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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说什么傻话呢?(1 / 2)

184说什么傻话呢?

皇甫宁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的头开始剧烈疼痛。皇甫宁脸上闪过痛苦之色,随即用双手捂向头。

“相公?!”慕倾云跑过去扶住皇甫宁,不安的心加剧,无助地望着皇甫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希尔滟对她家相公……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家相公会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为什么他会突然很痛苦的样子?

“宁兄?!”冰或和风琉月大急,也跑过去扶住皇甫宁。

“爷?!”青川和蓝烟疾步上前。

“少爷?!怎么回事?”刘管家上前,一头雾水地望着这一团乱。

夜,梅园,大厅。

皇甫宁已被安顿着睡下。

慕倾云和冰或、皇甫宁在大厅里沉默以对。桌上的茶冒着袅袅的白气,然后,白气越来越淡。三人就这样沉默着,任热茶冷却。

“冰哥哥,月王,你们要沉默到什么时候?”慕倾云开口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沉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家相公会不认识我?就这么难启口吗?”

“宁兄……失忆了。”冰或不敢看慕倾云的眼,低头看自个儿放在膝上的手。

“失忆?!可是,为什么他记得刘叔和其他人,却偏偏记不得我。”慕倾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是明明其他人她家相公都记得啊。

“只是最近两三年内的事记不得了。”风琉月补充道。

“……!”最近两三年内的事都记不得了?!慕倾云挑眉。

“嫂子,放心,会记起来的。”冰或不安地忘了慕倾云一眼。

“发生了什么事?”慕倾云逼迫自个儿冷静下来,淡淡开口道。可惜,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底的害怕。

“那天,希尔滟邀请宁兄到雪国军帐中喝酒,并说要喝个三天三夜,而且只许宁兄一个人去,并承诺,如果宁兄敢去,她就答应退兵和解。”

“他去了,是吧?”慕倾云开口道。虽是问句,口气却肯定无比。

慕倾云的手紧握成拳,这么说,真的是希尔滟搞的鬼。

“宁兄去了。他说希尔滟不敢对他怎么样。而且,他也想看看希尔滟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宁兄还说,这样也可以快点结束谈判,达成和解。我们苦劝,可是宁兄还是去了。”冰或说到这里,歉意的地望向慕倾云,“对不起,倾云。我应该无论如何都要拦住宁兄的。”

“这不怪你,冰哥哥。”慕倾云的声音显得出奇平静。她家相公的决定的事,不是谁都能改变的。“后来呢?”

“三天后,宁兄喝得烂醉,被雪国的兵士送了回来。据说,当时希尔滟也醉的不省人事。没人知道这三天三夜,他俩喝了多少酒,又谈了些什么。宁兄回来后,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而且好像一直在做恶梦,一直胡言乱语,喂了多少解酒汤都不起什么作用,一干军医都束手无策。”想到当时的情况,冰或的眉头皱得死紧,“好在,第三日,宁兄终于醒过来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慕倾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且,我们听说,希尔滟也昏睡了五天五夜。”风琉月补充道。

“可是,宁兄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们一开始以为,这是大醉之后的后遗症,也没太往心里去,于是简单回答了他的问题。可是宁兄听了之后,好像很困惑的样子,问我们希尔滟是谁,为什么要攻打风国,还说这些事他一点都没有印象。”冰或继续叙述。

“……?!”慕倾云皱眉。

“当时,我们还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认为宁兄只是酒喝太多了,还没有完全清醒,毕竟他们喝了三天三夜哪。可是,一天后,两天后,三天后……宁兄依然记不起很多事。我们才开始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开始留心,发现宁兄很久以前的事都还记得,只是近两三年的事没有一点印象。”冰或的语气里有淡淡的疲惫。

“……?!”慕倾云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们猜测,不会是中毒了吧?我们立刻找军医给宁兄察看,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我们都很疑惑,想不通这是什么原因,最后只能归结为饮酒过度。”风琉月接口。

“……?!”这也太荒唐了吧?!她慕倾云活了这么大,没听说过饮酒过度会造成人失忆的。

“正在此时,希尔滟来找宁兄,说按照约定,她愿意和解。我们到了希尔滟账中后,希尔滟说他和宁兄已经谈好了和解的条件……”说到这里,风琉月不再往下讲,望向慕倾云,眼中闪过诸多复杂的情绪:为难、惭愧、歉意……

“什么条件?”慕倾云见风琉月这样,知道这多半和自个儿脱不了关系,而且,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千万不要是她一直担心的那件事啊,慕倾云在心底祈祷。

“……”风琉月犹豫地望着慕倾云,却不开口。

“说吧,什么条件?我可以承受。”慕倾云闭了闭眼,沉声道。他一定要这样欲言又止,让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吗?

