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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跟在沈白幸屁股后面天天先生,先生喊的小姑娘长出绝色姿容,一手炼丹术在修门颇有名气。每个月,落雪峰都要鸡飞狗跳一次,宗门弟子看着他们倾慕的阿水姑娘被单渊撵得上蹿下跳,偏偏阿水不服输,每回被打次次都要去。

  某段时间,甚至传出阿水心悦单渊的流言,说是要勾起单渊的注意力才乐此不疲的上赶着挨揍。

  对此,阿水冷笑一声,她才看不上单渊那个偶尔精分的活火山。

  暮色四合,悠然的钟声响彻灵云山,新弟子招收接近尾声。合光殿前的几千级台阶重新从两侧冒出,结界落下,山门关闭。

  清辉从夜空撒下,一只火红的山鸡,不,一只鸟摇摇晃晃的从树枝上摔落。噗通一声,火红羽毛的小鸟被厚厚的雪层埋住。

  啾啾啾的凄惨叫声引来了浑身雪白的狮子猫,狮子猫用爪子扒拉出幼鸟,无比嫌弃: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连鸡都不如,好歹鸡还能飞。

  啾啾啾

  瞧你,吃得这么胖长得这么丑还蠢,小白要是醒了,非得气晕过去。

  啾啾。

  凤凰的脸面被你丢尽了。狮子猫叹气,叼起忘归的幼体,灵巧的在雪地里蹦跶,家中地位堪忧,如今连猫粮都要省着吃,单渊那小子脾气忒大,喊他买一次粮活要砍了猫,命要紧,吃的放后面。

  白雪皑皑的落雪峰,唯有一处可见山花浪漫。飞花殿矗立在最高处,放眼望去,桃花林灼灼盛放,宛如月下飞雪,全然不似寒冬凛冽。

  此景色,若是出在化雨峰,定然寻常。放在落雪峰算是奇景,更何况想要十年如一日花开不败,就算是化雨峰也做不到。

  破焱剑被人拔出,单渊坐在台阶上擦拭长剑,眼瞳中猩红的光点闪过。狮子猫蹑手蹑脚的翻窗进屋,唯恐招惹了单渊,将自己大卸八块。

  落雪飞花,四周静悄悄,单渊盯着漫山绯色陷入空茫。凌云宗的人都知道,单渊在落雪峰用灵力养了一片桃林,但不知飞花殿内躺着十年不醒的化神期修士。

  寒风吹来,窗户没关紧发出哐当声。

  单渊吹了一刻钟的冷风,带着满身风霜推开寝殿门,撩开素色的纱帘,骤然将破焱捏得咯咯作响。

  但见床榻之上被子掀开,空无一人。

  他看向大开的窗户,一只眼睛全是猩红,师尊,我师尊哪去了?!

  轰!

  元婴期修为释放,落雪峰雪崩,一声剑啸被刚要就寝的纹真捕捉到,他衣服也不脱了,咬牙切齿的朝落雪峰方向走,阴森森道:姓单的大晚上发病,诚心不让人睡觉,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他。

  第67章 我瞎了

  冰天雪地中,一个只着雪白中衣的单薄身影躲在桃林。桃花瓣被四处流窜的灵力从枝头震下,纷纷扬扬盖了人一脑袋。

  好饿。

  低语响起,一只手在地上摩挲,除了雪只剩下花瓣。极度的饥饿之下,那人将桃花瓣塞进嘴里咀嚼,绯色的花瓣甫一入嘴,带着冬日的冷香,身体更冷了。

  青丝胡乱的披在身后,眼前漆黑一片,许久不说话,沈白幸断断续续道:这天好黑,都没月亮。

  细微的声音被人听见,单渊认定是有人拐了他的师尊,正要提剑去砍人,忽然顿住身形,猩红的眼珠转动,单渊觅声而去。

  月夜下,一个人背对着他蹲在树下,肩膀一动一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破焱剑脱手,铛的一声掉在雪地里,单渊仿佛被试了定身咒,他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望着沈白幸。师尊,他的师尊终于醒了。

  谁?沈白幸闻声回头,可惜什么也看不见,浅茶色的眼睛漫无目的转悠。

  刚才还沉睡的脸庞此刻鲜活起来,巨大的喜悦夹杂着苦涩在单渊体内横冲直撞,他眼睛蓦然酸涩发红。脚下好似重于千斤,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单渊却觉得过了四季。

  眼角湿漉,单渊心想自己一定狼狈至极,被师尊看到又要说教。

  千言万语尽数梗在喉头,最后化为嘴边的一声师尊。单渊小心翼翼的靠近,双膝跪在雪地,一手摸上沈白幸脸颊。

  睡得太久,就是最简单的动作,沈白幸做着都不顺畅,是谁?

