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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福妻(种田)第21节(2 / 2)


  于是田婆子匆匆出去了,心想,今天七爷有些怪,夫人也有些不对劲,田婆子还没有琢磨出为什么,进厨房一看就嚷嚷上了,“哎呦我的祖宗,这碗能这么洗吗?根本没有洗干净,碗屁股上还沾着灰,赶紧重新洗。”

  院外三人说话吵闹,衬得屋中更加静谧。陈五娘深深吸了两口气,对美食的喜欢战胜了害羞,她饿了要吃饭了。

  小娘子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鲜美的肉香味,她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腹中更加饥饿,想要立刻大快朵颐。

  在这之前她问了一句,“今日田妈做了什么好吃的?”

  陆彦生正动手将菜上面的扣碗取下,一边取边说,“你不是要吃兔肉吗,所以……”

  陈五娘怔住了,声音轻飘飘的,像大风里摆动的柳树枝,没有一点力气,“这是兔子肉啊。”

  宋采儿送她的雪白的大肥兔子,此刻在碗中成了一块一块焦香的肉,田妈的厨艺没得说,兔肉在她的烹饪下色香味俱全,酱香、肉香四下弥漫。扣碗掀开后香味更盛,充盈了整个屋子,哪怕陈五娘深陷在震惊之中,也不得不承认,味道真香。

  “采儿养了三年呢。”小娘子撂下碗,有气无力的,她该如何解释宋采儿才不会生气呢?到底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啊。

  陆彦生用帕子擦了擦手指上沾染的水汽,然后执筷为陈五娘夹了两块肉在碗中,双目一弯,竟然笑了,“不是兔肉,是猪排骨。”

  “当真?”陈五娘瞬间活了过来。

  陆彦生点头,“我方才想说的是,知道你想吃肉,我便让田妈做了酱排骨。王林给兔子做好了窝,兔子们待在窝里,毫发无伤。”

  太好了,只是虚惊一场,不用向宋采儿负荆请罪了。

  陈五娘把心放回肚子里。她夹起猪排尝了一口,肉炖得酥烂,又佐以大料翻炒,加入生粉、白糖调了浓浓的酱汁,出锅前撒上一些芝麻,真香啊。

  陈五娘吃爽了。

  ……

  自嫁给陆彦生,陈五娘还没觉得夜晚有这么漫长过。

  回家后睡了一觉,吃了饭,写了字,洗了澡,到了子时初主卧还亮着灯。

  今儿是稀奇了,要么黑黢黢的不点灯,要么舍不得熄,王林冒着被七爷骂的风险,站在虚掩的房门前轻叩了两下,“七爷,七夫人,时辰不早了,尽早歇息吧。”

  不料七爷非但没恼,反而和颜悦色的,“好,你下去吧。”

  借着这个由头,陆彦生对秉烛学习的小娘子道,“来睡吧。”

  言下之意,今日是你说的,以后要和我一起睡床,这件事上陆彦生可一点都不含糊。

  陈五娘今夜发愤图强,多练了好几篇大字,还背了一首古诗。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向陆彦生看去。

  陆七爷已经在铺床了。

  往常这事都由王林或者王森干,但是今日主子奇怪的很,门窗也虚虚掩掩的,两个毛头小子不太懂,一开始依旧直愣愣??的往屋里闯。

  其实有女主人的院子,是不让小厮随便进屋伺候的,就算要进,哪怕门开着,大老远就要咳嗽或者说话,好让屋里的人有准备,但王林王森没这等经验,加上陆彦生的情况特殊,这些规矩便一直没立过。

  还好田婆子是宅院的老人,提醒了这俩直愣子。

  于是整晚除了点灯送热水,王林王森都没有进去过,这床自然没有人铺。陆彦生把被子翻来倒去,总觉得铺的不够好。

  “我的被子有药味儿,你若不习惯,以后我让人做新的来。”陆彦生又看被子床褥的花色,“蓝色太素净了,你若喜欢,换成红色、紫色、碎花的都可以。”

  陈五娘想了想木然着脸的七爷盖着碎花被睡觉的模样,不由地笑出声。

  她走到罗汉床前,将自己盖的小薄被抱到床上,“你盖的被子太厚,我盖不惯,你也盖不惯我的,所以,我们分两床被子睡吧。”

  “有理。”陆彦生以拳抵唇,轻咳两声以掩盖心中失望,今后还是要多锻炼多喝补药才是,不然被子都不能同盖。

  他将陈五娘的被子抱到里侧,“你睡里面。”

  “听你的。”陈五娘道。

  陆彦生吹熄了蜡烛,摸黑钻到了被窝里,躺好不久,睡在身侧的小姑娘突然在被子里鼓动起来,幅度很小,但这床有年头了,榫卯松动,陈五娘刚将褙子脱去一半,响声已经明显的不能忽视了。

  她刚才是和衣而睡的,现在被声音惊动的不敢动弹。

  “你坐起来脱,躺着不方便。”陆彦生道。

  原来上床时陆彦生就留意到了。

  “以后吹了灯,你就坐在床上脱,将衣裳放在床尾,可好?”

  陈五娘轻轻地应声,她觉得脸在发烧。

  陆彦生轻轻地合上眼,决定再给小娘子一点适应的时间,随后唇边露出一点笑意,身边躺着陈娇,不知为何,莫名让他心安,那种踏实、温暖的感觉,很好。

  一夜安眠后,陆七爷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王林王森将罗汉床搬了出去,他说内屋太窄了,摆不下此等庞然大物。

  王森,“这床一直都在屋里。”

  王林掐了掐傻弟弟的胳膊,对陆彦生恭敬道,“是,我们这就搬出去,听说六爷院里正缺家具使,要不这罗汉床搬给六爷吧。”

  作为长辈,陆彦生有很多侄子侄女,还有侄孙子孙女一堆,陆家人丁兴旺,屡屡添丁添喜,正缺日用家具使,陆彦生很满意王林的提议,挥挥手,“可以。”

  只要让这张罗汉床不出现在听雪堂,给谁用都可以。

  陈五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睡了数月的床被抬了出去,幽幽叹息一声。陆彦生解释道,“内屋添了书桌,罗汉床若不搬走,便过于拥挤。”

  言下之意,不是为了防止她后悔同床。

  岂料陈五娘想的不是这个,过惯了精打细算的日子,看着好好一张松木床搬去别人的院子,她十分心疼,不过想到闲置无用,不如给六少爷的儿子睡。

  只是,不知有需要时能否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