“是……和亲。”风琉月艰难吐出这三个字。

“和……亲……?”慕倾云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好像这两个字有千斤重般,“谁……和谁……和亲?”慕倾云艰涩问道。她想……她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不死心啊!

“希尔滟……和……宁兄。”风琉月觉得自个儿都快要窒息了。

“……”果然。果然是这样。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慕倾云欲哭无泪。

“可是宁兄当时已经记不起当时的事了。所以……”风琉月又停了下来,低下头,不看慕倾云。

冰或则把头转向门外,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

“……”所以就答应这个条件了?看风琉月和冰或的那个表情,答案十有八九是肯定的了。慕倾云觉得自个儿的心都快停止了,可是依然不死心啊!“答应了,是吧?”

“是……”风琉月艰难吐出了一个字。

“倾云,宁兄是因为失忆……”

“我知道。”罢了罢了。慕倾云在心中叹一口气,扯出一抹笑,“没什么,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个儿的幸福,而不顾风国的安危和老百姓的死活。”

“嫂子……”风琉月歉然地望着慕倾云。

“你们回吧。我没事。”慕倾云对二人勉强一笑,“不就是多一个姐妹吗?先前无双不也嫁进来了吗?”

送走二人后,慕倾云继续呆呆坐在椅子上。

“少夫人?”翠珠轻唤。

“翠珠姐,你也去休息吧。我也该休息了。”慕倾云站起,向内房走去,脚步有点踉跄。

身后的翠珠,目送着慕倾云回房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慕倾云来到床前,借着淡淡的月光,细细看着皇甫宁的脸。

皇甫宁在睡梦中轻蹙着眉,好像白日的头痛还困扰着他。

“相公!”慕倾云轻轻叹息,伸手轻揉皇甫宁的太阳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你为什么会答应希尔滟的条件?是因为失忆了才答应的,还是因为答应后对我觉得太抱歉才强迫自个儿失忆的?”

“唔……”在慕倾云的轻揉下,皇甫宁似是舒服地叹息了一声,眉头也舒展开来。

“相公,不管怎样,拜托你快点好起来。我不喜欢你用看陌生人的样子看我,你知道那样会让我多心痛吗?”慕倾云踢掉鞋子,上床拥着皇甫宁,积攒了一天的泪水,终于滑下脸颊。

皇甫宁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人在他耳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语调悲伤,皇甫宁突然觉得心痛,想要挺清楚她说什么,,可是任他怎么听,却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

这半个月来,她家相公还是没有想起她来,而且,他抗拒她的接近,他看着她时,眼神里……竟有着……厌恶?!看着他的眼神,她一直安慰自个儿,是她看错了。可是,她的心,却倾云楚楚地感觉到,这一切不是错觉。

她在她身边呆久了,他的头痛还会猛然发作。这半个月以来,慕倾云像活在炼狱里一样。想靠近他,却又心疼他被头痛折磨,也怕……会看到他含着抗拒和厌恶的眼神。而且,她知道,这炼狱一样的生活,还会一直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慕倾云坐在花厅的栏杆上。双手撑在栏杆上,抬头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悬着双脚前后不停晃动,花海似是无边无际般,在她身前铺展开来,如同她排山倒海而来的心痛。

“翠珠姐,你觉得我是个痴儿吗?”

“不是。”站在慕倾云身后的翠珠皱眉道,望着慕倾云的眼里有无法掩饰的心疼。

“和她比,如何?”慕倾云嘴角扯起一抹笑,淡淡道。

“比不了。”翠珠面无表情、斩钉截铁道。翠珠当然明白慕倾云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就是那个今日嫁入皇甫家的希尔滟公主。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慕倾云可以主动接受无双嫁进来,却对希尔滟的进门那么在意。慕倾云虽然什么都没说,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翠珠就是知道,慕倾云是伤心的,

“呵呵,是吗?”慕倾云笑了笑。

“少夫人。”翠珠有点不忍,出声轻唤慕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