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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从影子解放出来的反作用吗,她现在像是睡着似地横躺着。



远阪───远阪、也还有救。



她的出血停止了。因为她所持有的正统魔术刻印的关系。



刻印是远阪家留传下来的魔术结昌。就算远阪失去了意识,也不可能让继承人轻易地死去。



"────────"



大空洞摇晃起来。



AngraMainyu。



此世全部之恶,强大的诅翻滚着



可恶。



即使失去樱这个附身,黑影还是无法消除。



培育的太过火了。



那影子,已经到没有樱也能外出的地步了。



只要大圣杯还在,总有一天,就能够靠自己的力量爬到外面来。



────破坏。



包括影子在内,这座巨大的魔法阵崩垮着。



AngraMainyu的胎动,让大空洞渐渐地崩落



但是,我不认为这座洞穴崩垮后,它也会跟着消失。



一定要当场,将它消除的不留一丝痕迹才行。



有可能吗



啊啊,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只要悄悄地靠到它的脚边,再猛然放出最大火力。



只要AngraMainyu还待在漆黑炎柱中,就无法动弹。



趁现在它还没出到外头来之前,一刀两断,把它打回原本的'虚无'。



若想实现的话,就要────



以我知道的范围内最强的宝具,来一举扫灭那怪物。



"────────、咳咳"



呼吸停止。



到AngraMainyu的脚边,约一百公尺左右



不要紧的,也不是多遥远的距离。



再一次。



只要再投影一次,就能终结全部。



不要紧的。一定办的到。



快点结束掉,带着她们俩回到地面上、



"士郎、你听的到吗?"



有个不认识的某人,拍着我的肩膀。



"────────"



是谁呢。



并非不认识的人啊。



我知道的。虽然外表看起来危险,但我想起来了,这个女性相当可靠。



"太好了。你能带着远阪和樱,出到外面去吗?"



"─────士郎?"



长发的女性瞪着我一会儿,上下打量了一下。



"那么,你呢?"



"我要解决掉它。虽然立刻就能结束,但远阪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樱也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会受到它的影响。看来AngraMainyu未死心,或许还想要樱来作它的Master。"



"────我了解了。Sakura和Rin就由我来送出去。



你放心好了,做这点事的体力我还有。"



"拜托你了。不管怎样,先把她们俩送到外面去。洞窟,快要崩垮了。欸-、Ri───Ri、Ri*、可恶,以你的脚速,那些落石不成问题吧。"



注:士郎记忆欠缺到,已经叫不出Rider来了。



"…………………………。



────那么。送她们俩到安全场所以后,我会再来接你。"



"啊-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以她们俩的急救为优先。现在只有你可以托付了。我也会迅速逃离这里,所以先医治远阪吧。要是她不在的话,樱也幸福不了。"



的确,这位女性并没有治疗的技术。



即使如此,我也只能硬将远阪的性命交给她。



"我一定办到。但是,士郎,你也一样。



对Sakura来说,你和Rin都是必要的。请你铭记在心我无法同意,支撑Sakura的少掉你一个。"



"……?"



"我走了。────祝你胜利。"



身着黑衣的女性,轻轻地抱起她们两人,朝着斜坡奔驰下去。



───在渐渐崩垮的空洞中,一边躲过从天而降的落石、一边朝出口急奔而去。



"────────呼"



这样一来,我就能放心了。



交给她的话,一定能救出她们两人。



接下来───



只剩下收拾最后的残局。



终局'この世全ての'



"────、────、────"



意识断线了。



只不过百余公尺而已,但却长的好像永远无法到达。



"────、────、────"



大空洞的崩坏,只差时间问题了。



天幕到处崩落,在如同荒原的地面上,渐渐地堆积起瓦砾山。



"────、────、────"



关节僵硬。



手脚扭曲的好痛。



虽然一恍神就无法呼吸,但我以坚强的意志撑住,好不容易又再度呼吸起来。



我会那么急切地想要呼吸,是因为没有氧气,人类就无法行动。



但是,如果说,现在已经没有氧气的我,想行动的话,即使吸入大量的氧气,也无法立刻行动。



"────、────、────"



好热。



从身体内侧,生出数百刀刃来。



逃避不了的串刺之刑。



身体跑出刀剑。



可是,早就已经明白会如此。



说起来。



投影到了最后,就是按下定时炸弹的开关。



所以,这种结束早已定局。



"────、────、────"



双脚沉重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痛楚、疲劳、空虚,让心脏濒临破裂。



可是,再一下下。



消灭掉它的话,就全部结束了。



没有半个阻碍者。



────虽然话是这么说。



"哈──────、啊────"



影子摇晃着。



在名为大圣杯的火山口前。



被赤黑的火炎照耀着,某人站立在那里。



"────言峰、绮礼。"



"啊啊。看来我们彼此都勉勉强强地存活下来了呢、卫宫士郎。"



满溢着强烈意志的声音。



在这个没有生物的世界里,这男人,像是宿命一般地阻挡在我面前。



"───你在打什么算盘。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你出场的份了。"



想要活下去吗,根本用不着这么问。



那男人,已经是死尸了。



感受不到魔力波动的身躯。



在心脏的位置有漆黑的印记



和我一样,流着生命沙漏的最后残沙一般,微弱的火炎。



言峰连心跳都没有。



那男人,已经没剩余的残命。



这不是猜测,而是断定。



言峰绮礼,只要再几分钟过后,就会死亡。



"别问我这种早就明白的事情,好吗。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这诅诞生而已。"



"────什么啊。你办不到的。它又不是你的东西。"



"当然啰。我既无法干涉、也没有干涉的打算。



但是,我不是说过吗。我要为诞生之物献上祝福。



眼看它就即将出生。那么,我从想要阻止它诞生的敌人手里,保护着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当真、言峰,你那副即将死去的身躯能做到什么。假如,如你所愿,它真的出到外面来好了,你也────"



"你也一样吧。早就已经失去理智了。即使达成目的,但我们的末路都是一样。



你是要来消灭它、而我是来守护它。



但是,不管达成那一个目的,皆无人能够得到结果。你知道这点,还是来到此处。



───无意义的争斗。从这点来说,我和你都失去理智了吧。"



"────────"



言峰没有退下的意思。



只要他不退下去,还待在原地的话,我连最后的投影都无法尝试。



投影需要时间。



但如果露出空隙来的话,在作出Saber的宝具之前,脑袋就会先被打碎。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守护着它。



即使它出到外面来好了,也不可能报答你。但是、你为什么-"



往死亡深渊而去。



因为承认、身为人类敌人的"此世全部之恶"吗。



"没有什么原因。对我而言,这就是唯一的娱乐。



────卫宫士郎。



就如同你将他人的幸福,感受成自己最大幸福一样。



我呢,也只能够将他人的不幸,感受成自己的最大幸福。"



"────"



"而且,有非杀不可的原因吗。在出生之前就先认定为恶,这不正是傲慢吗。如果有想要孵化出来的生命,就让它孵化出来,这不正是爱吗。"



"什么爱不爱的,听你在乱扯。它是已经杀了多数人类。所以不能让它就这么出到外面来。"



"喔。那么,我问你。你所指的善恶为何。杀人就等于绝对的恶,你是这么认定的吗?"



"那个、是"



这种事,应该回答不出来。



现在的我,无法分辨善恶。



在决定拯救樱的前提下,身为卫宫士郎的我所相信的正义,已经荡然无存了。



"───算了。本来就没有答案。人类就是这样。没有明确的答案,以变动的真实为正。我们人啊,打从一开始就无法成为真实。



人类同时兼具善与恶,其属性的划分,全凭自己的选择。一开始就是零,出生一事是没有罪恶的,应该这么告诉你。"



"───啊啊。也就是说,就算有罪,但婴儿本身是没有罪的,对吧。"



"没错。人类是从出生开始,靠着学习来偏向善、恶的生物。



某处的圣典也这么记载。人类是比天使更加优秀的存在。原因就是,虽然知道何谓罪恶,但还是有不朝罪恶而去的人存在。



和从一出生起,只知道善的天使不一样。



人类呢,因为是带着恶而以善来生活的生物,因此,比只知道善的天使来的更加优秀。"



"────然而。



就算是令人想要作呕的恶人,也有开玩笑似地善意。



虽然是拯救多数人类的圣人,也有一时兴起的恶意。



这个矛盾。虽然是对立的善意和恶意,但身为人的都是肉身的圣杯。



生存一事若是罪恶的话,生活才算是惩罚。生命若有其善,生命就有其恶。



因此────"



"────还未出生之物,是无法问罪。



即使是无人盼望,也不是天生就是罪恶。



直到它诞生的瞬间为止,都没有受罚的理由。"



那就是,名为言峰的神父的回答。



这个男人真的是───因为此理由,而期望人类赦免"全部之恶"的吗───。



"───所以,你就允许吗。它打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杀戮而生。如果早就知道它出到外面来,就会杀害多数的人类的话,那对我而言,就是货真价实的恶!"



"这样啊。那是指它存在的本身就是恶。反正,它本来就是这么被创造的。一开始就是被生出来当成恶的。



它和人类不一样。只持有恶性,是由人们所创造出来的纯唯一的神。



但是───即使它的行为是恶,还不能判断它本来就是如此认为。"



"咦?"



本人"此世全部之恶"AngraMainyu,自己是怎么想?



