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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2 / 2)


  看到老头神色依然很警惕的看着四周,我想老头可能和我想的一样。他也在担心,万一前面的人留了一个心眼,先除了后患在上路,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刚才一直大雪直下,不方便动手,现在雪停了,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突然遇到“意外”状况!

  我把一侧的夕羽惠叫了过来,小声的把我想的告诉了她我的想法。夕羽惠抿着嘴想了一下小声对我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不知道那批人是什么人,但是那些人,肯定来仙山的目的异常明确,而且知道他们身后有人,在仙山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一直避免和我们,或者说和另外一帮人发生正面冲突。如果要设埋伏,在仙山之中设伏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跑到仙山外面再来设伏?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既然那些人在仙山,就极力避开我们,此时更不会出手。别忘了之前老先生说的话,他们还要赶去塔甫图拿东西。不会为了涉险埋伏我们,而耽误他们自己的时间。”

  我听夕羽惠说的也有点道理,可是那老头现在没事就东张西望,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老头还在担心别的事情?

  我们几个都坐在雪地里,唯独老头走了这么老远的路了,现在依然是站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再看看四周。大概因为担心我们长期疲惫,如果休息的时间过长,或许对我们接下来的行进造成麻烦,所以我们也就是原地休息了一刻钟不到,又拍拍屁股跟上了老头的脚步。

  整个下午这里都没有在飘落一片雪花,不过温度还是比较冷。除了高矮不平的积雪,我们行进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大凯看样恢复的不错,又恢复了话唠的本色,一路上不停的说不停地说,从仙山中的事情,说到他昏迷那段的事儿,又从那段的事儿说回仙山。知道自己差点误杀了风干鸡,自己还连连惊讶,问我当时他和风干鸡对打,到底谁比较厉害。我对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都充耳不闻了。说到最后大家都没人搭理他了,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以至于夕羽惠都忍不住说,大凯估计是脑子被尸花蓝菊熏坏了,让我回到潍坊,领大凯去人民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别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正如老头之前估计的一样,大约在傍晚的时候,太阳刚刚有点落山的迹象,我们眼前就看到了,塔甫图那圆顶八角屋。和我们走的时候没有区别,那圆顶八角屋仍旧一排排的竖在那里,这么离远了看去,那圆顶八角屋倒是有几分像骨灰盒。我同时也看到了,我们来塔甫图时开的那辆车,还是停靠在之前的位置。只是我们此时的位置,和离开塔甫图进山的位置正好相反,所以看到的汽车,恰好是在我们的左上方。

  我心里在这琢磨,闹了半天原来我们进山的时候,是舍近求远走了一个远路。当时要是从我们出山的这条路进去,比我们之前进山时走的路不仅方便百倍不止,而且还大大节约了时间,更是不需要走那个恶魔谷。我一开始以为,老头并不知道这条路,可是老头要是不知道这条路,又怎么可能顺利,把我们从这条路上带回塔甫图呢?

  这也就是说,老头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带我们绕远路,我实在想不明白,老头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不仅使我们多次在恶魔谷中陷入危险,而且还让我们被前面的人甩开了。那些什么进山必经恶魔谷,这样的鬼话纯属扯淡。

  我们眼前出现那些圆顶八角屋后,老头不由的加劲了脚步,我们几个人也都马上跟了上去。可是我们还没走多远,只见我们开来的那辆车,车前的圆顶八角屋突然就冒出了零星几点火星。之后,我就看到从圆顶八角屋的下方,直接窜出了一团巨大的火团,整个圆顶八角屋马上就被大火团团的围住了。屋顶的八个角,也瞬间被烈火吞噬。

  看到这一幕,老头的脚步却突然的慢了下来。夕羽惠神色匆匆,急忙在一边冲老头说道,“老先生,那间屋子不就是你的住所吗?”说着夕羽惠喊了一声我和大凯,让我们两个赶忙跟着夕羽惠去帮忙灭火。

  “不用去了,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让它烧吧。”老头很淡然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几个人呆呆的看着老头,不明白老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还不等我们发问,老头所住的圆顶八角屋,旁边的那件屋子,也是瞬间就被烈火包围住了。之后很短的时间内,那些圆顶八角屋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烧了起来,整整那一排圆顶八角屋,已经连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这些破房子怎么自燃了?还他妈一个接一个的自燃?”大凯在一旁问道。

  我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有点傻了眼。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几分钟之前,还看着好端端的圆顶八角屋,怎么会在几分钟之后,就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被点燃了呢?这火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仔细的看了看,那片圆顶八角屋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直接的火源,在这种寒冷且并不算干燥的天气下,这种房屋怎么可能自燃呢?

