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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口头约定(2 / 2)


“唉呀唉呀,唉哟唉哟!”

突然间,假杨公子抱着肚腹作痛苦状,可怜兮兮地看着周扶扬道:“这位公子,我忽感身体不适,能否行行好,送我回家一趟啊!”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身体不适了?”周扶扬自是不信她这番鬼把戏,向她伸出手去,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道:“在下粗通医理,不如让在下替姑娘把一把脉可好?”

“是,多谢公子好意!”她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痛楚难当的神情,慢吞吞地伸出一只手来。又自动自觉地将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一截白莹莹的皓腕来。

周扶扬正了正色,将两根手指往她腕间轻轻一搭,沉吟俄顷,突然大惊失色道:“唉呀,姑娘果然身有顽疾……”

“哦,是何等顽疾?”假杨公子也颇吃了一惊道。

“此疾病在心。”周扶扬煞有介事道:“常见症状为心慌气短或骤感心绞痛,此乃病者心脏之上出现太多疏通之处所致,当真是凶险得紧!”

“你、你什么意思?”假杨公子悻悻地收回手来,也不装病喊痛了,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周扶扬问道。

很明显,周扶扬看出来她在耍花样,所以故意以言语戏弄于她。只不过,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明白他这话里打的什么哑谜。

“怎么,姑娘你冰雪聪明,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吗?”周扶扬脸上闪过一抹戏谑的笑容,以目示慕倾云道:“不信你问问我家的小丫头,连她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家的小丫头?果真只是他的丫头么?

不过,他这也太讽刺人了吧?

“喂,丫头,你说说,你家主子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恕婢子愚钝,我倒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呢。”慕倾云没料到周扶扬突然又把问题丢往她身上,只能暗自揣摩着他的用意。“怎么,难道我家公子的诊断不对吗?姑娘你不是心上的疾病么?啊,对了,姑娘明明是以手抱腹,公子却说姑娘你是心疾,难怪姑娘你要怀疑公子话中有话了。嗯,公子说你心脏之上出现太多疏通之处,啊,我知道了!”慕倾云眼前一亮,差点忍不住要笑了出来。这个周扶扬,还挺会损人的。

“公子是说,姑娘你心眼太多了呢。”

假杨公子一听,不由脸上一红,没料到周扶扬这样拐弯抹角来损她。

所谓疏通之处,不就是指窟窿眼子么?心上有眼,不是心眼是什么?

“哼,说我心眼多,难道你心眼不多?”假杨公子明白过来,不由恼羞成怒道:“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周扶扬!”周扶扬面不改色,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周……周扶扬?”假杨公子微感错愕,竟是没料到他是如此地干脆直接。“原来你就是周扶扬?我知道你!”

她在听到他名字后,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仔细地端详了他一番后,然后朝他拱了拱手,豪气干云地说道:“今日多有叨扰,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语毕,转身掀帘,纵身跳下车去。

因为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车厢中原有的僵滞气氛。此时她的离开,让这一对不尴不尬的男女又陷入了别扭与沉默中。

“洪生,我们走吧。”半晌,周扶扬才想起来吩咐车夫道。

“是,公子!”洪生应了命,自是扬鞭赶车前行。

车行于市,慕倾云也不去看他,自转身往窗外看去了。这一看不打紧,只见那人群之中,一个瘦削落魄的身影夹杂其间,,长发覆面,一身黑衣,却不是刘别又是谁?

“喂,世宁!世宁!”

慕倾云既惊且喜,朝着那人喊了几声。但是马车很快就疾驰过去了。于是她又赶紧向着外面大喊洪生停车。

周扶扬见她急切的模样,赶紧也喊洪生停了车,自己先下车四下张望了一番,却并未看到有刘别的身影。慕倾云苦于脚不能行,只能求助于周扶扬。

于是周扶扬又只得抱着她往刚才她看见的地方倒转回去,但是到了那里之后,左右环顾,只有往来人潮摩肩擦踵,却哪里还有黑衣披发的男子呢?