"没错。



"此世全部之恶"本身对自己的行动,会认为是"恶"而叹息呢、还是认为是"善"而嘲笑呢。这并非我们所能推测。



如果,它持有近似人类的思想,而对自己的存在感到叹息的话,那它就是恶。



但是,如果它对自己的存在不抱丝毫的疑问,那它就是善。无论是被如何期望之物。若是不对自己的机能抱持疑惑的话,那就不能算是恶。"



"什────"



"没错。



天生就没有持有之物



一开始就不被世界期望之物。



那就是诞生的意义,没有价值之物存在的价值,它看起来就是如此吧。"



"在将全部一切化为无、全部一切破坏掉之后,只剩下它一个的话,真的能原谅自己吗。



我想要知道。



和外面有所隔离,不停地孤独生存下去一事,到底算不算是罪行,我想问其是非。



为此,我杀了你父亲;为此,我让间桐樱存活下去。我本身得不到答案。所以,我希望有能够答出来之物的诞生。"



"───这就是我的目的,卫宫士郎。



我和不期望报偿的你处在相对位置上,同一等级的愿望。"



"───────"



我无法理解。



这个男人的愿望、追寻,和我相差太远



所以,我能判断的只有一个。



这家伙────为了这种事情,对樱、



"你是为了这种事情,而利用樱的吗?"



我拼命想让朦胧的视线清楚起来,浑身充满着敌意瞪着神父。



那男的。



"没错。为此,我牺牲了许多性命。因此,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说过了。我就是为此而存活下去。



只是为了解开我的疑问而在此地。



而且,就算死亡迫近眼前,我也绝不改变。"



一点没有别开视线的意思,用已死之躯断言着。



"────────"



明明白白的宣言。



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后悔或有错,以当然至极的姿态说道。



"………………啊啊,这样啊。"



我明白了。



我和这男人合不来。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互相排斥



真正的原因,我终于知道了。



实在不想承认。



看来,我似乎喜欢这个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



为了否定这点,为了直到最后都不想发觉,我拼了命地敌视他。



他曾经说过,我们俩很相似。



现在,我终于理解。



我想,因为我们本身一样都是罪人。



为了甩开这道枷锁,而不停地贯彻单一生活方式。



───虽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但却相信此即正确的救赎之道,继续地寻求着不被给予的救赎。



"─────你不会退下去吧。"



同样的,我也不会退去。



虽然他的身躯已死,但最后却不是想要实现愿望



没错。因为是最后了,所以并非要守护誓言。



他就是以这种方式生活。



迄今为止,未曾走过此外的道路。



所以,就算一分钟后自己也将死去───除此之外,也不晓得其他真正正确的生活方式。



"哼。而且啊,坦白说,我这也算是迁怒。



虽然以前只是隐隐约约感到,但事已至此,我终于还是发觉到了。"



我向前踏出。



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没剩多少时间了。



所以,要迅速分出胜负。



在自己生命之炎燃烧殆尽之前,根绝掉对方的生命之炎。



"────我啊,很羡慕你们呢。



即使寻求也得不到、想要掌握在手中也握不住。不管设下多少规范,全都从手指缝中流泄而出。"



"你们是感受的到幸福的一群────"



"这些郁闷,只有在此清算了。"



"────因为,我曾未感受过幸福的滋味"



啊啊。不管如何努力,什么都得不到的这个男人,空荡荡的。



寻求再寻求,但却未曾得过一个幸福。



他的生活方式所得到的,只有死亡一途。



那么───只朝唯一一个方向生存的人,怎么可能现在才放弃呢。



"───这样啊。那么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言峰。"



我再度呼吸起本己停止的呼吸。



将空气送入肺部,身体切换成战斗模式。



"不要紧。反正,我们彼此都没时间了。"



言峰的身躯充满了力量。



已经不是魔术之战了。



我们彼此都是死亡之躯。



能做的到的,只有以拳对拳。



完全不保留任何技术或策略,只用残命来互相冲击、殴打。



他要杀了我,才能实现其愿望。



我要打倒他,才能破坏其愿望。



就以彼此的性命来做赌注。



在性命用尽之前,要打倒他,还有消灭影子。



我往地面一踩,一直线地朝着"敌人"迫去。



"、哈────"



不过,我的双脚连这样都做不到。



跌落至地面,瞪着从正面袭击而来的敌人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闪躲不及,只好以浑身一击来迎接!



但是,我击出去的右拳挥了个空,受到冲击的是我的胸口。



"咯、────!?"



言峰的身影不见了。



那速度。以那架势袭击而来的敌人,瞬间就从视线里消失、



在我的左侧弯下他修长的身躯,以手掌击打我的腹部、



闪电般踢出的左右双腿,毫不留情地将我踹上天。



"哈────咳…………!"



如火舌般闪烁上踢的双腿。



被踢的痛到意识远去,忘了到底经过多久。



"咳、────"



不知道我被踢飞多少公尺了。



就算身体和脑袋分家也不足为奇的冲击。



不,真要说的话,连刚刚那击打腹部的二击,都带有破坏肉脏的威力。



"你────"



我知道了。



没有起手式的最短轨迹。圆弧形的线条,一开始就将由外至内的伤害考虑进去、



"明明是神父,为什么会使用中国拳法。"



而且还是独门秘技。



根本不是能有样学样的动作!



"不是的。我只是模仿。只是模仿拳师拳路的架势,不带内力在内───对付你这种杀也杀不死的人,就很足够了。"



转身面对被打飞的我。



"啧…………!"



又追击过来了。



我硬是弯曲起僵硬的关节,爬起身体。



"…………?"



然而,言峰动也不动地,望着自己的拳头。



他的手,红成一片。



"你的身体,真是麻烦呢。连攻击都要用上性命。"



那是、



空手击碎刀刃集合体所付出的代价。



"哈────啊"



我将四散的意识聚集起来,面向敌人。



但是,构不成问题。



那家伙,即使对方布满死亡荆棘,也不会停下手来。



"不过,真是有利的条件啊。



追究起来,我和你之间的战斗-"



"啧────"



言峰身躯一沈。



没有锻练过的肉体,准备好一秒后的爆发。



"并不是与外敌之战,而是赌上自己的战斗────!"



────敌人逼进。



以格战技术而言,言峰比我不知高明上多少倍。



但他的拳头已经碎了。



这样一来,在生命的沙漏空掉之前,盛装生命之沙的身体会先被破坏掉。



"哈────"



我直视着以火花速度迫近的敌人。



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要比上次更迅速、比他闪躲的速度更迅速,击出我的拳头来。



────耳朵里只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停崩落的大石块之声、如雨般倾盆落下的土块,我都不看在眼里。



应该打倒的人物,就近在眼前。



对持续好几百年的偏执、一个世界的崩垮,一点都不关心。



对卫宫士郎而言。



只有克服这个"敌人"一事,才是留到最后的意义。



幕间'悲愿の果て'



────渐渐地崩毁。



崩坏已成定局。



花费千年岁月,Einzbern家的探求。



花费五百年岁月,Makiri家的悲愿。



没有到达、没有反转的余地、没有成果,连续不断的一个世界,即将就此结束。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在此崩中,它仍旧保有意识。



────还不想死────



身躯只剩下赤黑肉块的集合,连人的模样都算不上。



那是栖息在此地底的群虫。



全部集结起来,只能形成一块肉块,连人类的外形都无法维持。



"喔、喔喔、喔、喔────"



它那痛苦的到处乱滚的模样,只不过是一块"会动"的肉块罢了。



即使如此,还是活着。



那块腐败的躯体,一面诅着渐渐溶化的自己、



────还不想死────



一面以自身的执念,存活在世上。



"喔喔────喔喔、喔────喔────"



在地面爬着。



Makiri脏砚。保存魂魄的附身体被击溃的老魔术师,用他的执念继续残存在这世上。



但是,灭亡只剩时间的早晚。



硬塞入以腐败的魂魄快速生出的虫子中,连第二次受到的伤害都还未痊愈。



────还不想死────



成为肉块的老魔术师,即使痛苦到了极点,也还一息尚存。



腐败到了最后,就这么抱着遗憾结束。



在眼前。



仰望着长久寻求、只要再一步就能得到手的,具化的永远。



"喔────喔喔、喔喔喔喔"



是临死前的痛苦吗、还是因为遗憾呢。



────还不想死────



厌恶死亡。



在此消失的话,还能办到什么呢。



五百年。



撑过持续五百年痛苦的成果,应该得到的报偿就近在眼前,为何非得消失不可呢。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回想起来的,只有痛苦。



Makiri长久的愿望。



被赶出故乡,流落到此极东之地,无法溶入异国法则中而衰退的魔道名门。



───但是,不对。



真的如此的话,那还有救。



如果是因此理由而断绝血脉的话,或许就能老实地接受灭亡吧。



────还不想死────



但是,实际并非如此。



他们并不是在日本水土不合。



像这样的外在因素,是不可始终结Makiri家。



他们只是因为脱节。



从身为Makiri祖先的探求者开始,已有三百年。



三百年即为魔术师家系的界限。



名为Makiri的魔术师,到脏砚这一代已经开始衰退。



痛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老人只能否定。



Makiri家族早就在那时停下脚步来了───拼命地遮掩与抵抗,就是名为间桐脏砚的全部人生。



────还不想死。



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还不想死…………!!!!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没错,没有死去的理由。好恨这个腐败的肉体。痛苦再痛苦。总之,就是痛苦。五百年来只有痛苦。人生只有痛苦而已。因此,寻求永远有错吗。好痛苦好痛苦,无法被满足只有痛苦,怎么可能不留些许痕迹就消失而去呢、怎么可能就这么痛苦地死去呢,圣杯就在我面前开启了,那么,倾听我的愿望、回答我的疑问,我的愿望就是不想死,就在那里,登上山崖去的话,就能实现愿望,明明想要实现愿望,但这副身躯却无法到达,只不过这点距离,回顾五百年间,等同尘土,只不过这点距离而已,为何、为何会如此的遥远呢────────────────!!!!



