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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2 / 2)


  谢长庚无奈,停了脚步,示意那妇人先走。

  慕扶兰看了眼起身走来,紧张地抓着他胳膊的谢母,默默离去。

  第51章

  谢长庚目送慕扶兰背影离去, 关了门,转身对自己的母亲解释:“是前两日儿子在校场时不慎,受了点皮肉伤。小事一桩,过两日就好, 娘不必担心。”

  谢母要儿子脱衣给自己察看,谢长庚说上了药,已包扎好,不便打开。又再三地保证无事,谢母无奈,这才作罢。摸了摸儿子的手,忽又觉得有些烧, 再次紧张。

  谢长庚说:“儿子无妨。是最近事多,没休息好所致。已经在吃药了。儿子的身子一向好, 歇两日就好了。”

  谢母抱怨:“那个慕氏女,不是我说她, 既然人在你身边,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竟叫你病成这样!这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谢长庚看了眼自己的母亲。

  老太太眉头紧皱,面上的每一寸皱纹,都充满了对那妇人的不满,叫他不禁想起方才她被冷落刁难,站在一旁垂眸低头的那道身影,柔弱而无助。

  他迟疑了下, 开口说:“娘你莫误会。是她给儿子看得病,儿子吃了她的药, 这才好多了。她来了后,对儿子也是侍奉周到,并无懈怠之处。”

  谢母不做声,脸色还是不大好。

  谢长庚扶老母进去,叫阿猫送水进来,亲自替母亲洗脚,侍奉安歇。

  儿子又是伤,又是病的,老太太心疼,怎么舍得让他做事,不肯。

  谢长庚见母亲坚持,便叫阿猫代自己。

  阿猫应了一声,才蹲下去,门外,戚灵凤走了进来,笑道:“姐夫,还是我来吧。”

  阿猫有点不高兴,噘了噘嘴,看着谢长庚。

  戚灵凤走到谢母的面前,叫阿猫起身。

  阿猫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戚灵凤挽着自己衣袖时,谢长庚忽道:“阿猫,你继续吧。”

  阿猫顿时高兴了起来,“哎”了一声,立刻蹲了下去。

  戚灵凤一怔,慢慢转头,望向谢长庚。

  谢长庚望着她说:“我与母亲还有些话要讲。且这一路,你很辛苦,去歇吧,我来侍奉我母亲,你不必留这里了。”

  他语气温和,但言下疏离,却很是明显。

  谢母却听不出来,只道儿子关心戚灵凤,连连点头,催促道:“对,对,凤儿你回房吧,早些歇了。”

  戚灵凤咬了咬唇,低低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阿猫替老太太洗完脚,谢长庚服侍母亲坐上了床,谢母道:“庚儿,慕氏嫁你这么久了,肚子如今还没动静?”

  谢长庚唔了一声。

  谢母叹气:“谢家就你一根独苗,我可都天天盼着呢。我看她样子,就是不好生养的。这样下去,要等到何日,娘才能见到咱们谢家开枝散叶?”

  谢长庚心里郁闷,面上却没表露,含含糊糊地应:“她也还小,况且过门后,儿子和她也是聚少离多,娘你莫急。”

  “怎么不急?庚儿,娘和你实话说吧,这趟过来,娘除了看你,也是想和你商量,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把你和凤儿的事,早些办了吧。”

  “慕氏不是正好也在吗?省得说我们瞒着她!”

  谢长庚心里愈发烦闷,沉吟了下,抬头见阿猫站在一旁,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拂了拂手,叫她出去,这才说:“娘,戚家女儿的事,儿子先前考虑过,还是觉得不妥。戚家对娘你有大恩,委屈她做妾,是对不起他们家。儿子的意思,先前和娘你也提过的。娘还是认她做义女,替她寻个好人家,风光嫁了,这才是还恩。”

  谢母本已躺了下去,闻言,一下坐了起来。

  “庚儿,你怎么了?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她面露恼意,狐疑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是不是那慕氏女说一套,做一套,在我这里说同意此事,在你跟前却闹?你要是不便,娘再和她说去!她若不肯,那正好,你休了她便是!你有太后撑腰,谅他长沙国能拿你怎样!”

  谢长庚不想叫寡母失望。戚家对此,亦求之不得,他心知肚明。且这事于他而言,本也不算什么需要慎重考虑的大事。

  但在他的心底,却又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倘若他松口,应了下来,在慕氏那妇人的面前,往后,他便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了。

  那妇人于他,不过犹如鸡肋,但若就此弃了,不知为何,极其不甘。

  “你给我说话!”

  谢母见儿子不语,生气地拍了下床。

  谢长庚看着满面怒容的母亲,忽觉额角青筋被什么吊住似的,突突地跳,头忽然痛得厉害,顿了一顿,说:“娘,戚家女儿的事,就这样吧,往后儿子便拿她当义妹看待了。儿子头有些痛,娘你歇下,儿子回了。”

  谢母听儿子说头痛,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晦暗,印堂发青,确实精神不济的样子,又心疼了起来。

  满心打算的事情不顺,她舍不得怪儿子,只在心里怀疑慕氏女在儿子的耳边吹枕头风,儿子被她色相迷惑,这才一反常态忤逆自己。忙道:“好,好,先不说这个了,娘睡了,你快些去休息。”

  谢长庚扶她躺了下去,吹熄灯火,走出了这间屋,只觉整个人疲倦无比,比打了一场仗事,还要叫人乏累。

  他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回房。

  门窗里亮着灯火,他推门而入。

  慕氏女还没上床,人坐在镜前,手中拿了一把小剪子,对着镜,自己修剪着那日被他用剑削断的一片头发。

  白日绾髻,头发全部拢归一处,看不出来,散下来,发脚参差,便十分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