  太阳一点点的落山了,老头并没有再继续向圆顶八角屋走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连成一片的火龙。老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来晚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脑子中的问题,已经向外溢了出来,于是把刚才憋在心里的一秃噜问题,全都脱口而出问向了老头,“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房子就是我们身前那批人点着的?我怎么也没看到他们人影儿?再说他们为什么要点着这些圆顶八角屋,而且着火的方式非常特别,就像是以你的房子作为原点,而向两侧延伸的一样。这些房子里的住户怎么办……”

  我的问题还没说完,夕羽惠就在一旁轻轻碰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再问了,除非老头自己想说,不然就算我问再多,老头也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我看了看夕羽惠,问道,“你觉得这件事……”

  夕羽惠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向了老头,淡淡的对我说道,“我们只是看客,他才是局中人。”说完夕羽惠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们一行人就站在离着火圆顶八角屋,不足100米的地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大火,渐渐地把圆顶八角屋慢慢地吞没。没过多久,对面的火势渐渐的停了下来。而那些圆顶八角屋早已是被烧成了断壁残垣。老头这个时候才又迈起步子朝那里走了过去。我们几个人也都紧紧的跟在老头的身后。

  近距离的看到圆顶八角屋,发现这些屋子都被烧得非常彻底,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有些圆顶八角屋甚至已经坍塌了,看起来不像是自然火势造成的一样。大凯先是上车检查我们的车况,而我们三个人,则跟着老头走进了他曾经的那件住所。

  当我一迈入屋子,就看到屋内被烧的很“整洁”,都是烧开的木墙和断片,跟我之前想象中的狼藉之象相差甚远。我记得我们当时走的时候,这里可是遍布家具,火势烧的再旺,也不至于把老头家里的所有家具,烧的连灰都不剩吧?难道这屋子在我们走了之后,被人动过了手脚?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转折

  我又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确实这里被火烧的有些太“空”了。现在的情形,就好像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样。在我的脚底,也没有发现有烧落成灰尘的痕迹。老头看起来并没有在意这圆顶八角屋已经被烧成废墟,而是自己径直沿着原来屋子里的那条走廊,直接向内走去了。我本想跟着老头,看看他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可是却被风干鸡一把拉住了,风干鸡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朝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跟着老头进去。

  风干鸡的眼神中有些闪烁,此时的风干鸡没有了昔日那锐利的目光,一脸的疲惫,看起来让人心生怜悯。风干鸡见我没有继续跟着老头,便自己又在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屋子里转了起来,不停的上看看下看看,像是在回忆什么。自从这些圆顶八角屋突然失火后,风干鸡的脸色有些奇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风干鸡现在的表情,只是觉得比起老头,我有种模糊的感觉到,风干鸡好像更加的留恋这些圆顶八角屋,他来来回回地在被烧毁的屋子里度着步子,眼睛也一直盯着四周的断壁残垣看着。

  “你们先上车里等着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等一下就离开这里。”风干鸡背朝着我们,冷冷地对我们说道。

  于是我和夕羽惠只好讪讪地走了出来,大凯见我们俩出来摇下车窗,左手啃着香肠,右手往嘴里灌着牛奶,这些都是当时我们一路带过来,出发的时候留在车里的东西。大凯边吃边问我们,“我开着暖风,你们麻利进来暖和暖和。外面太他娘的冷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今晚是留在塔甫图,还是咱们绕路直奔拉萨?我检查过了,车况什么的都不错,要走咱马上就能走起。车里吃喝的东西都有,支撑咱到城市完全不成问题。”说着大凯就从车窗里,扔给我和夕羽惠两袋压缩饼干让我们先垫垫肚子。

  大凯随后抻了抻脖子,透过烧得破破烂烂圆顶八角屋,看了看在屋内的风干鸡,小声的又问道我们,“那俩人还不快出来,又在里面干吗啊?小哥从后面一看,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学者。楞有型。”

  夕羽惠朝大凯摊摊手,打趣的和大凯说,风干鸡的心思一般人怎么能猜到呢?让大凯也省省心,别瞎操心了。

  “走走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夕羽惠转过身子对我说道。

  我让大凯盯好风干鸡和老头,别让他俩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风干鸡这个人神出鬼没,保不准一会儿又要跑路。我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老头的承诺,等他告诉我,爷爷的下落。大凯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让我们转完之后快点上车。

