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191)(2 / 2)

  如果说他的精神力量足够强悍、不怕惊吓的话,系统大可以给他满级的评分,而不会给他一个难以评判的乱码。

  现在想来,或许南舟的精神力量,只强悍在不容易被外界影响,本身却意外地脆弱。

  仅仅是这样细细的抚摸,就能让他露出非常有趣的表情。

  南舟现在的感觉很奇异。

  他身体难受,又不是那种被光魅攻击时的伤痛,说不好是哪里疼,只是让他想翻来覆去地,压灭身上腾然而起的无形火焰。

  他一颗心热乎乎的,四周的光却暗了下来,身体不自觉地开启了一条缝隙,只容一线光透进来。

  江舫就是那束光。

  江舫的指尖上移,抽出他睡衣上的腰带,蒙住了南舟的眼睛。

  被剥夺了视觉的南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嘴唇就被人极有技巧地轻轻衔住了。

  是难受吗?还是害怕?江舫亲过了他,用额头抵住了他的,你在发抖。

  南舟就事论事,认真回答:我不知道。只是不舒服。

  江舫翻身压上南舟身体时,动作被一样硬挺阻滞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便轻轻笑了。

  他用嘴唇蹭了一下南舟滚热的耳垂,成功地引发了又一场小颤栗后,才道歉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交给我处理,好吗?

  南舟长久地沉默着。

  而江舫慢慢抚摸着他的额头,刺激着他颅内饲养的小孔雀,等待着他的回应。

  终于,他等到被蒙上眼睛的南舟微不可察地点下的脑袋。

  江舫轻舒出一口气,抬头看向虚空某处,轻轻一挥手。

  他缔造出了一个小小的封闭空间。

  在这间无人知晓的小黑屋中,只有江舫和南舟,外界的视线,不可能侵扰到他们。

  第一次相识,他抱着交朋友的心态,却自始至终不肯面对自己的心,逃避,不安,惶惑。

  第二次相识,他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步步试探,不肯全然交付真心,缺乏了一点勇气。

  第三次相识的机会,是他自己亲手创造的。

  他没有理由不把握好,不是么。

  与此同时。

  在40摄氏度的室温和将近100分贝的噪音下,元明清站在纺纱机前,盯着已经走到了晚上九点的时钟,满头大汗,一腔怒火紧紧顶着胸口,烧得他几乎要爆炸开来。

  在高等科技中长大的他,在看到这样原始的工作环境时,眼睛都直了。

  等他真正投身其中,才算是真正体验到了碳基生物的可悲。

  被折磨得头重脚轻之余,他满心麻木间,脑袋里只转着三个问题。

  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舫和南舟什么时候能被这个世界感染?

  他还要在这个鬼地方被磋磨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舫哥,茶艺大师.jpg

  第196章 末日症候群(十)

  涓滴水液顺着颊侧弧线汇入南舟发中。

  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了。

  明明是微细到了极端的触感,却再度激起了他的一阵不受控的战栗。

  南舟的大脑里正进行着一场小型核爆,天雷地火,波涛汹涌。

  不过这些从他的表情里是看不出来的。

  他始终是镇定的样子,表情也没有大的扭曲,连喘气声也是偏于平静的,徐徐气流吹动了额上越过蒙眼的带子而垂下的一缕凌乱发丝。

  只是他整个人都痴住了,指尖在无意识间深深陷入了柔软的床褥。

  不知他究竟是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被人全盘支配了欲望,还是过于钝感,淹溺在残存的欢悦中,迟迟不得脱身。

  江舫叫他的名字:南老师?

  南舟没有动静。

  南舟?

  南舟终于有了反应:唔。我在。

  江舫捉起他的手,吻过了他的腕部脉搏。

  南舟慢了一拍,被亲过了的手腕在空中又悬停了好几秒,才往后一缩,揣回了被中。

  他语音中满含困惑: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想要。江舫说,你也想。

  南舟的思路这时候失去了锋芒,敏感中兼杂着钝感,形成了一个奇妙的矛盾体:我

  江舫打断了他:不舒服吗?

  倾盆的月光从高天垂落,光影又被窗棂斜斜切分开来,将南舟身体两侧泾渭分明地从中划分,半边沉在阴凉的黑暗中,更显得另一半五官明晰,桃花眼,悬胆鼻,鼻尖浮着一层细细的薄汗,惹人欲拭。

  江舫松开了对他关键处的牵掣,单膝跪在床畔,很绅士地审视南舟现如今的状态。

  他的腿环被他自己的皮带扣穿过,另一头绑缚在了床头,将他的腿自然向上吊起,无法合拢,因此洞庭广阔,风光无垠。

  南舟上半身版型规整、垂感一流的西服风衣顺着大腿弧线垂落,露出一小截滑上了一痕透明水液的小腿。

  南舟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感受着身体深处回应的悸动,回应道:嗯。是很舒服的。

  江舫本来是调笑,却被他糊里糊涂出自真心的一句话惹得再次动了情。

  他低下头望向自己的欲望,佯作不见。

  而南舟半闭着眼睛,用脚趾捉住了他的睡裤下缘,拉扯了两下。

  像是撒娇的家猫。

  江舫诧异间挪了挪身体,扶在南舟腿侧的拇指意外碰到一物,一愣之下,不禁发笑:嚯。还能来一次吗?

  南舟仰起脸,薄薄的红晕从缚住他双眼的腰带边缘洇出,像是一枝被一泓春水染湿的人面桃花。

  是很舒服的。他挺了挺腰,主动往江舫手中送去,你再弄弄。

  江舫温软了眼神,垂下头和他贴贴面颊,话音里含了笑:好啊。

  又结束了一场抚慰,江舫为已经被澎湃的情浪冲击得彻底懵了头的南舟解下腰带,取来热毛巾,擦拭了他腿上的污迹。

  南舟像是被喂到飨足的猫,放松了全身肌肉由得江舫按揉他的腰身。

  江舫在各种各样的地下欢场浸淫多年,目睹过无数桩或旖旎或粗野的皮肉生意,耳濡目染,自是有一番心得,但从未想过将这些经验付诸实践。

  因为那意味着他要付出感情。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将代表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索性斩绝一切情愫,温声调笑,冷眼旁观,像是沾水即离的蜻蜓,绝不涉足任何让人困扰的关系。

  江舫不知道现在自己对南舟,已经突破到了自己情感阈值的几分之几。

  或许,他一旦想要去付出,就是越界,是破戒,是家族一脉传承的疯癫。

  他克制着在南舟颈部咬出血来确证他是属于自己的冲动,人模人样地温存询问:腰酸吗?

  南舟:不。

  渐渐恢复了思维能力的南舟,陷入了漫长的迷思。

  他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体全盘交予一个陌生人来纾解。

  这件事过于奇怪,且没有逻辑。

  但那一刻,无数欲念在南舟脑中左冲右突,需要一个人将它们一一厘清。

  而他自己是力所不及的,非要江舫帮忙不可。

  问题是,为什么他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别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