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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目?起床~朝'の不在~见'



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被火烧的满目疮痍的小镇中,仅只独自一人不停地追逐着存活下来的责任。



"────了呢?"



一次也未曾忘怀过。



我幸存下来的代价,就是不让这光景、再度上演。



"────背叛了呢?"



我发誓。



我对自己发誓,决定要成为像切嗣老爹那样的正义之士。



卫宫士郎的岁月只为了这目的。



为了能对没有得救的人们抬头挺胸,以不断拼命来赔偿,才走到目前这地步。



明白至极。



明白至极的事情。



但为什么、你



"────背判了以前的自己呢?"



已知道元凶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应该打倒的对手了吗。



黑色的太阳。



若穿过天空的那影子就是原因的话,在它再度重覆之前就将之杀掉。



"────────、啊"



回想起来,迄今为止是为何而活。



为了救起求救的人们、为了帮助被卷入的毫无关系之人们,而肯定的自己。



若全都只为了一个人的女人而否定的话、



"────若说要背判的话,你会"



卫宫士郎,就会被自己所裁夺────



"──────早上了。"



从睡眠中醒过来。



外头明亮,时钟已指向七点。



"────────"



身体好重。



手脚的感觉迟钝。



血液还循环不过去吗,迟钝的脑袋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对了。樱,早餐吃什么好?"



我朝睡在身旁的樱伸出手。



真是不可思议,记得的只有樱睡在身旁的经过而已。



一定是比起自己是谁,睡在身旁的喜欢的女孩子还要更加重要。



"樱,早上啰。再不起来的话,早餐啦、远阪啦,会有很多烦麻的────"



啪啪、我碰着樱的肩膀



樱冷冰冰的。



不是态度、而是触感冰冷、僵硬。



"…………樱?"



我抬起迷迷糊糊的脑袋,爬起身子环视房间。



"────────"



不在。



一起入睡、像是那里都不去而紧紧地握住的手之感触已经不见,樱从房间里面消失了。



"────樱!"



没有樱的身影。



客房里静悄悄地。



起居室里也没有人的气息。



"哈────、呃────"



身体无法灵活行动。想要闪开桌子,脚却撞上去。



跌在地上,把手扶在墙壁上站了起来,冲向走廊。



"────。────、────"



是太过慌张了吗。



明明身体毫无问题,但心里却忐忑不安。



为什么慌慌张张的、为了什么而不安。



明明想要化为言语的说,不管有没有深入思考都身陷同样境地。



是无法思考了吗。



还是说脑袋无法浮现思考呢。



才刚起床,头脑的血液循环还不好,连这个都判断不出来。



"────、────、────"



想不起来自己想要做什么。



只是、确认樱的鞋子在玄关就松了一口气。



没有远阪的鞋子。Iriya的鞋子还在



要怎么说呢、那是



"欸-鞋子不在,就表示、"。



"对了。只有远阪外出而己,所以樱还在家中。"



───啊啊,所以就松了一口气吗。



樱那里也没去。



很好、很好,渐渐清晰起来。



也就是说,樱先醒来,跑去洗脸、准备早餐、到道场练习、在院子里洗衣服吧。



"什么啊,亏我还担心。"



我松了一口气转回起居室。



"咦、士郎────!?"



远阪从外面飞奔进玄关里。



"怎么了,远阪。早上散步吗?"



"那有这种闲时间啊,笨蛋────等会在说!



樱倒在外面,你快抱进去!我去准备治疗的器具!"



十三日目?午前'の看病'



时钟的指针转动着。



时间是早上过九点。



我照远阪所言,从倒在大门附近的樱抱进来起,已经过了二小时。



连刚起床而麻痹的脑袋,都渐渐地开始正常地运做。



"呐。Shirou,平静下来了吗?"



"────嗯,我差不多恢复正常了。让你担心真对不起、Iriya。老实说,因为没有这二小时内的记忆,所以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嗯-,Shirou也没做什么啊?就是把Sakura抱回来,在Rin治疗时一直握着她的手,对吧?然后,判断出Sakura没有什么外伤,只有发烧,你就一股脑地往地上一座,这样而已。"



"这样啊。那么远阪人呢?好像是把樱带到客房去的样子。"



"Rin刚刚在和室翻衣柜。



啊,一定是在找Sakura的替换衣服。Sakura全身又是汗又是泥巴的,不换个衣服就没法睡觉吧?"



