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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你这是欺诈!”毛不思盯着最后白纸上留下的几个数字,拍案而起,就差撸起袖子付诸暴力。

  “白纸黑字,你算算。”马明义晃了晃手上的单子,长长一大串,“不过我现在没钱,先欠着吧。”

  “明丽姐。”毛不思扭头,一把抱住马明丽的胳膊。

  “我这方面也不行啊。”马明丽贴近毛不思,小声的跟她咬耳朵。家里把法术都给了她,把做生意的脑子都给了马明义,这么算起来,倒也公平。

  难过!悲痛!想要哭泣!

  毛不思盯着被画了大圈圈的一万八,悲愤握拳,早就把姜水不告而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

  .

  几天前,元市,毛家。

  毛方林带着老花镜,把银行的短信又来回看了几遍,忍不住感慨,“毛毛长大了,都知道往家里交钱了,还一口气打了八万。”

  “还不是你,天天在毛毛耳朵边念叨。”两荤两素,再配一盅鸡汤,毛妈盛了米饭递给他,“她就算给家里补贴,这钱你也不能用,以后得留着给毛毛当嫁妆。”

  “这话说的,我这个当爹的又不是不赚钱。”毛方林夹了筷子梅菜扣肉,塞到口中嚼着,“之前也就说她的随口提提,谁知道那丫头当真了。”

  “不过这也太多了。”毛妈喝着鸡汤,“要不打电话问问她”

  “算了。”毛方林摇摇筷子,“之前来电话的时候不是说和明义去永川捉鬼了么,等她忙完这阵再问吧。”

  几天后,在公园里愉快的跳着广场舞的毛家二老,彻底忘了要问这件事。

  ☆、未雨绸缪

  黄术良抬头望着苏尾岛的画作,周围静悄悄的,心里只盘算着明个一早就出发,只是这冬日的天,亮的也太晚了。

  他围着诺大的客厅不停地踱步,突然,脚下步伐一怔,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由远及近,像隔着数条街道,又仿佛近在耳旁。

  “谁!”黄术良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警惕的环顾四周,米色的墙壁一如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明丽姐,他回应了!”毛不思心里挂念着黄术良的事情,在永川并未逗留太长时间,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拖着马明义姐弟俩去了机场,买了最早的航班回港城,准备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做个圆满的收尾。

  顺便快点领到工钱,不然按着马明义那资本家的作风,再过上几天,怕是连一万八都得插着翅膀飞进马明义的腰包里。

  窗帘落下,把室内笼罩的如同黑夜,只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点了只白蜡烛,用抹了朱砂的红线围成方框,墙壁上挂着画满了咒语的明黄色绢布,以此防止他清醒过来无法接受死亡的噩耗而逃走。

  准备妥帖,有备无患。

  “你是谁?”黄术良的魂魄回到7002后就再度平静下来,他似乎忘记了之前的记忆,依旧沿着墙壁转动,偶尔停下注视着苏尾岛,直到毛不思跟他对话,才显现出了慌乱的一面,“装神弄鬼的,出来!”

  下一刻,人就跑到座机前,手指不停的直接按下了前台的电话,准备投诉。

  电话嘟嘟的响着,黄术良不断地环顾周遭,妄图发现声音传来的方向,电话接通的速度非常快,男人专业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喂,老板,我是小王。”

  “你好,我这里是7002房间。”黄术良虽然觉得对方称呼古怪,但也没多想,他握着话筒,简要的交代着房内的古怪,“我房间有人闯入,需要你们安保人员上来检查。”

  一个电话,接通阴阳。

  黄术良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喂……喂喂,老……老板?”气流通过话筒传到前台,带着风吹的摩擦声。王经理脑子一懵,头皮跟过电似的一片酥麻,顿时想起自家老板让他随时听自己安排时那副莫名奇妙的笑容。

  带着马明丽和专门捉鬼的毛不思进了7002,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啊!

  王经理腿肚子不停打颤,引得旁边的前台小姐频频侧目。

  鬼魂给你打电话,遇到这事,谁也不想的啊。王经理心里怕的要死,可又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万一事情穿出去坏了长安酒店的名声,老板不得活剥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胡乱回应,声音里的惊恐早已取代了礼貌,“嗯,没错,对对对。”

  “我要求你们现在就派安保人员上来。”黄术良对前台的服务很不满意。

  “谢谢您喜欢我们的服务。”王经理心里念着各方神仙菩萨,就差跪下叫声祖宗了,说完,也不管别的,立刻按下挂断。

  长安酒店的空调开的凉爽,王经理背后留下的冷汗却浸湿了整个白衬衫。

  饶是毛不思看不见,都能透过话筒传来的恐惧,想象到此刻王经理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真是,太惨了。

  “你别按了,他听不到的。”毛不思眼见黄术良又要拨过去,及时开口制止,她手里夹着张上有黄术良名字的红纸,越过红线围绕的边界,一掌拍到了他的后背上。

  黄术良顿感身后一阵温热,眼前的景象开始疯狂旋转变化,最后陷入昏暗之中,只有几束微弱的烛火散发出丁点的明亮。

  “这……这是什么……”黄术良整个人当场石化。

  “咦!终于看到了。”身后响起欢快的女声,接着,房间内的灯光亮起。

  眼睛还未习惯黑暗就迎来光明,黄术良不由得眯起了眼。

  抬头张望,依旧是熟悉的7002号房间,只不过多了很多古怪的东西,以及三个陌生人,“你们是谁?”

  “我叫毛不思。”毛不思离他最近,笑出了一排大白牙,“是个捉鬼师。”

  “捉鬼师。”黄术良嘴里默念了几遍,“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是捉鬼师,豆矢古草你是鬼,你说我来做什么?”毛不思脱口而出,丝毫不给别人心里缓冲的机会,“你死了。”

  真是直白到不能更直白。马明义摸着下巴,忍不住同情黄术良。

  这种告知,就像你因为感冒进了医院,结果病例还没递上去,专家就拍拍你的手背,别治了,准备后事吧。

  正常人听到,怕是早就要一巴掌拍上去。

  果不其然,毛不思的话引起了黄术良情绪上的反感,“你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