"喔、喔喔、喔、喔────"



虽然自己四处飘散,但肉块还是在地面爬行着。



这是何等的执念啊。



应该动弹不得、否,连行动机能都没的它,只凭怨念往前移动。



已经是由纯的执念化身而成的怪物。



连崩垮的声响都听而不闻,视线中只剩圣杯的它,前进着。



在这此世都不可能存有的丑恶面前、



"────相貌变化到此等地步了啊,Makiri。"



有着一个拥有铃铛般清脆声音的人。



"什、么?"



视线抬了起来。



在摇晃的视线中。



有位少女的身姿。



"────────"



肉块停止了前进。



它着迷地抬头望着少女



老魔术师看的,并非那位少女。



而是,存在久远记忆中的那个女性。



不管岁月如何流逝,都毫不褪色、长存心中、Einzbern家的黄金圣女。



───二百年前。



为了构筑出大圣杯,将自己做为活祭品,身为天之杯的同胞。



"────────"



从那一天起,一点也未见衰老。



圣杯之女,和他一样有着向往的眼神、



"回答吾、吾之仇敌呦。汝、为何不愿死去?"



只扬起一次、令人怀念的声音。



"────────"



单纯的问题,让它痛苦不已的思绪停了下来。



为何。



为何。



为何。



真正试着说出原因来的话,就感到奇怪。



为何不想死呢。



为何没有死的理由呢。



明明只要结束的话,就可以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但还是不停地抱着所有痛苦,紧抓着生命不放,又是为何呢。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想起来了。



没错。最初,是为了崇高的目的。



将万物掌握至手中。



明白所有的真理、



到达未曾有人到过的境地。



超越有限的肉体、到达魂魄的无限。



名为人类的物种。



被预先制定的界限定住,想要脱离脑髓这永无止尽旋转的螺旋之外。



所有的憎恨、痛苦,全都是为了痊愈与消去。



────回想起来了。



当得知没有乐园的悲叹之后。



若此世为空无的话、若连创造肉身一事都不被允许的话,那就奋起朝向能够被许可的场所而去。



并不是要作出全新的世界,而是要将自己、将人类的性命转变成崭新之物。



"喔────、喔"



对了。



只要抬起头来,就能到达那片宇宙、那个尽头、



再度崭新出生,没有人想像过的地平处、



到达吾等描绘不出来的理想乡。



────为此。



为此而寻求圣杯。



寻求人力所不能及的奇迹。



在达成之前,没有消失的理由。



不论被打败多少次,就算有多少次领悟到以肉身是到达不了的,只在还存活着,就永不放弃。



───没错,梦想之物只有一个。



为了废除此世全部的罪恶。



吾等,为了无法实现的理想,赌上性命。



"────────喔"



所以,要残活下去。



即使在所有的仇敌都消失了之后,明明知道毫无意义,还是只能不停寻求着。



相信着存在有其意义,只要存在,总有一天,或许能够培育出继承自身意志之人。



所以要继续生存下去。



即使明白痛苦不已,也没有死去的理由。



即使要改变自身,也想推翻掉年轻时候不成熟的悲叹。



此即为自己的生存方式,也是自己答不出来的答案



没错。



即便在前方的未来,没有任何报偿也是一样。



"喔────喔喔、喔…………!"



这就是、最初的愿望。



这种苦痛。



和不停挑战无法实现的愿望相比,不想死去这个愿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对了。就是如此啊、ユスティーツァ"



抬头望着世界。



大空洞已经崩垮了一半。



间桐樱被解放出去,也被带出这世界之外。



被创造出来、绝对错误的"第三魔法(AngraMainyu)",如同海市蜃楼般地摇晃着。



───那、就是全部吗。



老魔术师,终于能够接受无法达成一事。



"结束了吗。



吾等的愿望、苦痛、Makiri的使命────全都将在此地结束了吧。"



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的。



Makiri的旅程,像是永无止尽般地,没想到会在这里终止。



"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



这长久苦痛的尽头,还不能断定是凄惨的结局。



一定、才正要开始而已。



他们的试验,只能算是旅途的开端。



五百年不算什么。



因为,只花费这点岁月,怎么可能达成。



吾等的愿望,还要更加遥远、眩目、尊贵,一定能在未来的某处完成。



从现在起,超越无可计数的寒暑、花费千年、万年的岁月所得到的,是名为人类这个物种的成长。



那么,虽然以这种琐碎小事做为开端,但却是必要的因素。



他们的宿愿,并非就此结束。



旅程才刚要起步。



从现在起,长久、长久地────虽然他们的目标还很遥远很遥远,但伴随着梦想的结束而重新开始。



"────但是,真遗憾啊。哎呀、还差一步呢。"



死心的话语,老魔术师果然回神了。



不管目标多么光辉灿烂,他还是以恶行为主的邪魔外道。



直到死前都无法推翻,断掉他生存的执着。



────最后一人,消失了。



寻求奇迹的少数魔术师们,身为长久生存下来的当事者,身为不断的傍观者,终于渐渐崩垮。



"五百多年────呵。回想起来,只是瞬间即逝的宿愿。"



肉块消失的不留痕迹,被崩落下来的大石块吞。



即使不复原本相貌,也依旧生存下去的它。



魔术师伴随着长久渴望的目标,一起崩垮,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终局'この生、全ての善'



"────────"被掌底*猛击。



注:手掌和手腕的交接处。



不管身体变的如何,结果都一样。



旨在破坏内侧而非外侧的攻击,冲击力毫不留情贯穿进去。



一面倒的战斗。



我的拳头不但被躲过、弹开,还被拉过去,结结实实地吃下敌人的攻击。



当、言峰的拳头每击上我的身体一次,视线就越加发白。



那并非敌人给予的伤害所造成,而是伤痕累累的身体,从左手臂开始重新转变而来的疼痛。



"────────"守住头部。



只有脸部还未变成钢铁。



头部若被直接攻击到的话,就完了。



在我的拳头打不着对方的情况下,那只有让双腕尽力防住朝头部而来的攻击。



不但痛感早已麻痹,连视力也即将消失。



传达至脑内的痛楚,只有从左手臂而来的侵食。



带血的拳头,击碎我全身所有的骨头。



左手臂着急地想要修复,结果────



全都、空白一片。



景象、意识,全都白化到无法恢复的地步。



"────────"连思考一事,都伴随着刺痛。



为了不让被破坏的身躯死去,而生出刀刃来。



其代价就是脑髓被削掉。



结束,不管那一边都快了。



"呃────咯、呼…………!"



对方的拳头的骨头也碎掉了。



敌人还是忍耐着,以苦闷歪曲的脸孔攻打着我。



"────────"躲开攻过来的拳头,击出右拳。



被弹开了。



同时左侧腹部吃了一击。忍住切割脑髓的刀刃,又一击。



"────────"还、



还能动,已经动不了了,这、这是最、



"────啊"



"啊────"



有佅了。刚刚的,有效了。



身体明明已经没有痛感了,但身体内部,还是因为疼痛而哭了起来。



被击飞的身体,撞到落下来的岩石,滚下山崖,勉勉强强才撑住。



"────啊""、啊"



────。



站不起来。



这痛楚若因冲击而来的话,那由重制身体传到脑的痛楚,实在难以想像。



狂乱着。



连一秒都忍受不住的灼烧,变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在这之前,落入沉睡的话。



就这样,闭起眼睛的话,那就。



"结束了吗。那么,我要打碎你的头颅啰。"



敌人渐渐靠近



敌人也一样,已经无法走动。



我们已经处在、一分钟后就算消失也不足为奇的情况。



那么────、已经────



"啊"发过什么誓言。



你发誓过、要守护着谁呢。



"啊、"活下去。



若少了一个人的话就救不了的、她这么说过。



"啊、啊"失去了什么。



为此、你失去了什么。



"啊、啊啊────"敌人接近了。



像是要击溃我毫无防备的头部,拖着脚渐渐靠过来。



────别开玩笑!



我不会输的,那男人没有任何目的,对他而言,只是一副理所当然地守护着的模样!



可是、我有、



我有目的、



要彻底打垮他的理由、非胜不可的理由,我确实有────!



"啊啊、啊────啊"



我不知道,已经哭泣了多久。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哭泣着。



只有在我面前才显露笑容,一直独自一人哭泣着。



"啊────、喔"



对了。



所以才、非守护不可。



所犯的罪、苛责的罪、想起来的罪,全部由我来守护。



只在我面前露出笑容的少女。



我以没有未来的身躯,说过要守护她───



───我希望、有一天,能在我以外的人前开心地大笑着。



为此,你就是阻碍者。



"喔───喔喔、喔────"



─────消失吧。



只有你继续存在,樱就无法再度露出笑容────!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喀────、唔────!?"



"啊、啊啊啊啊啊────!!"



一击。



对着靠过来击打我脸部的敌人,我抡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击出。



"唔、你居然、还────!"



"言峰、绮礼──────!"



二击。三击。四击。五击。六击。七击────!