"────────"



原来如此。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接着,我留在起居室是"我说你啊。现在要换衣服了的说,身为男人的你跟着来干什么。"



就被远阪说的无言以对。



"唔。"



我和樱、那个,都这种关系了,也能帮她更衣吧。



虽然可以,但露出自己的肌肤被人随意地换衣服,说来意思不同吧。



我也是,要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被别人换衣服也会觉的害羞,所以远阪的发言是完全正确。



"────然后我就呆呆地等了二小时啊。我到底混乱到什么程度。"



我想自己真是个超级大白痴。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要思考的事有如山多。



发烧而倒下的樱的安危。昨晚发生的敌人大规模的进食



不对,这件事等会再说。



现在要想的是,为什么和我睡在一起的樱,会倒在宅邸外面────



"────"



好想吐。



思考拒绝思考。



在短短的时间里,记忆向身体诉说着,厌恶追究这个问题────



"Shirou。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那不是想不起来,而是没有。没有了的东西不管再怎么挖掘,只会徒增痛苦而已。"



"咦────Iriya?"



"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言,忘了吧。"



Iriya别开眼神,陷入沉默。



然后过了几分钟。



在时钟的指针快要指向十点时、



"久等了。樱,醒过来了喔。"



远阪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着,就出现了。



"远阪。樱不要紧吧。"



"这个嘛。要问的话,不是对我而是要问她本人才对吧。没有应该要由我来说的事。"



"我知道了。那我过去一下。"



我站了起来。



把Iriya和远阪留在起居室,向樱的客房走去。



"太好了。学长,你过来了。"



床上。



樱看着我的脸,有点呼吸困难地说着。



"笨蛋,我一定会来的。樱都倒下去了,我还能去那里。虽然这次发现的是远阪,但照顾樱是我的工作。"



我拉过椅子坐下。



尽量和躺在床上的樱视线相合。



"对了,你的身体状况如何。因为远阪什么也没说。"



"啊,这样啊。姐姐什么都没说啊。"



"啊啊。她说,想要问的事情就全都去问樱。那也算是种担心吧。"



"噗。学长,你好像有些高兴。我之前就有想过了,学长喜欢姐姐严厉的地方,对吧?"



"呃────笨、笨蛋,那有这种事!



虽然远阪是个可靠的人,但老是那样子我也会受不了吧。大体而言,在这种时候,把忧虑都闷在肚子里,对身体不好吧,不管是我还是樱。"



是的,樱满脸带笑地点着头。



看到她那打从心里露出来的笑容,我胸中的不安就消失了一些。



"很好很好。看你的样子也能放心了。樱,远阪有和你说什吗?"



"嗯-,体力太低、营养不足、稍微发烧。



只要好好睡觉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今天一整天要绝对静养,这样说。"



"────────"



这样说着的樱的呼吸,仍旧不规律



只是躺着就会这么痛苦吗。



樱像是不想让我操心一样,压抑着混乱的呼吸。



"这样啊。那你就暂时躺着吧。那个,你魔力不足吗?"



"咦啊,是、是的!那、那个啊,因为学长昨晚太厉害了,所以我这里也很多了吧?"



"────────"



自己边说边脸红



不过,这是一定要确定的事,不问的话也很麻。



"那么只要吃好吃的食物,摄取营养的话,立刻就能恢复吧。你等等,午饭就由我来大展身手。"



我卷起右手臂,鼓舞着樱。



然而。



"对不起。我明明真的想为学长做饭的



至少要是能站起来的话,就可以帮忙的说,连这件事也办不到,真懊恼。"



那对樱而言,像是痛苦的话语。



"────────"



这样啊。



樱她拘泥着"自己的工作"。



因为自己什么也办不到,所以至少要照平常的间桐樱一样。



现在,连这种细微的小事情,樱都无法释怀。



"哎,现在你就忍耐一下。病人如果不像个病人休息的话,不就亏大了吗?不管怎么说,只要樱治好的话,不管早餐还是中餐还是晚餐,都打算硬推给樱做。到时候你就会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个时候不好好休息呢。"



虽然像是开玩笑,但我是认真的说着今后的打算



啊啊。



如果这样樱会高兴的话,今后的半年就把厨房交给她。



"────真的吗?学长,将来可不能反悔喔?"



