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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差劲的逃亡(2 / 2)




这是反击的好机会。接下男子一脚后,我直接缠住他的脚,硬是将他拖倒在地。不顾一切的蛮干。



我迅速骑在同样趴倒在地的对方身上,动手殴打他。不过,往男子脸上招呼的拳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闪过,打进了地面。我自取灭亡了。我痛得叫出声,男子便轻易地推开我,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也立刻起身,远离他数步。同时,我几乎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脱口问出一个单纯的疑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我们刚刚仅仅交锋了一瞬间,但我知道对方其实并非武术家,也不习惯打架。他的动作破绽很大,显然是个外行人。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非常果断。无论是一开始的冲撞或后来的踢技都是。



明确无比的敌意。



「…………」



男子依然默不作声。公园里很昏暗,再加上他戴著头套,我猜不到他内心的想法。



「不过,我心里有数就是了。」我决定倾全力套他的话。「是enokida haruto指使的吧?」



于是我感觉到男子的眼角微微抽动。毕竟看不到整张脸,这只是我的推测。但至少知道他内心动摇,吓了一跳。不会错,这男人知道enokida haruto是什么人。他所做出的就是这类反应,并非听到无关的名字而感到困惑。



「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几乎就在我出声低吟的同时,男子再次袭向我。这次不只是单纯的冲撞。男子从腰际取出了某种棒状物,架著它冲了过来。这是我今天第二次看到特殊警棍了。



深信对方要打贴身肉搏战的我,闪不掉这记长距离攻击,在无计可施的状况下肩膀吃了一棍。痛到我的脑袋都要烧掉了。我想要还手,但手臂发麻,什么也做不到。



我按著挨打的右肩,转身背对著男子狂奔而去。我要逃亡。不该正面迎战携带武器的人。而且我最强大的武器就是脚力。



江守是否离开公园了呢?慎重起见,我朝反方向跑或许比较好。



我要全力撤退。我跳上花坛,然后进一步跳跃抓住围栏,硬是将身体拉到公园外头去。虽然肩膀很痛,但我轻易地就翻越了围栏。落地后我随即起脚疾奔,顺利维持在颠峰速度,完成了几乎理想的跑步姿势。我成功全力奔驰在夜晚的宁静住宅区中。



然而,这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状况。那个男子的速度比我预料的还要快许多。他就像是背后灵一般,紧紧跟在我身后五公尺的距离。



这段距离不曾缩短过。



但也并未拉开。



戴头套的男子,和身为田径选手的我维持完全相同的速度跟了上来。



这家伙是怎样……!



既然如此就只能拿出杀手锏了。我减速至极限弯过转角,忍耐著窜过膝盖的讨厌痛楚,前往我的目的地。



换句话说就是大马路,连结我们这座城市和隔壁城市,单向三车道,大得夸张的国道。当然,无论夜晚多么深,车子依然川流不息。反倒是因为交通流量减少,每台车子的速度变得更快。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只能向神祈祷般地放声大叫了。



在响彻云霄的喇叭声中,我以最大限度的脚力横越大马路。我听到头套男好像在嚷嚷著什么,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五月十四日晚间九点零三分。



我是在甩掉男子十分钟后平安和江守会合的。



在中式餐馆前面等待著的她,一见到我就拉起我的手说:



「看到你来真是太好了。」



「总算是勉强甩掉他了。」



她放心地点点头,拉著我迈步而行。但立刻又像是被什么吓到似的放开了我。



「怎么了,江守?是我身上的汗很臭吗?」



「不是……是你的伤…………」



江守愣愣地开口说道,于是我看向自己的手。上头的擦伤确实很凄惨。皮肤都掀起来了,还渗著鲜血。这是在和头套男打斗时,殴打到地面所受的伤。



不过这点小伤不碍事。虽然有点痛,但还可以忍受。



「不要紧的。只要去消毒之后贴个纱布就好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守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停顿了半晌才喃喃说道。



「总觉得……那好像是打人造成的伤……」



我吓了一跳,重新审视伤口。我惯用手的手背──手指根部有著大块擦伤。那儿像是殴打了某种东西般伤得很骇人,还渗著血。



简直就像是揍倒了好几个纯真的国中生一样──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我多心了。这场逃亡戏码让我很郁闷。追著我来的人只有碰巧撞见的警察,还有那个黑衣男子嘛。我还没有被逼上绝境,还有许多伙伴。没有人将网路上空穴来风的传闻当真。



但内心不快的情绪挥之不去。讨人厌的汗水沿著脖子流下。



我停下思考,走进了江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