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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一毛不拔

  这份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关系,直到去年马明义正式回国才被打破,老毛觉得自家女儿年纪也差不多该嫁人,那祸害回国的当晚,老毛就一张飞机票,把她踢回了港城。

  “不敢当,不敢当。”毛不思收回思绪,看着半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你倒依旧那么的貌美如花。”

  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马明义也不生气,他摸着下巴,勾勾唇角,“这倒是。”

  不要脸的功夫见长。

  毛不思被他给堵了回去,冷哼几声,便不再管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墙根处,然后慢悠悠的围着墙壁打转。

  “干净了吗?”马明义晃晃腿,随意捡起手边的符咒团成一团,向着毛不思的脑袋抛去。

  纸团被毛不思中途截住,她语气中透着不耐烦,“要是干净我早跑了,还至于留下来跟你扯皮。”

  “呵,你不光个头没长。”马明义起身走到她身后,伸出两根手指轻捏了下她脑袋上的花苞,“本事也没长。”

  “再多话信不信我抽你。”毛不思拇指按下,降魔杖瞬间变成一尺长,她昂着头敲敲墙壁,震的墙上的壁画抖了三抖,“你见识过的,降魔杖不光能打鬼,还能打人。”

  那时候毛不思年岁小,又是个性子野的,不知道用这东西打哭过多少高她两三级的校园小混混。

  “脾气依旧。”身后的人目光微闪,笑着收了手,手指头不小心划过毛不思的耳垂,冰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凉死了。”毛不思搓搓耳朵,蹦开了两尺远,继续绕着墙边走。

  “还不是为了你,我连外套都没穿。”他靠的近了些,顺手把什么东西塞入毛不思的口袋,语气有些暧昧,说出的话却让毛不思瞬间想要打死他,“来酒店开房都不带证。”

  平和,平和,不要和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计较。

  毛不思忍着心里狂烧的怒火,抿着唇又紧跟着前面的东西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一张挂饰前面。

  “这是什么?”那魂魄每当走到挂饰前都要盯着看片刻,来来回回,就这么一点的不同,毛不思停下步子,扭头问马明义,这是他的酒店,他应该清楚。

  “苏尾岛。”马明义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点了点相框。

  毛不思眼尖的看到了他腕上的手串,上面刻满了经文,这是道家用来辟邪。上一次她见,还是戴在马明丽的手腕上,她说这是马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护身最是灵验。连毛不思都没给碰过,没想到马明义刚回来,那个疼他入骨的姐姐就把护身符挂到了他身上,生怕他遇到什么脏东西。

  “这你都知道。”毛不思收回视线。

  “整个长安酒店的装饰画都是我拍的。”马明义垂下头,望着毛不思脑袋上圆滚滚的花苞,又忍不住戳了两下,“你问这个干嘛?”

  “能干吗,去度假咯。”

  “现在?”

  “要你管。”毛不思收了降魔杖在包里,摸了张符咒出来,冲着面前的空气拍下,就见符咒立刻缩成一团落在地上,偶尔向上弹起两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扭头对马明义道,“搞定,八万零五百二十块。”

  她清楚地记着王经理要了她一张符咒和一包纸巾。

  马明义跟在毛不思身后踏出房间,走廊里只有他们俩人的脚步声。

  突然,身前的人猛地停下了步子。

  马明义差点撞到她身上,往后踉跄皱眉,“怎么了。”

  “我刚想到。”毛不思掐着腰,转身指着他的鼻子尖,一手掏出他刚才塞到她口袋里的东西,那张惨不忍睹的大头照,不正是她的身份证么,“你为什么会有我的身份证。”

  “从你家拿的。”马明义了然,歪头笑道,还没等毛不思发火,就继续补充,“你爸给的钥匙。”

  “我就知道。”毛不思气的直跺脚,难怪老毛非要她家里钥匙,原来是暗藏了这祸心,这还是亲爹么,“还给我!”

  眼前的人伸着手,模样恶狠狠的。

  马明义撇撇嘴,转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闪着银光的钥匙,刚张开手心,就让人一把抓了回去。

  毛不思握着小铁片,又给了马明义两记大眼刀,这才怒冲冲的哒哒向着电梯门跑去。

  “啧啧,真是个小没良心的。”马明义迈着步子单手掏入口袋,碰到一团冰凉。

  他又想到了归国后初见毛方林那日,老毛精神抖擞的站在他面前,笑的眼睛都看不见,递给他一枚钥匙:我家小毛出租屋的。

  他收下,就见老毛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大串:我配了二十把,你省着点用。

  ……

  “你一个人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毛不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电梯里,冲着慢悠悠跟闲庭散步似的马明义皱眉道,“你再不快点我就把你丢下!”

  嘴上虽然这么说,开门键却始终亮着。

  马明义的视线从按钮移到毛不思脸上,他低咳了两声,依旧步子缓缓,眯着眼笑嘻嘻,“你的工钱可在我手里。”

  ……

  毛不思顿感心累,脑海里天人交战三秒钟,最后还是决定向金钱势力低头。

  “你手里这玩意怎么办?”马明义盯着电梯的下行键,他虽然没学过捉鬼驱邪的法术,但也知晓,这年头捉鬼都是收在一起的,等挑个好日子一并超度。这倒不是什么规矩,只是这超度着实要花不少钱,凡事都要讲究个成本,像毛不思这种捉妖师也一样,零零散散的不至于她准备那些个物件,更何况……马明义把目光移到毛不思身上,眼角的打量转瞬即逝,“你这么抠门。”

  额头的青筋直突突,毛不思到底想不明白,就因着儿时她那句:我才不娶你这病丫头。他怎么能小心眼的记恨自个那么些年,哪怕多年后的初见,也是嘲讽技能全开,丝毫不在意这十来年的陌生。

  他和她很熟吗?当然不熟,若不是碍着两家关系,毛不思恨不得和他此生不打照面。

  讨人厌,小时候讨人厌,长大了依旧讨人厌。

  电梯到达一层,毛不思也不搭理他,抬着鼻孔冷哼三声,蹬蹬向着前台跑去,王经理早就立在一旁等着他俩,这会见到活的,才松口气,马明义要真出了事,他也不用在港城混了。

  “钱!”毛不思开口说的第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