"哈、哈啊、浑、蛋───啊啊啊啊啊!!!!!"



殴打、殴打、殴打、殴打!



在死前、临阵脱逃的话,就真的没下次了,趁这个奇迹、这个好机会,注入剩余的所有残命────!



"呃────、啊……!!!!!!"



飞出去了。



以对打的觉悟,果断、强烈的挥出拳头。



"啊、咳、咯────!"



可恶,对了,对方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被我打到,他可是比我不知强上多少倍、



轻轻松松地接下我的反击后,绝对会击出致命的一击来────!



"哈────。啊────!"



啊啊,怎么办呢!



实力差是推翻不掉的。



敌人飞身而来,打算击溃蹲在地上的我的头部。



会输。会输。会输。会输。



一目了然、明显至极。



即使如此,只要,我的身体还能行动────!



"Kotomi、"



只能站起来,被敌人影子给覆盖。



不过,不听使唤的双脚───啊啊,右脚真的完全动弹不得了───还是挣扎着,撑起身体来。



现在还不能结束。



以这样的脚无法俐落躲过敌人的一击。



我还是打算全力回避将在一秒后来到的死亡一击────



"────、ne?"



虽然男人就近在眼前了。



但拳头却伸出停在我面前的半空中,看着已经来不及的身姿。



"到此为止了吗。单单只是时间之差啊。"



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口上。



有着漆黑印记的所在,本来应该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时间之差。



在森林中就已经死去的身躯,这男人的时间,比我还要早一些吗。



"是你赢了,卫宫士郎。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体还能再维持几秒,如果还有目的的话,就快点去吧。"



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和在教会见面时没有两样,以漠不关心的语气宣告着。



"────言峰。"



"你是最后的Master了。



到圣杯面前,实现你的愿望即可。"



最后的Master。



这句话包含着深沉的重量,神父以依旧以不变的声调,脱口而出。



当然啦。



这男人即使在死前还是不会变的。



连即将死亡的这一瞬间,连是维持着是我最讨厌的敌人。



"───啊啊。为了报答你对我的折磨,我会毫不留情地、破坏掉你的愿望。"



"───────、"



男人、在死前露出了笑意吗。



我那几乎报废掉的眼球已无法看清,



连个送葬者都没有,神父这一次,真的从这苦痛的世上消失而去了。



最期の投影



"────────"



呼吸起来,尽力吸入能让身体动弹的氧气。



喉咙只动了一下。



幸好,一点也不会痛。



五感、真的完全化为钢铁了。



────不管再怎么努力。



意识、已经无法维持住了。



────走吧。



最后的、一个工作。



解放左手臂。



意识渐渐地消失而去。



"投影、开始"



最后的投影。



以我所知范围内最强的剑,将大圣杯连同那诅完全破坏。



"────────"



这样一来,绝对能够结束。



我要、



1.行う。→终局'终局'→NormalEnd



2.……いいのか、それで。→终局'奇迹の果て'→TrueEnd



终局'终局'



"────、────、────"



意识又断线了。



"────、────、────"



大空洞的崩垮,只剩时间上的问题。



天幕到处崩落,在如同荒原的地面上,渐渐地堆起起瓦砾山。



"────、────、────"



关节僵硬。



手脚扭曲的好痛。



神经灼热。



从身体内侧,生出数百刀刃来。



逃避不了的串刺之刑。



身体跑出刀剑来。



这是早已知晓的事情。



投影到了最后,就是按下定时炸弹的开关。



所以,这种结束早已定局。



"────哈、啊────!"



破裂了。



不停地破裂下去。



就这么哗啦哗啦地粉碎着,和四处滚落的石块没什么不同



可是,还来的及。



虽然身体已经没救了,但如果现在停住了的话,就会失去努力了一整天的意义而终结。



只延长一天的性命。



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意义,但现今还是小心翼翼地依恋着。



仅只一天。无论是一小时也好、一分钟也罢,都是弥足珍贵的。



只要能存活下去,不管再怎么难看、走到何等的极限,都还想存活着。



"哈、啧────…………!"



露出裂缝。



不是在外面,而是在里侧,大脑内部破碎了。



司掌行动原理、即快乐连锁行为的部位。



是"活下去"一事最重要的部份。生活就是追求快乐,没有此机能的人类和野兽无异。



"哈、啊"



一点也不好。



即使如此,还是恋恋不舍。



自己要以自己的样子存活下去,强烈地执着。



即使如此,还是渐渐地破裂。



连强烈咬着右指头的痛楚,也无法防止记忆的消失。



每前进一步,我就一点一滴地消失。



这样子,太勉强了。



一定连自己是谁、要做什么,都将化为空无。



所以,现在站了住脚,等待救援────



"────啊啊,想起来了。"



可是,什么呢。



有个巨大的理由,让身体向外。



"樱────去赏花吧。"



你一定要、完全你的工作。



────时间停了下来。



不痛了。



小小的一步,花费了一日。



────忘了要怎么呼吸。



不痛了。



小小的一口空气,费尽一日也吸不进来。



────失去了意义。



痛感、是什么呢。



有机部份被无机部份取代。站在不动。在向下坠落的途中,伸出手去捉住墙壁。



相当微小。小到只有指甲大小的立足点,让全部的存在留了下来。



维持不了。



脚底、崩垮。



丧失了行动原理。



丧失了行动理由。



丧失了存在意义。



感受不到恐惧。



为了什么为了谁而存在的呢消失了。



已经、早已活不下去。



无论原来的理由为何,都动不起手臂来了。



"────投影"



说出来的话语。



连司掌所有语言的大脑功能都失去了,却还残留着一些。



"────开始"



肉体已死。



但是,现今、灵魂还残留着。



摆出射箭八动作。



负荷由肉体传到魂魄,更进一步、其意义



"────────、啊"



然后,卫宫士郎死去。



始终维持站立的姿势,和一架机器没什么差别。



即使有能举起作出来的剑的机能,但没有行动的意思,和残骸有什么不同。



但是,即使没有人工的智能。



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织梦的机械。



约好了。



当冬天过去、春天来临时────



连意义都无法理解的文字排列。



直到最后还记得,该尽到的、微小的希望。



HeavensFeel/NormalEnd'樱の梦'



然后,我醒了过来。



神清气爽地,无论是意识还是身体,都像是别人般的清新。



"────啊咧、学长?"



明明一起入睡的说,但被子里却看不到人影。



一看时钟,已经早上十点了。



"啊,去作早饭了吧。"



这样啊,我装作得到结论,从被子里爬起来。



身体轻盈的让我吓了一大跳。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让他抱过而已,就好像锁在手脚上的枷锁都解开来似地。



"啊────欸-、对了。"



一回想起来,身体就轰、地火热起来。



昨天晚上,我和学长睡在一起,身体交合了



从那座森林回来后,虽然学长少了一只手臂,但之后一定能好起来。



我的身体状态相当好,这样一来也能让Rider好好努力了。



已经不会再发生不好的事情。



这里有学长和姐姐在。我们一定能渐渐好转起来。



"啊────、呜"



恶梦。



为什么像这种最糟糕的坏事,会在梦中出现呢。



"学长?"



吹进屋子的微风,使人心情舒畅。



外侧也让阳光包围着,只是走在其中,心情就飞扬起来。



身体真的很轻盈。



该不会是,我在睡梦中减轻体重了吧



稍微老实透露一下,我本身比较容易胖,每天晚上都和体重器奋战着。



但是,不但没有成效,学长还'樱,你是穿衣服看起来比较瘦的那型耶'说出这种让人想晕倒的话来,那我变轻的话不就大大繁荣、不对,是大大成啰。



"学长────?"



真的,身体变的好轻松,光是走动起来,就能看到世界的转变。



────身体如此轻盈。



空气如此甘甜。



心跳如此温暖。



仿佛是渗入体内的毒素,全都拔除干清似地解放感。



被爷爷移植进去的虫子、



紧紧地黏在心脏的污泥、



深深地附在脑中的讨厌恶梦,全都奇迹似地不见了────



"呐、学长?"



没有半个人影。



走廊非常地安静。



"学长学长?"



没有半个人在。



暖乎乎的阳光。



"学长───学、长?啊,该不会是在和我玩躲猫猫?"



谁都不在。



清凉的空气。



"哈────啊咧,真奇怪、耶学长,明明不过是躲起来罢了。"



不可能如此。



不可能没有半个人。



因为,那个是恶梦,



可是,最后我所看到的他的模样。



身体全部损坏,已经、再也见不到面了、



"不对───骗人、骗人的吧,学长?"



没错,那一定是骗人的。



已经连人类的外表都不复存在了。



那种模样是不可能行动的,但他还是好好地地留在这里,在某处等着我回来────



"学长────学、长────"



可是。



看到起居室里的日历,已经───从那天起已经过了十天以上,二月份也结束了。



"啊────、不…………"



跌坐在地上。



全部、都明白了。



不对,当我醒来时早就已经知晓,但我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讨厌───出来、出来,出来呀,学长!



只、只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学长、我不能没有学长,学长、学长、学长~!!!"