慕倾云偏又不死心,追着附近的人打听了一番有没有人留意看到他,人人都摇头不已,还以一种不太舒服的眼光看她。

一番搜寻未果,日头当空,天气本就炎热无比,此时两人体温加在一处,更是酷热难耐。慕倾云见此情景,便只好由着周扶扬将她抱回了马车之中。

“我明明看见他了,难道是我眼花了吗?”坐在马车之中,慕倾云一边用手替自己扇着风一边自言自语道。

见她心里还是牵挂着刘别的,以联想起刚才他追问她是否爱他时她的反应,周扶扬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淤堵。

“我让洪生送你回去,我另外还有事要忙。”他意态阑珊地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行!”她也回答得干脆利落。

约会落花亭

周扶扬先行下了车,嘱咐洪生将慕倾云送回府中。

慕倾云回了周府,和绮缎吃了午饭,饭后困倦,又并无事可做,自是睡午觉不提。

天气炎热,她心里又烦躁,翻来覆去的好容易才睡着。等到醒来时,已是一头一身的汗。真是佩服古人,不管多热的天,也要长袖长裙的。

慕倾云爬起床来,用发簪将头发绾好,先洗了个冷水脸,又让绮缎给她找了剪刀来,她便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三两下喀嚓喀嚓将两只衣袖齐齐剪去,又将襦裙的长度剪至膝盖以上。

然后,她这才稍感满意地重新将衣裙穿好。嗯,这样多凉快啊!

“慕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绮缎看得目瞪口呆的,大惑不解地问道。

“怎么样,你也觉得很凉快吧?”慕倾云一脸得色,怂恿她道:“来,我也帮你剪两下可好?”

“不行啊,慕姑娘。”绮缎着急了:“你这样一直呆在房间里还无所谓,你要是出了房门不要被别人骂死啊?我可不敢!”

好吧,入乡随俗,绮缎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她现在是在卧房中养伤的,只要没有其他人来,她就是三点式在绮缎面前晃,也无伤大雅。但绮缎则不行,她是要每天进进出出,要和其他人接触的。

嗯,想好了,等她脚伤养好后,看怎么想个办法让周扶扬赞助她点银子,她要自立门户。她准备开个内衣店,自力更生,做个有志气的女强人,再不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活。

哦,对了。他说的。等他们成亲后要将她养在深闺。相夫教子,不可抛头露面。成亲?得了吧,她还没弄清楚自己今年几岁呢。看这具身体还没发育完全的模样,顶多也就十六七岁而已。她以前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干嘛?还背着书包看着韩剧吃着零食担心着期终考试呢。大好的青春呀!美好的人生才不过刚刚开始,哪里就这么快就被丈夫孩子给套牢呢?再说了,她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和他成亲呢。

况且,她深深地觉得,以这具身体前主人的各种不利传言来看,周扶扬要说服夫人要克服来自世俗的压力任重而道远。成亲这个想法也不过是他一时头脑发热,对了,是荷尔蒙作祟萌生的产物。搞不好他现在都已经后悔了呢。

是以,她若是真的相信他的承诺的话,那她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刚才在马车之中,他不是向假公子介绍说她是他家的丫头吗?

她本来就只是一介奴婢而已。还是他的终生制的。

啊。不对,现在刘别走了,是不是这个契约就无效了?

对啊,反正他们只是口头约定,又没有立字为凭。

正想着要将枕头底下的荷包翻出来检阅检阅,却听外面小丫头请示说:“绮缎姐姐,单护院给慕姑娘送了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啊?”绮缎疑惑着,本想让她送进来的,但想到慕倾云现在的模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麻烦,干脆自己出去接进来。

出得门口,见那名说话的丫头手上捧着一根崭新的拐杖,口齿清楚地说道:“这是单俊来送给姑娘的拐杖,他说:‘烦你跟慕姑娘说一声,这是用花椒木做的,花椒木有行气活血、以毒攻毒的作用。姑娘行动不便,正好可以借力而行,希望姑娘能够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