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很少有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凌依依的眼神，萧阳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觉得心底都有点堵。

他想问凌依依：你真的没认真过吗？

可是话到了嘴边，他最终只是低声道：“你没认真过，那就最好了。”

“萧少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卓群啊？”凌依依懒怠地吃了一口水果，笑了：“抱歉啊，我那时候挺能骗人的，演技太好了。”

萧阳看着她脸上若无其事的笑，第一次有了想砸东西的冲动。

可是他终究只是弯起唇角，道：“是我该说抱歉，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恩。”凌依依淡淡应了一声。

萧阳转身走出去，手机响了一下，他靠在墙上，打开邮箱。

那里面是一段视频，听说是之前仓库里面绑匪的摄像头留下来的，他费了点功夫，要来了最后那天的录像。

微微蹙眉，萧阳沉默地点开了。

……

凌依依本以为，那天的事情过去了，她就再也不会见到萧阳了。

后来她也想通了，其实萧阳很可能就是出这种任务的。

在见到自己之前，他估计不知道卧底过多少次了，从姑娘那里套点情报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

他说对不起，不知道也说了多少次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次，她觉得她在萧阳的眼神中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凌依依微微笑了笑，觉得自己八成是看错了。

萧阳这种人就算是当演员，估计都能当个好演员了。

凌依依再次见到萧阳时，已经是在回国之后了。

她去见了顾卿遥，也终于发现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

在最绝望的时候，凌筱蔓没管她，顾彦之挂断了她的电话，如果不是顾卿遥，她估计就没有活路了。

这种时候如果还去恨顾卿遥，凌依依觉得那自己也太混蛋了。

她没那么不要脸，既然回来了，既然接受了顾卿遥的善意，那么……她就知道自己该学会既往不咎，甚至该学会感激顾卿遥所做的一切。

毕竟是自己妈欠人家的，人家又不欠自己什么。

也正是因此，在和顾卿遥分开后，在街上看到萧阳打前面走过来，凌依依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萧阳还是老样子，戴着个大耳麦，走路的时候目不斜视，唇角带着习惯的笑意。

旁边有个大妈过来问路，萧阳就客客气气地摘了耳机耐心地说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甚至想给人家带过去。

凌依依静静看了一会儿，微微低下头，她曾经以为萧阳只是对自己特别温柔，现在看来……他对全世界都很温柔，是自己太缺爱了，所以会错了意。

下一秒，她刚想转身，就被人拉住了：“凌小姐，你回国了。”

凌依依沉默片刻，这才转身看过去：“萧少，好久不见。”

“去吃点东西吧？我请你。”萧阳迟疑片刻，道。

“不必……”凌依依余光瞥见个人，她的瞳孔紧缩，立刻抓住了萧阳的胳膊，开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