  师尊,你的眼睛单渊张开五指,在沈白幸眼前晃悠,但那双清亮的眸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尊这个称呼让沈白幸停滞的记忆回笼,他皱着眉头思忖,良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徒弟啊。

  就在这时,一团雪白从飞花殿中冲出,后面跟着扑闪着翅膀飞得跌跌撞撞的幼鸟。火红的毛球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不一样,兴奋的啾啾啾叫个不停,费劲的朝沈白幸身上窝。

  狮子猫全身毛发在风中凌乱,小白,小白他醒了猫翻身有望了!

  单渊不喜旁人触碰沈白幸,他打横抱起蹲在地上的沈白幸,朝飞花殿寝宫走。狮子猫跟凤凰坠在身后,随着门砰的一声,被关在外面。

  双手搂住徒弟的脖子,沈白幸疑惑道:天这么黑,你为什么不点灯?

  屋里没蜡烛了,弟子明天去买。

  将人安置在床上,沈白幸抓住单渊的衣角,小声道:我饿了。

  单渊曾想过沈白幸醒过来的第一幕情形,他在秘境中对人不轨遭师尊嫌弃,无论是死在师尊的剑下还是逐出师门,单渊都不意外。可他没有想到,沈白幸虽然清醒但瞎掉了双眼,更遑论这双眼睛是因他而瞎。

  愧疚自责将单渊拖入无尽的海底,房间内烛火无风自动,单渊身体上赫然出现一道模糊的影子。诡异的腔调发出,就像是有两个人在说话,只是一个轻微许多,弟子马上去做。

  脑子混乱的沈白幸没有发现徒弟的异常,安安静静靠在枕褥上等饭吃。

  飞花殿外,纹真一袭藏青色衣袍,身后跟着白常和阿水。他望着单渊从冰寒的台阶拾下,双手覆在身后,仔细打量对方的状况,道:发病好了?

  单渊冷眼横来,在瞧见阿水那张色若春花的脸时,五指不自觉的握上剑柄,破焱剑铮的一声滑出稍许。

  毫不掩饰的杀意让阿水躲在纹真背后。

  你别胡来。纹真瞥向单渊握剑的手,波澜不惊道:你虽至元婴期,但凌云宗中尚有我跟师弟,要杀人之前先动动脑子。

  单渊眼瞳中的赤红渐渐消失,身上的虚影也安分守己的缩回去,他一声不吭的朝厨房走。

  洗菜切菜烧火起锅,单渊做的得心应手。跟过来的三人闻到食物天然的香味,纹真不受引诱,白常面无表情,只有阿水在吞口水。

  三更半夜,你做饭给谁吃?

  言罢,仿佛意识到什么。纹真捋胡子的动作一顿,白常踟蹰开口,你早已辟谷,这十年来更是不食一粒米粟,莫非是做给

  尚未说完,一阵风从白常身旁刮起。

  黄色的身影从厨房闪出,直奔寝殿。阿水动作快,但单渊比他动作更快,只见破焱剑闪着寒光当空而下,贴着阿水脚尖死死插入地板,硬生生阻拦对方。

  月夜下,黄衫女子无半点退意,目光炯炯的盯着单渊,带着质问:先生是不是醒了?

  不关你事。

  这么说,先生当真是醒了,你已经霸占他十年,起开让我见一面。

  单渊将破焱剑从地面拔出,背后倏然窜出虚影,两只眼睛俱都染上赤红。黑薄的雾中掺杂红色,单渊勾起唇角,破焱剑上符咒升空,成三角之势将阿水围起来。他就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正蓄势待发思索从哪里咬死敌人。

  不好,单兄受刺激要发狂,阿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