人格、化做一片空白。



濒临疯狂却无法发狂,令我痛苦不已,却只能不停地哭泣。



这就是真相。



我是个胆小、爱哭鬼,不知道其他补偿的方法,连感谢自己还活着一事都办不到。



然后,漫长的冬天结束了。



我呢,从束缚我十一年岁月的东西中解放出来后,失去了唯一的指标。



"哎,樱你真是顽固呢。那我就老实地,接受你的好意。"



冷漠的少年曾说过的。



一脸吃不消的表情和重重的叹息



已经有所觉悟了。



以会被嫌弃、会给人增添麻烦为心理准备,她和少年接触。



可是,在相当微小的部份。



被少年嫌弃而感到辛酸的内心,同时、



"啊,在这之前,要重说一次。因为是我让樱来照顾,所以一定要由我这边来拜托。



───请多指教了,樱。在我的伤口医好之前,请你过来帮忙。"



看着以咳嗽来遮掩害羞的少年,在我其它大部份的内心中,产生了重要的愿望。



春天来临。



"呼。终于告一段落了呐,樱。



协会的调查也结束了,接替绮礼的神父也是个好人,我们也没受到任何责备。



这样子,可以算是HappyEnding吧?"



果然还是姐姐坚强。



明明比我还要没有精神的说,但随着春天的到来,也跟着恢复活力,精神旺盛地行动着。



"对了。樱,你要不要来我家?如果要搬出间桐邸的话,来我这里也比较轻松吧?"



对于姐姐的顾虑,我真的很高兴。



能和姐姐一起住在远阪家中,是我长年梦想中的其中之一。



我一个人无法独自忍受漫漫长夜,今天也是,姐姐如果回去的话,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



正因如此,我才更得要能够独当一面不可。



"这样啊。樱要一个人前进啊。那么,我就不勉强你啰。在毕业之前,我都会待在家里,所以放假时就过来玩吧。"



我等你喔,姐姐说完就回去了



是来这里的途中,飘到头发上去的吧。



桃红色的花瓣,在半空中缓缓飞舞着。



"嗯?樱,你该不会是第一次作饭吧?"



虽然并非如此,但说是熟练,其实没半点本事。



在来这里之前,拼命地阅读食谱,家政实习课也做的和普通人一样好。



可是,老实说,要拿自己作出来的食物给谁吃的话,还真是相当恐怖。



"不是的。我会作简单的料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嗯-哎,多学学就能熟练吧。



好、就从基本开始。来,会很烫手,要有心理准备。"



所谓的基本就是饭团。



用好烫好烫的白饭包着料,两个人一起捏着饭团。



想起来还真蠢。



我对此还有点别扭。



可是一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张像是要报双亲之仇的认真脸孔,怒气也就发不起来了。



然后────



"来,交换。我做的拿去,樱做的饭团就给我吃啰。"



我那捏的太硬的饭团,他就在我面前塞进嘴巴。



快速地吃下我手作的饭团,然后道出,好吃、两手一合。



我不知道学长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稍微羞涩的意识消失了,变的想要再次听到好吃这句话。



春天来临。



"真的好吗、小樱?虽然让小樱来做这个家的管理者,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可是-"



处理掉间桐邸后,得到多到让我吓一大跳的钱数。



要维持这间宅邸,相当足够了。



我拜托藤村老师的父亲,将土地权利和有的没有渡让给我,不管将来如何,我打算一直待在这里。



"你能想的这么远,我很高兴啦。



可是呐,小樱。士郎已经不会回────"



我只是摇了摇头。



藤村老师一副没辄地垂下肩膀、



"我明白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露出母亲般的笑脸,离开了卫宫邸。



稍稍,想起了辛酸的回忆。



"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纷结束后,我们跑的远远的吧。



至今为止都还没去那里玩过吧。偶尔出个远门,吵吵闹闹的也不错。"



只要愿意,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他认真的说着。



因为他那过度的纯真,所以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那么约好啰。当樱的身体治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后、"



啊啊───约好了。



春天来临。



深深地觉得,不能和人们碰面。



独自一人是很艰辛的。



只有让回忆不停地反覆着,啪地、我想要切断电源。



虽然,这样一来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的啰。要尽到夺走的责任啊,樱───



啊啊,非得做出什么不可。



虽然不论是独自一人也好,与谁在一起也罢,都是艰辛的,我,有我该做的事情。



可是,我不明白什么是赎罪。



到了现在,我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为谁而做。



所以,那就为了自己。



为了约定的日子,年复一年,栽培着花草。



春天来临。



即使独自一人也已习惯,和其他人在一起,也能感受到些许的快乐了。



可是,害怕的还是没变。



只是和其他人交谈而已,就感觉到从全世界袭击而来'赎罪'的声音。



───可是,我会守护住。从今以后,我会从所有过问樱的罪行中保护着樱。即使是伪善好了,保护喜欢的人到底,一直都是我生存下去的理想───



真的很任性。



只是口头说说,却没有做到守护的约定,我觉得实在是太差劲了。



所以,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



我要对他发出一大堆任性话,要把我的困扰加倍地奉还给他。



嗯───可是,我最后还是会原谅他的。



即使说是伪善,但只要有这句话,心情也就能够稳定下去。



虽然是没责任感,但如此说着的人,是我所爱、也是爱着我的。



春天来临。



春天来临。



春天来临。



春天来临。



没有半个人来访。



不过,也不特别感到悲伤。



偶尔,平稳到使我感到疑惑,我还正常吗,就这么等待着春天。



绝对,会有不悲哀的时候到来。



我相信,痛苦一定会结束。



可是,我只担心一件事。



"太慢了啦,学长。这样下去,我不就要变成老婆婆了吗?"



当那天来临之前,希望我还能健在。



春天来临。



最近啊,身体越来越无法行动。



我和往常一样,走到庭院来浇水。



"师-父────!我来帮忙了喔-!"



弟子也来了。



我明明是独自钻研,并没有多大的本领,但还是有来请求指导的弟子。



远阪家新的继承人,是个和姐姐很相像的好孩子。



阳光撒落。



我坐在固定位置的摇椅上,眺望着庭院的风景。



"啊。师父,请不要睡着。讲从前的事情给我听嘛。"



对我而言,那是最快乐的事情。



虽然只能将回忆化做话语,而话语只能变成故事,却能让我重温往昔的怀念时光。



"啊,笑了。我啊,最喜欢师父的笑容了。和我家的啰嗦老太婆完全不一样,师父是个大美人呢。"



阳光暖和,时间悠缓,偶尔像是折磨人似地流逝而去。



为了迎接约定日子的来到,我长久持续地播种。



赎罪之花。



在我的罪愆被赦免之前,我要在这里等待春天。



然后,春天又再度来临。



岁月如梭。



我闭上眼睛,再张开。



山丘上,开了满满一整片的樱花。



从那令人怀念的山坡上,以那时候完全相同的身姿,少年挥舞着手───



NORMALEND——HFROADFINISH



终局'奇迹の果て'



────一点也不好。



使出投影来的话,绝对无法回复。



自己也知道,不管怎么做都是消失。



即使如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能找的出其他的方法来。



约好了。我要从全部的事情中守护着樱。



我的性命,可不能随便消失。



樱───我想要和樱一起生活下去。



所以、还不能────



"────投、影────"



但是,也别无选择。



樱的罪。能够让樱得到幸福的绝对条件,就是破坏这诅



意识、也变的细如砂粒。



樱、我────



"────投影、开始"



和你的、约定────



""



手中握着剑。



的没有身体,最后的、



────不行,Shirou不能死呦。



因为,要关上这扇门扉的,将是我。



"────────────"



那是。



已经想不出名字来的、某人的声音。



"────────、?"



明明想不起来,但还是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想,那是因为非叫出口不可。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就不可能回来了。



────呐。



Shirou,想要活下去吗?不管是怎样的性命、无论是怎样的形体,Shirou也想要继续活下去吗?



"────────、"



我想要活下去。名字。只有她的名字,绝对要叫出口。



可是,我要活下去。明明知道只要一点头的话,就会消失,但名字、我想活着,打从心底深处,祈望着活下去。



────嗯。



太好了。我也这么认为。因为,Shirou比我还要祈盼能继续生存下去。



"────────、"



你在说什么啊、笨蛋。



听好了,回去吧。再继续前进的话,就回不去了。



那家伙,就由我来带走,可恶、你的名字、明明非想出来不可,但脑袋笨到,连至极重要的名字。



────那么,我让你看看奇迹吧。



虽然是之前给你看过的魔术、远视之应用,但这一次的可厉害啰。



怎么说呢,就是大家都想要看到的魔法。



"────────、ya"



算了。不看也行。你快点回去。



我、



────可是,只能给你一具简陋的容器呢。



能够使用的,只有我的身躯而已,无法完全再次显现。不过,放心好了。只要和Rin一起尝试、实验,很快就能回复本来的模样了。



"────────、ya……!"



不停地朝正中央前进。



身着白色装束的某人,仿照初代的仪式,为了起动而将自己作为祭品,慢慢地关上大圣杯。



────拜拜。



虽然我和Shirou没有血缘关系、



但能和Shirou成为兄妹,真的是太好了。



"────────"



riya。



不要去,你真的觉的太好了的话,就不要去啊。



不能牲。不是说过,要住在一起的吗。你说过,要一起生活,好好地补偿以前的孤独。



虽然如此────虽然如此,如果真的要牲某一方的话,那就────



───不是的。



你不是说过,做哥哥的要保护好妹妹吗



欸欸。因为我是姐姐。那么,就一定要保护好弟弟。



"I──────riya"



回想起来了。



她的名字。



切嗣真正的小孩。被我从旁插了进去,而一直独自生活的幼小少女。



只比我还要大上一些、有着银发和赤眼的───



"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Iriya─────!!!"



