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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2)


  低头求情敌帮忙,想来也不是件小事情。

  “明丽现在抽不开身,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一样。”毛不思进入自己的角色中,单刀直入,“你见过它没。”

  “没有。”陈旭芳摇摇头,“可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每晚都在做噩梦,梦中的她泡在冰冷的水潭中,有什么拼命地扯着她的脚,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带着痛苦的□□,潭水逐渐染上血色,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

  “它说什么?”这个状态,多少让毛不思想起高维峰口中的梦境,北杏当初就是靠着入梦向高维峰发出预警和求救的信号,只是那个单纯的女子,低估了人性的险恶,从而引发了后面接二连三的麻烦。

  “它说疼。”陈旭芳抿着唇,眉头微蹙泪水就不由得充满了眼眶,鼻尖透着点红,看上去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的模样。

  偶尔抬头瞧她一眼,看的毛不思都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还有没有其它的情况。”声音难得柔软,毛不思语气放轻,生怕吓着她。

  “有时候我出门,花盆会从头顶掉落砸在身边,车辆会猛地从路口穿出来擦肩而过,小孩子见到我也会不停的哭泣。”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啊,最后唰的一下落下来,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颗又圆又大,“我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怎么就被那邪门的东西缠上了呢。”

  “有我在你放心就是。”毛不思的正义感突然充满了整个胸腔,心里忍不住想,好看的人哭起来都是好看的,强烈的刺激着她的强者对弱者的保护欲,手从背包里翻了翻,越过自己的黄符,把老毛画给她的符咒又翻出几枚,“你贴身带着,它暂时伤不了你。”

  屋里没有邪祟,只残留着点气息,想来是不在的。

  “那你们要走么?”陈旭芳抬头,大大的杏核眼因为哭泣而有些微肿,“我一个人害怕。”

  “别怕,我一会写几张咒你贴在门上,这两天先不要出去。”毛不思不知道陈旭芳口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准备的东西自然也要多上一些,“等我把所有装配备齐了,便过来守株待兔。”

  “那费用会不会很贵。”陈旭芳视线在马明义和毛不思身上掠过,不好意思道,“感觉很麻烦你们的样子。”

  “不会不会。”毛不思摆摆手,虽说是繁琐了点,可对面一个姑娘孤身一人也怪可怜的,当下就决定收她个友情价,把本钱赚回来就行。

  只不过,不等她开口,马明义就抢先了一步,他翘着腿,下巴微微抬起,视线扫过西北方向的格子墙,“价格好说,上数第一排,或者左数第三列,您任选一格。”

  陈旭芳嘴角扬起极小的弧度,笑的小心翼翼,“这个价位也是应该的。”

  “我们先清扫,后付款。”马明义顺手把毛不思从沙发上拎起来,准备告辞,“保证您没有后顾之忧。”

  “好。”陈旭芳应下,就瞧着毛不思被催着在她家四角和窗户门梁上系下红线,红线上拴着一枚精致的银铃铛和一张涂着朱砂字符的黄纸。

  来回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全程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事情将做完,毛不思就被马明义揪着拽出了门外,只好远远地站在楼下冲陈旭芳挥手告别。

  “你好歹让我喝口水再走。”等对方窗户关上,毛不思才扭过头,她个子小小的,下巴抬得老高,双手掐腰,满脸写着‘我不满意’四个大字。

  小卖部就在左手边不远处,马明义利落的抽了瓶矿泉水买给她拧开,“喏。”

  “明明有免费的不喝。”凉爽滑过喉咙,毛不思干了许久的喉咙才放松下来,秋风吹过,天气早已不复夏季的炎热。

  “瞧你那傻样。”马明义专挑毛不思喝水的时候开口,“也就冲着我当个窝里横。”

  噗——

  喝到一半的的水就伴着马明义的一席话从毛不思嘴巴里喷出来,眼前的男人侧身一躲,水就画着弧度落到地面上,溅起了扑在马路表面的尘土。

  “咳……咳咳……”毛不思弯着腰,一手握着剩下的半瓶水,一手拍着胸口,等咳够了,才气愤的回头,怒视着给她拍背顺气的罪魁祸首,“我要是被水呛去见阎王了,绝不放过你。”

  “说个实话而已。”顺手接过毛不思手上的瓶子拧上,马明义这才笑道,“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好好地,对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饶是再大度的人,也是不乐意的,况且她毛不思还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你看不出陈旭芳想压价啊。”马明义伸手捏着毛不思的脸颊,“就你这交际水平,我可算明白你为何如此贫穷了。”

  从头到尾,除了最后,对方也没怎么跟她聊价钱,哪里看出来想压价啊,毛不思抓抓脑袋,“价格不是你定的么。”

  “要是我不开口,你打算收多少?”

  “捉鬼的物件还有后续超度的流程,七七八八加起来怎么也要小一万吧。”毛不思伸出两根手指,“两万八。”

  这是原本她打算给陈旭芳的‘友情价’。

  “毛毛,不然这样吧。”马明义怜爱的摸着摸她的脑袋,“这次价钱怎么也算我谈的,我给你三万八,让你多赚一万,剩下的归我怎么样?”

  他到底是要了多少啊!对上毛不思的眼睛,马明义忍不住再度上手捏她,“人家一个包就是六位数起跳,你苦哈哈的卖命捉鬼,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包钱么!”

  “住的环境看上去不像啊。”毛不思回想着那满墙的名牌包。

  “你要是个古代君主。”马明义越捏越觉得手感舒服,“八成是第二个周幽王。”

  “什么意思。”这是讽刺她,毛不思听得懂。

  “人家冲你一笑,你魂就没了。”马明义松开手,“毛毛,关键时刻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性别和取向。”

  “我……”毛不思话刚开了个头,转念就发觉了里面的漏洞,“不对啊,正常情况下,女人的目标也该是你,不是我啊。”

  “姑奶奶,她的眼珠子已经在我身上粘了大半天了。”挫败感从天而降,马明义忽然间就发现了他和毛不思之间存在的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他是个优质的钻石王老五的观念。

  “我在普通人里,那是非常抢手的。”搁到以往,这话从自个口里说出来,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到如今,却被马明义说的理直气壮,“我一个大老爷们在美色的攻击下都坐怀不乱,你凭什么鬼迷心窍啊!”

  人家一哭,就恨不得屁颠颠的去伸手接眼泪,使给他看的美人计,到头来反倒被毛不思照单全收了。

  “术业有专攻。”毛不思抿着嘴,许久才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道,“我心思不在这儿。”

  “走开。”心情莫名有点不好。

  “你别生气嘛,万一她就喜欢我这样的呢。”毛不思试图安慰脸色阴沉的马明义。

  “你往那一站和我往那一站,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怎么选。”马明义说完,还是觉得有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委屈,“不对,没眼睛的也会选我!”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事情就这样走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毛不思也不明白,怎么会变成她在哄他,“你饿不饿,一会儿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