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说起这件事就来气。

  他拿着电话感觉自己都要气炸了：“肖少你可不知道，这就是一个没看住，人就出事了。我哪儿能想到有人洗澡的时候能溺死在澡堂里啊？你说又不是浴缸……”

  陈警官说着说着，这才反应过来电话里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肖敬廷，那是死者肖靳远的儿子。

  他的语气登时变得十分尴尬，顿了顿道：“那什么，你……不难过吧？”

  陈警官自己问完了都觉得这话太智障了，他轻咳一声换了个说辞：“我的意思是说，要来看看吗？”

  “法医鉴定了吗？”肖敬廷问道。

  “鉴定了，确定是溺死的。”陈警官叹了口气：“你说这么多年的案子，好不容易要破了吧，嫌疑人自杀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确定是肖靳远吗？”苏溯忽然问道。

  陈警官也听着了，闻言顿时怔了怔，道：“这还能有假？”

  很显然陈警官并没有将这种可能性放在心底，很快，那边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他就匆匆将电话放下了。

  肖敬廷蹙眉看向苏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苏溯低声道：“我不认为肖靳远会这样轻易地就死了，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肖敬廷点头：“我也觉得，我现在过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也需要看看尸体还是不是他本人。”

  肖敬廷显得极为冷静，苏溯迟疑了一下，伸手拉了肖敬廷一把：“我陪你。”

  “你陪什么？”肖敬廷摸了摸苏溯点头：“你给我好好养病，不要想那些。”

  苏溯顿时噤声，没敢说自己明天就打算回剧组。

  肖敬廷道：“我先过去了，如果他真的动了偷梁换柱的主意，我现在过去或许还来得及。”

  ……

  一小时后，肖敬廷打来了电话：“看不出来，尸体已经无法辨认容貌了，只能凭借dna，但是很蹊跷的是，肖靳远家里似乎是被打理过，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他在防备dna对比。”苏溯的脸色顿时变了。

  “对，但是目前我们没有进一步的手段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列入死亡名单，然后永久监视。”肖敬廷道。

  苏溯沉默良久，道：“嗯，不过也有可能他是真的死了。”

  “我问过了，他在监狱里面没有受到任何霸凌，也没有人虐待或者刑讯逼供过他，按照肖靳远的性格，他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肖敬廷叹了口气：“我自诩还算了解他。”

  “恩，那我们就更要小心谨慎，毕竟……他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他最恨的人恐怕就是你我了。”苏溯轻声道。

  肖敬廷应了一声：“放心，我知道，我这边也会让警方持续关注着。”

  肖敬廷没对苏溯说，自己心底有多少不甘。

  苏溯被绑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肖靳远，而现在肖靳远死了，也就意味着前面的一切都白费了，苏溯受的罪也白受了。

  他也没对苏溯说，他下定了多少决心，要让肖靳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