传达不到。



已经无法听见。



被光芒给包围住,什么都看不到。



她、在最后。



露出了诀别的笑容、咚-、地关上大圣杯的门扉。



可以、看的见天空。



只能微微地、伸出手臂,朝向天空。



可是、已经没有半点的残留。



这具身躯,连些微的魔力都毫无残存。



沈了下去。



让她救出来的性命,沈了下去。



我懊悔地紧握着手。



掌心,有种冰冷的痛感。



让渐渐下沉的意识清醒过来────



"不要紧的。因为Rin会帮你的"



────啊啊。



掌心中还留有微小的奇迹。



只有一口气的魔力量。



虽然没什么作用,可是,只是伸出手去就能得到帮助,小小的、小小的一块坠饰。



伸出手来。



肌肤感受到柔和的大气、以及温暖的阳光。



这双手中,有着广蔚蓝的天空────



HeavensFeel/TrueEnd'春にる'



"────呼,终于到了。"



咚。



我将塞满礼物而鼓胀胀的行李箱放到地面上,使劲地伸起好几秒的懒腰。



上头的天空清澈到不见一丝云朵,春天的阳光使心情不由自主地舒畅起来。



哎,虽然坐了长时间飞机的眼睛还感到有些耀眼,但一想到从长途旅行的不自由中解放出来,脸部也就跟着缓和下来。



"啊,百货公司不见了。变成电影院耶我才离开没多久,就有改变了啊。"



我一面揉着肩膀、一面眺望着街道的模样。



从伦敦到日本的乡下都市,要花上二十五个钟头有余。



被封闭在座位上的身体变的如铅般沉重。加上长时间坐在狭小的座位上,臀部痛的不得了,更糟糕的是,飞机着陆时头部突然往天花板重重一撞,到底是怎样啊。



"因为是经济舱,所以无话可说。我至少也该选间像样点的旅行社嘛。"



教训。长途旅行的旅费不可吝啬。



就算再怎么欠缺金钱、经常为资金感到烦恼,老是被和我相争主席位置的ルビィアゼリッタ嘲笑"啊啦MissToosaka,如果为钱烦恼的话很乐意请你来做我的女佣喔月薪保证有第四街一间破烂低级咖啡店女服务生的一年份呦喔呵呵呵话虽如此但我可都是说真的所以明天早上就替你编排进去吧?"



回国时的旅费,也绝对不能节省。



嗯,下次必定记取教训。



这次的来回机票都买齐了,总之,回程时还要忍耐那种破烂的飞机。



"我看看、公车是要等二十分钟啊。



───哎,太麻烦了,走路吧。"



呦、两手提着行李开始走着。



到家约要走一小时。



虽然稍微费时,但到约好的时间之前还有空档,所以刚好。



"────嗯。真令人怀念啊,海岸的微风。"



听着车轮啦啦的声音,眼睛让风吹的细了起来。



────啊啊,终于回来了。



一年不见的故乡仿佛有所变化,又像是完全没变。



我一喜一忧的看着应该已看习惯、没什么特别的镇上风景,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年一次的返乡,到伦敦留学的第一次回国。



只是走在一年未回的镇上,就幸福无比,毫无由来的开心起来。



哎,不管再怎样开心,重的要命的行李箱重量还是无法改变啊。



"────好。这样子就OK了吧。"



淋了个浴,检查外表是否和平常一样,有没有奇怪之处



虽然并不是特别在意着谁,哎,一年没有见面了,如此在意也算不了什么吧。



啊-、不对,有个地方,说是在意倒不如说是令我挂心,不过今天就先视而不见吧。



宅邸比预料中的还要干净,半点灰尘也无。



或许是因为樱偶尔会过来打扫吧。



真是令我感动莫名。虽然我很感激、但是。



"这孩子,不会是在这里做了奇怪的事情吧怎么,我印象中没有这瓶洗发精啊。"



有洗发精的是浴室。书房啦、厨房啦、玄关、中庭等等是不会放置洗发精的



不。



虽然并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出现在浴室中,里面不就大有玄机吗。



"───啊,已经三点了!啊啊,真是的,我到底花了二个钟头在做什么啊!"



嗒嗒、冲刺到玄关处,察觉到正打算穿上轻便鞋,立刻换过长靴,再度冲刺。



约好的时间是四点。



可以的话,我打算早点过去视察敌情,但是头发还乱糟糟的,战斗力也跟着下降。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样一来,也只好爽快地从正面分胜负。



"────────接下来呢。"



虽然还有许多感触良多之处,但人都来到这里了,就忘掉无意义的思绪,快点进去吧。



穿过大门,朝玄关走去。



然后,按下门铃。



叮咚,响起令人脱力的铃声,门扉哗啦一声打开。



"────────"



"────────"



吓我一跳。



吓到我的原因,就是Rider出现在玄关,而且,她还穿着普通的衣服,让我大吃一惊。



"我回来了。虽然有点早,但我先过来啰。



樱在吗,Rider?"



"───欸欸。Sakura在房间里,Tiger在起居室等着。"



"啊,藤村老师也在啊呃,现在是春假,当然会在。嗯,那么我来打扰啰。首先,先去起居室,可以吧?"



"好的。我去叫Sakura过来。



踏入走廊。



在我们肩并肩走向起居室的途中,我稍稍地偷瞄一下Rider



这应该说是意外的伏兵吗?



虽然她本来就是神级的美女,但穿着普通衣服,又让她更加显眼。



真要形容的话,就是超高等级的美女。



当女人称赞女人为美女时,那她就是真正的美女。



虽然我在国外常常碰到许多姿容姣好的人,但像Rider这种等级的美女我还没遇过。



哎,严格说起来,Rider本来就是人类之上的存在,所以没得比较也是应当的吧。



她再怎么说,都是霹雳无敌的Servant。



不仅让降灵系的魔术师见一面就三天无法工作,当听闻她是英灵化身的使魔时,工房就关闭了一个月之久。



"Rin?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嗯,对了。从那时候起,身体状况如何?能够稍微习惯现今的状态吗?"



"这件事啊。和二年前比起来,算是安定多了。



虽然自Rin不在起有点不稳定,但大约从一个月前开始,就安定下来了。看来,Sakura也抓到诀窍了。"



"这样啊。哎,Rider和樱的相性很合,所以用不着太过担心。不过你该不会还瞒着樱采集鲜血吧?"



我小声小声的问道。



并不是特别责备她,只是担心吸着吸着会有麻烦的事情跟上来。



"这你就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蠢到让樱发现。"



"………………"



还真是微妙的回答啊,大概是还没给谁添上麻烦,所以还安然无恙吧。



这就是身为魔术师的恶癖。



像Rider这种程度的使魔,太有价值了,所以多多少少对她背地里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吧。



"不过还有。我有些事情想和Rin商量,晚上能空出时间来吗?"



"唔嗯。既然是说悄悄话,就不要在这里说,到远阪邸去吧。今晚我要留宿在这里,所以明天晚上,好吧?"



Rider静静地点了点头,朝着樱的房间走去。



────、突然。



"欢迎回来、Rin。"



"谢谢。留在家中看守真是辛苦你了,Rider。"



我露出微笑回应她后,Rider就朝着和室而去



哎呀,吓我一大跳。



真的是位美女呢。



"啊啦。欢迎你来,远阪同学。看你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呢。"



"是的,我来叨扰了。藤村老师也是,一点都没变的模样,真教人安心。今天的社团活动休息吗?"



"啊-,因为听到远阪同学今天要过来,所以我就偷懒。哎,今年的主将相当可靠,所以今天的招生入社会议也没问题啦。"



"招生入社会议?弓箭社的社员减少了吗?"



"嗯-,算是增加吧?你瞧,去年的主将不是小樱,对吧。虽然增加的只有男学生,但女学生却没有到达预定人数



对了,远阪同学你已经毕业,所以不知道吧。



哎,今天的主将是个很帅气的男同学,所以好好表现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加入呐-"



"哈啊。帅气的男同学,是谁啊?"



"就是美缀同学的弟弟。而且啊,还是个和姐姐完全不一样的胆小鬼。社团绍介会的时候,叫他站上去的话,绝对会浑身僵硬。"



"………………"



那是你们选错人了吧



哎,弓道本来就给人严格的印象,所以用女孩子来打头阵,或许会比较好吧不过,话说回来,绫子的弟弟啊。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她有弟弟耶。



"对了,你在那边生活过的如何?有没有因为是日本人而被欺负啊?你瞧,美大的学生不是心中只有敌手,而无法建立朋友关系吗。"



"藤村老师,那是你的偏见。献身艺术的人呢,是不可能心胸那么狭隘的。"



"啊。嘿嘿,你生气了啊。"



真要有的话,就是只对自己关心而已,但就算撕裂我的嘴巴,我也不会说出来。



在加上我上的学科名额有限,虽然藤村老师的不安有百分百的准确,但我还是避而不言



突然。



藤村老师一脸意有所指的表情,看着我的脸偷笑着。



"───怎么了,藤村老师。"



"嗯?远阪同学,你变漂亮了喔。是?掉羊皮的真实面目呢,还是变成大人了呢。在国外碰到好男人吗?"



"────────"



好男人吗,为什么女生只要凑在一块,话题立刻就转到这上面来啊。而且还这么直接了当。



"啊,好像有反应耶。怎么样,你不是在花之伦敦吗?像这样、碰地撞在一起见面的瞬间被谜样的组织追赶手牵着手一起逃跑,剩下来的十分钟在着火的伦敦桥上吻别,有没有啊?"



