道：“怎么样？林大哥从前向你发出的邀请，如今依然算数，愿不愿意到我身边来，帮我做事啊？我许你一个大好前程。”
“真的吗？”青野眼睛瞪得溜圆，雀跃叫道：“我当然愿意，我还以为大人早忘了之前的话……”不等说完，被阿布列瞪了一眼，少年旋即又不安道：“可是……可是我并不认识多少字，好像没有资格跟在大人身边吧？”
“不识字可以学啊，你才多大？现在学习也不晚。我就是看中了你诚实耿直又能随机应变的性子，如果你愿意，就回去和你父母说一声，日后跟着我做事，只要我在位一日，必定不会亏待你。”
“我爹娘一定愿意的。”
青野兴奋叫着，一旁阿布列也笑道：“就是，还问什么啊？这样的好事儿，谁会不答应？又不是脑子被老虎踢了。大人，您若是不嫌弃青野这孩子不懂规矩，我这里就可以替他爹娘做主，让他留下来。”
林潇然哈哈一笑：“行了，怎么还不让人家孩子回去过个年？过完年让他过来找我。”
他这样一说，青野又有些担心了，疑惑地看着林潇然：“大人，该不会过完年，您就不提这个事儿，不要我了吧？”
“噗”的一声，林潇然忍不住喷笑，伸手指在小家伙额头上戳了戳：“你胡思乱想什么？如果我一开始就不想要你，我为什么还要提出这话？”
“哦，也对啊。”青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嘻嘻笑道：“我也不知怎么，刚刚犯傻了。好，那我过完年就来找大人。”
“你小子，真不知道是上辈子烧了多少香，怎么能平白让你得到这样的机会。”阿布列也笑着刮了一下少年的后脑勺，然后抬头，冲林潇然和秋香抱拳行礼，说了几句“后会有期”的话，便告辞离去。
“娘娘，窗前还有风呢，您当心着凉。”
端庄秀丽的大宫女来到窗前，轻轻关上窗子，却见容妃满面愁绪，轻声道：“这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月，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宫女笑道：“咱们京城还是好的，听说南方那边的雨更大，也不知如今有没有停？”
“是啊，今年的天象当真异常，南方还没到雨季，就已经发了大水，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派去赈灾的粮草，也不知到没到？”
容妃回到桌前坐下，就听那宫女宽慰道：“娘娘在这里着急也没有用，别说您在深宫里，就是在当地，又能如何？这一次皇上派了那么多官员赈灾，灾民们一定能够妥善安置的。”
说完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容妃接过，却摇摇头，又将茶杯放在桌上，沉声道：“黄河长江决口，连累到的灾民何止百万？皇上派再多的赈灾官员，只怕也是杯水车薪。唉！明明北匈退到大漠深处，我想着，繁华盛世可该来了吧？谁知这还不到三年，就又来了一场大天灾，这老天，它怎么就不能让人世间过两年太平日子呢？”
宫女默默无言，忽听外面一声高唱：“皇上驾到。”她忙对容妃道：“皇上来了，娘娘快迎驾。”
说着就扶容妃起来，只见皇帝已经大步走进屋里，看见容妃跪下，忙伸手扶起，呵呵笑道：“你这里有什么好点心吗？拿一些出来吃吃，这些日子朕为灾情日夜悬心，都没正心吃过饭，这会儿着实觉着饿了。”
容妃忙命宫女上茶端点心，一面疑惑道：“皇上今日看着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臣妾不明白，难道南方暴雨已经停了，黄河长江的决口堵上了？灾情缓解，赈灾银粮到位，所以您才放下了心头大石？”
皇帝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顺利的？今年这灾情，莫说朕了，就是朕的父皇，我们在位的几十年来，也没遇见过这样大的灾情。好在今日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起来，这消息还和你有关，不如猜一猜？”
“和臣妾有关？我去哪里猜？这些日子我看皇上愁眉不展，想象着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臣妾也没正心吃过饭，若是我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早出手了，还等到今日？所以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皇帝坐下来，拉着容妃的手笑道：“你虽然没有这个能力，但你有一个好外甥啊。”
“咦？莫非是潇然？不对啊，他是辽东总督，江南之事如何插得上手？再说了，就算能插上手，他难道还敢把辽东那摊子撂下，跑去江南赈灾？”
容妃越听越糊涂，只听皇帝笑道：“他当然不可能亲自跑去江南，不过他可以安排人过去啊。今日两江总督赵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言说辽东那边派了大量的人力前来江南招募流民，且一应运送工具和粮草都是他们自己筹备，大大减轻了江南各官府救灾的压力。”
“咦？真的吗？”
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惊喜，容妃也不禁动容，只是旋即又迟疑道：“可……可这江南大水，流民众多，连朝廷都捉襟见肘，指望那孩子，又能有多少力量？怕不是杯水车薪吧？”
“若真的只是杯水车薪，赵瑜会八百里加急送来奏折？他做官可也有三十余年了，向来稳重老成。所以我猜测，既然他说压力大大缓解，那定是潇然从江南那边接了不少流民前往辽东。朕记得年前潇然上的请安折子上还说，如今辽东所虑者，唯有地广人稀，暗示朕想办法帮他从关中迁移一批百姓过去。只是事关重大，朕哪能为了帮他就罔顾民意？倒是没想到，这场天灾竟助了他。”
容妃疑惑道：“皇上说的虽没错，可辽东才开始发展，如果真的招募流民众多，又从哪里来那么多银钱？只是运输和管饭这一块儿，那就不知要耗费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