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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沈白幸被单渊搂住腰反压在床上。

  彼此靠的很近,沈白幸被弄得有些疼,轻哼出声。单渊胸口热热的,趴在他师尊身上不动。

  沈白幸自己自己徒弟现在的情况,凶险无比,他继续保持着脸贴脸的姿势,跟单渊的灵魂交流起来。

  识海中,单渊的脸也开始模糊,他自己察觉不到,只望见师尊急忙忙的伸手。

  师尊想干什么呢?单渊忍不住想,不管对方的目的如何,单渊对于这种靠近触摸都没有抵抗力。他的灵魂展开双臂拥抱另一个灵体,瞬时间,沈白幸的话宛如从单渊自己脑中发出,他说:为师也不知你为何灵魂不稳,现助你固魂,集中精神。

  白色绵长的生灵之力从相交的肢体渡进单渊的躯体,沈白幸的力量那样纯粹干净没有丝毫杂质,让被某种力量肆虐过的识海如迎甘霖。刹那间,自成一世界的识海中,山林草木重新焕发生机,种子从土壤萌发,鲜花满地。

  怀中白色的一团渐渐暗淡,单渊的灵魂依托于识海,识海强大不可催灵魂自然会稳固。他跟刚才自我疯魔的样子天差地别,反而是进入单渊识海范围的沈白幸,灵体开始虚弱。

  一下子被抽走灵力,饶是沈白幸也吃不消,索性徒弟没有生命危险,他推推单渊的臂膀,便想要回去将养几天。

  不成想,腰身勒得更紧。单渊豁然睁开眼睛没有焦距的将目光放在沈白幸身上,与此同时,刚才的力量反渡回来。

  沈白幸被单渊压在床榻上,瞪直了眼睛。

  他的灵体刚才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出单渊的识海,一时不察被重新拖了进去。白色的人影毫无反抗之力的让人缚住。

  单渊说:师尊,弟子帮你。

  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两具灵魂纠缠着浮在半空中,白光乍起。

  指尖触上眉心的那刻,剧烈的酥麻在沈白幸全身游走,灵魂连手指跟脚趾都是蜷缩颤动的,思想被狠狠抛出体外,沈白幸被这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弄得失神。

  他的肉体被困在臂弯中,一双浅茶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

  第30章 混账东西

  茅草屋内,两具身体交叠着,单渊身上那股火烧般的痛苦过后,反而全身舒坦轻松。那道火宛如烧掉里肉体里的杂质污秽,随着沈白幸输送的灵力在身体里面流转,损坏的经脉跟内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

  单渊一边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一边听见某个东西破土的声音,风轻轻的刮着,带来润物般的诉说。仿佛某种亘古的言讼,单渊的脑海中出现一个背影高大的男性,那人张口说:吾等到你了。

  不等单渊明白,他被这道声音蛊惑,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含义的动作。

  单渊把指尖点在沈白幸眉心,指尖灵气涌动,肆虐进对方的身体。

  刹那间,沈白幸的灵体忽然软了腰肢,呼吸急促的趴在单渊怀中,控制不住的从唇齿间哼出呻吟。

  单渊注视着被白光笼罩的沈白幸,想要透过光幕看清他师尊的脸,但是徒劳无功。

  指尖收回,单渊眼神迷茫了一会,他愣愣的看着沈白幸从怀中滑落,失神的倒在他脚边。白影中,师尊曲着双腿在发颤,往后弯的脖子修长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单渊僵硬着躯体,唯有一双眼睛情绪变化,迷茫过后是纵经长久岁月亦不曾磨掉的执着跟审视。他变得不像他,对于沈白幸的境况不仅不担忧,反而生出奇异的快感。

  他的师尊不再高高在上不再无人能敌,乖乖的躺在自己脚边,除了他没人能再多看一眼,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种扭曲的触动让单渊的灵魂颤了颤,似乎在高兴,他伸出手去触摸沈白幸的脸。

  风停声歇。

  单渊半弯着腰,他看着自己探出手以及躺在地上的沈白幸,皱着眉头。他理解不了刚才诡异的情感,好似一场梦中梦。

  就在这时,白光一闪,沈白幸的灵体从地上消失了。

  接着,单渊感觉肉体一阵疼。

  啪啪两下,沈白幸顺手一个耳光觉得不解气,反手又是一个。

  他抬脚把单渊从床上踹下去,面色发红呼吸急促,既有气的也有羞的。单渊,他的徒弟,他唯一的关门弟子,居然对他做、做出这种事情!

  单渊爬都还没爬起来,就听见他师尊怒道:混账东西!

  师尊?

  别喊我,沈白幸虽然未经人事老光棍一个,但是几百上千年不是白活的。修士之间有一种双修之法便是不需要肉体纠缠,直接灵魂相接,就能达到翻云覆雨之时灭顶的酣畅。

  这种方法沈白幸只在书上看过,虽然没经验,但是结合单渊在识海中的动作以及自己失控的反应,绝对跑不了。

  他一想更气了,隔空一掌打在单渊胸口,怒目横眉:逆徒。

  打完人说完话,沈白幸宽袖一扫,疾步而出,御风消失在单渊的视野中。

  风吹散了沈白幸面上的红意,他没想到单渊看着老实,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学了双修之法,还胆大妄为的对着他这个师尊施展,实在不可饶恕。

  枉费自己对这个徒弟心心念念,不顾自身灵力的耗损,冒着危险将灵体送进单渊的识海。辛辛苦苦一番,到头来换来的是单渊白眼狼的对待。

  这边,沈白幸气哼哼。那厢,单渊却是傻眼到连门都不知道超哪边开。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师尊大发雷霆,怒而出手,单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他心中存着很多疑问。

  昨天,袭击他的人到底是谁?今日为何突然遭受烈火般的蚀骨之痛?师尊为何生气?单渊怀揣着这些问题,慢悠悠的扶着门出去。

  化雨峰实在是个植物生长的好地方,一路从茅草屋御剑飞行,脚底下开满了鲜花长满了绿树。呼吸着山林草木的气息,单渊感觉今日灵气运行的格外顺畅,呼吸吐纳间就能迅速飞回烈炎峰。

  可惜,等单渊回到小院,迎接他的是沈白幸的闭门不见。

  狮子猫叉着肥肥的腰,一只猫爪子指着单渊,训话:你怎么惹小白生气了?小白从现在开始一个月都不想看见你,要是再让他心情不好,猫不会放过你的,它伸出闪着寒光的指甲,挠不死你。

  单渊握剑的手指倏然收紧,他闷闷不乐的退下,离开前还不舍的看向师尊的房门,自言自语说:弟子会听话不打扰师尊,只求师尊不要以后都不理我。

  院中无人应答。

  高大的背影落寞的走在太阳下,明明是灼热的空气,单渊心里却冷得宛如冰窖,从他爹死后,世上再也没有像沈白幸这般关心自己的人。若是连这最后的亲密之人都要失去,单渊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

  他独自走在烈炎峰蜿蜒曲折的石阶上,周围路过的门内弟子,具都手持佩剑,行色匆匆。

  单渊起先没注意,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氛围中。直到他跟一个蓝白衣服的人撞到肩膀,才恍然回神,说:你没事吧?

  抬眼一看,却是白常。

  我没事,倒是单兄魂不守舍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