"没有。并没有这种事情。"



"唔。那么,关于异性的话题完全没有?"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哎,说是有呢、还是没有呢。"



回答的暧昧不清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也是有接到类似的邀请,至少光研究方面我也希望能有个伙伴



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认真不起来呢。



每当尝试和男性交往时,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另一个浑蛋的脸孔,就没办法集中。



虽然难以置信,但或许我真的是喜欢上那家伙了,每天都抱持着这个疑问。



────不对。



这种事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啊,小樱。"



"呃……!?"



我的反射动作立刻挺直背部。



让我如此大吃一惊的樱



呜哇。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哈、哈哈。樱,近来好吗?"



是的,樱点着头。



然后,脸上浮现喜不自胜的表情、



"欢迎回来,姐姐。看到你这么有精神的样子,真令人高兴。"



她露出相当开心的笑容,祝贺我的归来。



接下来的一小时。



从我出国留学起的一年里,大家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回忆,热热闹闹地不停的话家常。



"对了。樱,你已经毕业了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来我这里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介绍信函喔。"



"这样啊。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现在我这里还有事,要学习的话,也找的到人教导。"



"唔。就是你信上提到的、接替绮礼的神父吗哎,看起来也像是个人不错的老爷爷,比到我那边去还更好吧。



但是呢,偶尔不出去试着冒险是,不行的喔。



在加上你又是个懒骨头,老师要选越有活力的越好吧。"



"啊,这点就不必担心。Rider她非常的严厉呢。



只不过稍微偷懒一下,她的表情就好恐怖。"



"啊-也对,真的是很恐怖,她要是真的认真起来的话。"



再怎么说,她都持有石化的魔眼。



真的生气起来的时候,迫力十足,搞个不好会连人带衣服都被变成石头



啊。



怎么了吗。藤村老师一点精神也没有。



"藤村老师?"



"咦?啊,什么?对不起,我没有在听。"



"不,没有什么事情因为你突然沉默起来,我很在意。"



"啊,嗯有一点呐。



看到小樱和远阪同学,我就会想起士郎。如果现在在场的话,就太幸运了,那孩子啊,又错失重要关头了。"



"啊-啊。士郎回来的可真迟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藤村老师手握着茶杯,凝视着窗外。



她的眼神飘的老远。



抬头看着令人心情舒畅、没有一丝云朵的蔚蓝天空。



"啊───啊咧,气氛怎么变的奇怪起来了啊



欸-,是我的错吧。"



"没有这回事。藤村老师提到学长的事情,我很高兴。"



"啊哈哈,不行呦,小樱。对小樱来说,士郎已经不再是学长了吧



哎,总而言之。我突然想动一动筋骨,去道场挥几下竹剑吧。"



藤村老师是在担心吗,她离开了座位。



───接下来。



虽然我很高兴她的挂心,但这样一来有些话就很难说出口。



"哎,正好。现在我就不必顾虑太多了。



不先把想听的事情听到不行。



对了,樱。你那边怎样。这两年来,进行的如何?"



"───是的。我能够渐渐地老实承受许多事情了。被罪恶的意识压垮也不再逃跑。



我想,就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渐渐努力上进就好。"



"这样啊。虽然我只只稍微晃了一下,但镇上也完全恢复了原状呐。二年前的伤痕不但没了,连奇怪的事件都没有再度发生



虽然是我把自己该尽到的责任推给樱做,跑到协会去,但能够如此也是相当好了。"



"是的。代替姐姐实在很困难。拜此之赐,在这一年里,我才能变的更加坚强。"



那不是指魔术的技术,而是指心吧。



哎,人类比起光坐着烦恼,倒不如起来行动还比较好。



"可是,姐姐你那边如何呢?我好像听到有很多纠纷的样子耶?"



"我?啊-,嗯,说是纠纷的话也算是啦。"



接着,要从那里开始讲起呢。



追回去的话,开端是在二年前。



────圣杯战争。



从关连到那家伙和樱、还有我的那场战役起,已经过了二年。



大圣杯不但崩坏,连圣杯战争的基础都完全消失。



在这块土地上圣杯的探求永远地关闭起来,冬木镇终于回复了平稳。



虽然回复,但我们这方面的结局还未到来。



管理地上发生一连串的骚动。



虽然冬木的土地是远阪家的,但那是魔术协会所认定,并非完全属于远阪家的土地。



绝对要将所有神秘隐匿起来、在这条魔术协会的大原则下,我们却将这条原则破坏殆尽。



首先,在圣杯战争中,波及一般社会甚大的危害。



接着,从魔术协会派遣而出的Master被暗杀。



最重要的一点,是被协会测量到'根源之涡'的发生



哎,上面两点是绮礼的责任,总之,因为绮礼是魔术协会派遣来的监督者,所以还能据理力争。



可是,第三点就无法可法了。



因圣杯而出现的门扉。到达根源的仪式,应该要在魔术协会的监视下才能进行。



不过,由协会来尝试的话,搞不好会变成大战。



有一天.突然在极东之地观测到类似'根源之涡'的发生,当他们在又惊又喜的同时,又突然消失。



虽然那些伟大的前辈对于擅自打开门扉一事感到气愤,但当真的无法成功而门扉消失时,又好像想把我们大卸八块。



呃,我明明光收拾善后都快忙不过来了,还被带到魔术协会的总部、英国伦敦的时钟塔。



然后,站在坐了三百人的会议室中心,开始一场大审判。



各部门长都过来裁夺远阪家,其他的还有迟了一步而来捡便宜的魔术师集团,我想就有点像是游街示众吧。



"啊-,我也到到为止了吗。这样一来要和协会绝裂逃入中东圈呢,还是待在日本抗战到底呢。"



总之,我已经有所觉悟,逃脱的准备也齐全了,但是,若是有舍弃之神的话,就有捡拾之神。



在弹劾远阪凛的议场中,



"───不。弟子的不成材,我也要负上责任。"



为什么,数百年没现身、比现场伟大的前辈还要再伟大一些的大爷爷会出现,将我所有全部的罪状一笔勾销。



当然啦,并不是大爷爷代替我接受惩罚。



魔术师的世界,就是等值交换。



大爷爷呢,若无其事地



"好吧。那么我就来收弟子。教授的名额是三人份。各部门,期待你们选出最有前途之人来。"



发出爆炸性的宣言。



再怎么说,都是行踪不明的魔法使现身,加上还出口说出愿意收弟子入门。



会场一片混乱。



像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管不着那么多了,每个人都跑回各自的部门去,没日没夜地为了选拔人选,不停地骚动着。



对了,大爷爷对着张口结舌的我开心地笑着、



"歹竹出好笋,这是你们国家的俗语吧。Toosaka虽然是我的弟子中最没天份的,但居然只传了六代就达成了。"



宣说着事情的原委。



"什、什么意思呢,大师父"我慌张到头脑失灵。



因为,我认为如果被发现的话,一定会被杀掉。



魔法使们是不会将自己的魔法泄露给他人。



我本能地领悟到,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排斥近似自己行使的奇迹。



但是,敌人也不是好惹的。



宝石翁轻抚着我的头,赞美着。



"就利用协会那些人吧。虽然这里是个狭窄的场所,但道具可是一应俱全。"



不愧是大师父。



在平行世界中到处旅行的大爷爷,胸襟果然阔



没错。



老实说,我能够再次做出宝石剑。



无论是设计图还是理论,我都在那场战役中把握住了,只要备齐材料、加上时间的话,就能够习得第二魔法了。



哎,因为需要庞大的资金,一年二年、不,要花上十年二十年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办到呢



哎呀,反正我就是无罪赦免了。



再加上,时钟塔也同意让我免试入学,当我高中毕业后,将冬木的管理工作委任给妹妹樱,立刻就往伦敦出发。



接下来的一年。



我一面让时钟塔的生活搞的团团转,一面和樱一样,一点一滴地扩展我的生活领域。



"这样啊。对了,姐姐。卫宫家───学长的事情呢?"



"完全没有问题。



不但报告中没提到,连绮礼的记录里也只记载着"被卷入而死亡的一般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知道他的事情的人只有我和你而已喔。"



"────────────"



空气、稍微沉重起来。



在那之后。



被Rider送到地面上来的我和樱,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Rider直接把我送到远阪邸内,让我补充魔力。



只要有了魔力,远阪的魔术刻印就能硬是让我活了下来。



虽然暂时无法进食,但我还是立刻就回复。



樱和AngraMainyu连系的后遗症,还有,那家伙不在的事情,一时之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她没有陷入恐慌中,也没有陷入自闭里



像是那家伙随时都会回来似地,继续硬是让自己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



老实说,看到她那种情形,倒不如陷入半疯狂状态中,我还有方法能够医治



可是,那也已成过去式了。



随着时光流逝,日常生活也渐渐地改变着。



樱毕业之后,说出要暂时留在镇上的话。



我将休假花在故乡中,一周后一定要回到伦敦去。



"────────"



我啊,到底是在期待什么而回到这间宅邸来呢。



一年前。



不,从二年前起,我就常常过来这里。



虽然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年前,但在我毕业之前,可说是完全溶入这间宅邸内了。



所以呢。



像现在这样,一回过头看到厨房时,仿佛就能看到那家伙一脸无趣至极的表情,手持着菜刀的模样



被卷入圣杯战争中的不成熟魔术师。



结果,获得胜利留到最后的是他,而且────



"我回来了-!哎呀,抱歉抱歉,因为去拿从一成家佛檀分到的供品,所以回来晚了。"



而且,现在也像这样,一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样子。



手中提着小山似地购物袋,士郎走进了起居室。



────啊。



当然,我和他四目相交。



"───呦。啊,你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很有精神。"



呵呵,傻笑起来。



在走廊做过深呼吸,努力表现出平常的模样,这些全都让我看在眼中。



"───好、好久不见了。你也是完全没变,还是一脸痴呆样。"



咦,为什么我的声音完全走调啊!?