  我和夕羽惠围着被烧毁的圆顶八角屋,走马观花的看着,我知道夕羽惠是在意,之前我们在圆顶八角屋下面发现的水棺。可是现在圆顶八角屋都被烧透了,我却没有看到屋子下面有那种奇怪的水棺。虽然现在从外面,就能清楚看到圆顶八角屋下面的隔层,但是隔层之下,却是什么都没有。

  “能看出这些屋子着火的原因吗?”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的脸色有些沉,拉着我开始往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夕羽惠一边对我说起,夕羽惠觉得这里的火源很是古怪,刚才在老头所住的那所圆顶八角屋时,她仔细的看了一下屋子的残骸,发现屋子内部似乎比外部烧得还要彻底,而且在屋子的四角,有一些粘质的坨状物,看起来有些像烧透的蜡质一般的东西。照这种情形来看,屋子应该是从里面开始燃烧,然后火势才渐渐蔓延到了外面。火源也许就是屋子四角那些坨状物。但是夕羽惠也非常疑惑,为什么我们刚刚到塔甫图,就看到老头所在的圆顶八角屋着火,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要说是人为纵火,但是却没有发现人的踪影。再就是,现在刮得是西北风,就算圆顶八角屋的屋檐宽长,也不至于将火势一路向两侧蔓延。这并不符合客观规律。更像是主观认为造成。

  夕羽惠越说越觉得这些圆顶八角屋着火的方式太过蹊跷,她觉得如果是自然起火,应该不会将整整这一片圆顶八角屋全都点着。所以夕羽惠还是认为是有人故意纵火,致使发生了如此大火。既然现在整片圆顶八角屋都已经化为了灰烬,说明……夕羽惠说着眼神有些迷离。

  “说明什么啊?”我着急的问道。

  “说明——有人想把这里隐藏的秘密掩盖掉。整个圆顶八角屋,现在全部都被抹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屋子的存在了。关于这些屋子的秘密,更加不会有人染指了。”夕羽惠答道。

  之后夕羽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硬是冲我挤出了一个微笑,安慰我道,我们现在该帮的忙已经帮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不需要再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纠结了。我们出门的时间也不短了,等风干鸡他们处理完事情,我们就抓紧赶回山东。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好。夕羽惠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风干鸡和老头已经从圆顶八角屋内走了出来,二人已经陆续上了车。我和夕羽惠也快走几步马上尾随上车。

  车上老头靠在车窗位置,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而风干鸡则做到了副驾驶,脸朝着窗外,看着外面已经渐黑的“夜景”。大凯早已经在驾驶座上呼呼的睡了,大呼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叫了大凯好几声,他才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问风干鸡接下来我们还要干什么?风干鸡略显呆滞的摇了摇头,让睡眼惺忪的大凯和他交换位置,由他来开车,让大凯继续休息。并告诉我,让我们再送他和老头一程,他和老头会在到达拉萨的中途下车,之后,我们再驾车回山东。

  我朝风干鸡点点头,多嘴的问了一句,“都从仙山出来了,你要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你还要去什么地方?”问完之后我自己都笑了,我笑着朝风干鸡摇了摇头,自然自语的说道,“话多了,话多了。”我知道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显得太“幼稚”了。以风干鸡的性格,我这个时候问他,关于他行踪的问题,肯定是要碰刺儿。我已经习惯了风干鸡,对各种问题的缄口不言了。

  风干鸡看摇着头笑了,他也表情有些憨的傻笑着。好像是他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笑着问道我,“这一次没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了吗?”

  我也同样笑着点点头答曰,“没有了,以后也不希望再有了。不过,这一次你要是再走,起码要和我们三个告个别啊。”风干鸡听我这么说,爽朗的笑了,我们俩就这样对视傻笑着,第一次感觉风干鸡不冷酷的时候,还是很平易近人。

  老头现在也已经睡了。我并没有把老头弄醒去问他,关于爷爷的下落。而是直接坐到了老头旁边,生怕老头在我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离开,从而失去关于爷爷的下落。

  累了这么多天,加上长时间的睡眠不足,现在窝在暖洋洋的车里,身上还盖着毯子,整个人马上就困乏了,浑身上下都觉得酸酸的。不一会儿,我眼皮也就撑不住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夕羽惠硬把我叫醒的,此时已经是艳阳当空了。我们的车子停在路旁,四周都是低矮的平房,看上去这些房子也有些年头了,而我们对面停着一辆解放牌的大卡车。风干鸡和老头此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夕羽惠见我醒了,马上告诉我,风干鸡和老头就要离开了,是风干鸡让她叫醒我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赶紧把刚刚迈出车门的老头叫住,“大爷,大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我冲老头喊道,自己也马上跳出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