而且樱那家伙,居然轮流互看着我和士郎,在那边一个人偷笑!



"学长。你就别装模作样,会让姐姐取笑的呦。哎,姐姐也是一样,你们两个真是半斤八两呢。"



樱明快地说出令人生畏的话。



"───我又没有特地装模作样。远阪不也是家族的一份子吗,会在家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又没什么特别的。"



这男的手中还提着相当大量的购物带



真是的。



那些数量是怎么回事啊,光我们这些人绝对是吃不完的,笨蛋。



"───也对。我真是穷紧张了。这家伙,完全都没啥改变。"



"是的。学长真的是完全没变。"



"……………………"



喔。明明一脸想要反驳的样子,又放弃了,回复本来的表情。



"哼,随你们说吧。───对了,远阪。今晚会过来吃饭吧。"



"欸欸。我还想要住一晚呢。"



"这样啊。那么,好好休息。长途旅行很累吧。晚餐就由我一个人来做,你和樱就悠闲地喝茶,等吃饭。



你们也积了一堆话想聊吧。"



他一边朝着厨房移动、一边穿上围裙。



那就是在一年里,不对,正确来说是在半年里,烙印在我脑海中的就是这副情景。



"谢谢。那么我就接受你的好意。"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啊啊,对了,欢迎回来,远阪。虽然我一点也不担心,但看到你和往常一样也就放心了。"



"欸欸、我回来了,卫宫同学。看到这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我很高兴喔。"



然后,这间宅邸的主人勤快地开始为全家准备晚餐



哎呀哎呀。



这一年来到底恢复了多少呢,我满心欢喜欢期待着。



"唔嗯。你的身体状况看来不错嘛。虽然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不管对方谁,都不会露出马脚来了。学校方面没问题吧?"



"是的。托你的福,我们一起毕业了。"



这样啊。



那么,就已经没有我的事情了



哎,本来他是不需要我和樱的帮助,但是要休学一年啦、蒙混过藤村老师的解释啦,能在这些事情帮上忙也是很好啦。



对了。



为什么这家伙还活着呢,可以算是超出魔法的奇迹。



卫宫士郎的肉体完全地坏了。



被Archer的手臂侵食、因为超过投影的界限,所以魔术回路完全破坏殆尽。



可以说是达到是连圣杯都无法复元的"死亡"境地。



但他为什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呢,因为在这里的是士郎的'分身'。



啊啊,不对,这么说也不正确。



总而言之,士郎的身体已经死绝了。



要让死绝的肉体再度复苏,圣杯是办不到的。



圣杯───Iriya所能做到的,只有被称为第三魔法的神秘。



以第三魔法,Iriya的确能让士郎的魂魄再度复苏。



不但能让士郎再度复苏,而且又给他一具毫发无伤的容器。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第三魔法。



只凭灵体、意识就能流入他人脑中加以支配,真是了不得啊。



用第三魔法具体展现出来的魂魄,如果还被给予完全带有人类机能的肉体的话,算是完全的重新作出"灵魂形态"。



不是凭肉体的遗传因子,而是以灵魂的遗传因子为准则吧。



Iriya让士郎的魂魄重生,又给予一具什么都没有的基本容器,让'卫宫士郎'复活



但是,那不能算是完全,Iriya的第三魔法果然还未到达原本的境界吧。



自大空洞崩垮数日后,由Rider找回来的士郎呢,和原本的样子有────点不同



啊啊,不对,说是找回来,更像是捡回来,说的更精准一些,就是摘回来,可以这么形容吧。



哎呀,当我刚看到的时候,大大地吃了一惊,不管理由为何,看到实在很难不被吓到的。



可是冷静地思考起来,那么会作料理的士郎,或许是操纵着他魂魄的"生命",干涉到这里的世界吧。



记忆、脑部、魔术回路等等,这些东西实际是储存在灵魂内,而非肉体上。



正因如此,虽然容器的运动机能差劲,但命令系统方面可说是世界无敌的状态



哎,即使如此,在前半年内,还是不停地反覆着失败的实验。



不但无法以浇水来养育,也没有能够做出人造人的设备。



结果,将间桐家的藏书全都卖给协会,买入有名的人偶师父所遗留下来的空白人偶,终于变成现今的状态



这么说起来是有语病,士郎和我们一样,是个完全的人类。



不但能到病院接受手术,感冒也要吃感冒药,被杀掉的话也是会死的。



只要魂魄寄宿到肉体上,肉体就会再次显出魂魄的情报,而固定在肉体上面。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就像是个没有Master也能自由行动的Servant。



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活在这个时代中。不但能够成长,寿命用尽的话也会驾鹤西归,还能够做出美味的料理,和往昔的卫宫士郎一模一样。



"可是,原本就是中古货呐。不管尝试着去找再多的技术高明的人偶师,都找不到比现在这个还要好的空白人偶呐。



虽然想去找出这个空白人偶的原师父,拜托他再作一个,但是那位师父啊,因为受到协会的封印指定而逃跑了。真要找的要,可得费一番工夫吧。"



"说的也是。可是,现在的学长也没什么问题呀。只有魔力运行的不太好而已,之后应该能比之前好吧



那个,我是这么认为。"



唔-嗯。



不管使用多么上等的空白人偶,结果表现出来的的还是灵魂,所以不够完美的地方,我想其性能是不可能向上成长的────



"───咦、等一下。"



为什么,樱满脸通红。



"樱?"



"咦呃-、那个,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子是使用过度,但是我的身体、还是、那个-"



"────啊。"



对了。



樱的身体,还留有和AngraMainyu连系的后遗症。



即使和AngraMainyu切断了契约,但樱成为圣杯一事仍旧无法更改。



倒不如说是因为和AngraMainyu连系一事,所以和那一边的连接还持续着。



如此庞大的魔力积存在樱的体内,不定期排出来的话,樱的身体就保持不住。



在没有大圣杯的现今,Rider能够留在这里,都是因为樱的庞大魔力量。



对了,她那些用也用不光的魔力,放着不用就太可惜了,当然要提供给士郎啦。



士郎现在的身体,虽然魔术回路稀少,的确,没有樱的帮助的话,就会退回之前的状态。



"哈啊。你们还真是有许多复杂事呢。"



"是的。前途多难嘛。"



───哎,的确,虽然对普通的生活而言,问题多如山高,但若以魔术师身份生活的话,就是很大的利点呢,樱这样的体质。



"对了。仔细想想,我们还真是恐怖的一群人啊。"



士郎是第三魔法的成功案例,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修行的话,将来就能够运用自如地使出固有结界。



樱算是以身为圣杯的部份机能而生活着。



再加上有Rider在身边。



呃,我如果再制出第二魔法来的话呢。



"───────────"



讲明白点,就是无敌。



我真希望协会能举办一场魔术大会。我们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优胜,这样一来奖金也会多到不行吧。最好是大方地来个五千万左右。当然是英磅啦。因为我是日本人,所以也不用付消费税。



"唔"



糟了,我居然有点当真起来。



真要如此的话,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定会非常幸福,如同生活在梦中。



资金要是足够的话,就能再次做出宝石剑,也能和协会说拜拜,回到镇上来。



这样一来的话,就要────



"────哎,妄想妄想。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最重要。"



彻底死心。



老实说,我想那样就太过乏味了。



我对现在的生活不但满意,而且还很期待接下来的变化。



而且,我们也不可能老是处在一块,永不分离。



我们这些有着麻烦因子的一群,不可能在这块乡下地方安稳地生活下去。



"姐姐?怎么了,现在露出的邪恶微笑是"



"咦,有吗?你看错了啦,樱。"



接着,我从座垫上站了起来。



现在没有悠哉的时间了。



再怎么说,我都只能待七天而已。重要的晚餐,即使一次都不能错过。



"士郎,我来帮忙,炉子借我吧。就让你们瞧瞧,我在英国练出来的手艺。"



什么-、等等的抗议声一律被我驳回。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脸上的笑意停不下来,妥当地穿好准备给我的围裙。



"接着────"



卷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啊,在此之前。



想起了当我回到镇上时,最想要确定的事情。



从那时候起,过了二年。



我转身面向平稳地成长起来的妹妹。



"樱,你幸福吗?"



"────是的。"



看着她满脸的笑容,就用不着言语来解释了。



光这一点,我就有回来的价值。



因此,我也感染到幸福的气氛,抬头望着蓝天。



不知不觉地冬天已过,春天来临。



猛然察觉外面已经是一整片的春色,完全看不到寒冬的踪影。



我们将失去的与得到的放在天秤上,藉此来核算成果。



────接下来呢。



虽然在这个小镇上上演的故事已经结束,但我们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结局之日在很远很远的未来。



总之,看来明天也是晴天,休假才刚要开始。



在崭新的一日,怀抱着崭新的未来出发吧。



脑海中浮现的,是悠悠哉哉地往山坡下走去的景象。



来吧。



今年也一样,约好的赏花行,一起去吧────



TRUEEND——HFROADFIN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