"是真的。总之,半年下来你也能乖乖听话吧。



啊-,不对,樱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会来做助手的,希望可以给我个炒菜的工作。"



我也在厨房站了将近八年的时间。



果然,不拿一下锅铲就会心神不宁。



"好的。那么,我们约好了喔,学长?如果我治好的话,你要头一个来吃我做的饭喔。"



"啊啊。这种约定就好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我站了起来。



再继续聊下去,会让樱更疲倦。



要说的都说了,也确认樱没事了。



现在应该要让她一个人休息吧。



"那么,等一下见。吃午餐时我还会再来,所以在此之前睡吧。"



我离开了床边。



樱并未出声,只有躺着对我点着头。



"────啊。对了,樱。"



我把手伸向门把,并未转过身去而出声问道。



"是的?有什么事呢,学长?"



"没啦。就是你为什么会倒在大门前。



樱,你不会在我的房间里睡觉的吗?"



我尽可能自然地发问。



樱微微地摒了一口气后、



"是早上的散步。因为我先醒来了,所以想出去走一下。可是走到大门就倒下去了。



真的,就像姐姐说的一样呢。现在的我,好像真的无法外出呢。"



就这样,她像我一样,自然开朗地回答。



十三日目?午前?居间'远い夕暮れ(II)'



回到起居室时,远阪和Iriya都不在了。



"她们俩都回房间去了吗?"



也对。



她们俩还在加紧赶工"宝石剑"的复制工程。



我所能办到的,就是为她们完成和实物原型相似的复制品。



在那之前,尽我所能地从Archer的左手臂引出魔术经验就成了我的责任。



"Iamtheboneofmysword(体はで出?ている)────、啊"



Archer他的特殊语伴随着痛感逆流而来。



只要能灵活地咏唱出语而自己不失去意识的话,就能使"投影"的成功率飞跃性地提高。



这样一来投影便成功了一半。



再来就是要模仿Archer的行为,更进一步地复制实物。



"────可是,这样子做出来的是赝品啊。"



虽然由投影复制而出,和实物原型一样。



但卫宫士郎所做出来的,只不过是劣等的妄想罢了。



如果说那是由"一个幻想"而做出来的话,除了向这只手臂借力外,别无他法。



"────啧"



自取灭亡。



并不是使用过一次就会让毒素入侵。



而是一使用,就是按下炸弹的开关。



板机的影像。



我的脑髓里面放了一把枪。



枪口由脑袋对外朝着,不过板机还未扣下去。



言峰所言的'定时炸弹',就是这把枪的影象吧。



"那么。把头里面的枪取出来的话,就算要使用也扣不下去了。"



不对,把放在里面的开关拿到外面。



"────────"



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不用说,我当然是想不出方法来的。



"────对了,新闻。"



我按下电视的开关。



昨晚的事件到底变的如何呢,不知道不行,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浏览着新闻。



要转到刚好的频道很简单。



每一台都在报导这个事件。



───原因不明的失事件。



───无法确认居民行踪的建筑物高达四十栋。



───逃难的周遭居民完全没有一个人碰到过消失的邻居、



───将近六十多人,没有一个再度回来。



"────────"



我将近六十名行踪不明者的名字,一个一个的记起来。



"────────"



一个一个。



将不认识的名字刻划在胸中、



"────────"



一个一个地,和身边人们的名字调换。



"────────、呼"



能原谅吗。



即使变成这样,你也能原谅吗。



做出这种事来的、



眼睁睁地看着的自己、



你真的能原谅吗。



"──────、…………"



从这罪愆。



若由这罪愆无法坚持守护至最后一刻的话、



此时,在加重罪行之前出手阻止,才能确实无痛地拯救────



电视的电源熄掉了。



刚刚都还明确地传达出被害状况的新闻、



"不要像个蠢蛋了。



我们啊,对发生的事情一直悔恨下去,就不算是人类了吧。"



不知何时出现的远阪,毫不留情地关掉电视。



"────远阪。"



"我来泡茶喝吧。因为Iriya说她想要一个人独处,所以就我闲下来了。"



来、就在桌子放上茶杯的远阪。



她的说法,既像是理由却又不成理由。



虽然我没道理要照她所言、



"────你特意泡的茶啊。那就喝吧。"



"喝啊。可是,还很热,会烫舌头喔。"



"这样啊。那就更好了。谢谢你,远阪。"



"哼。没什么,我只是想调整一下心情而已。士郎只是顺便、顺便。"



像她这样笨拙地表达担心,我只有满怀感激地接受。



时间流逝着。



我和远阪什么也没做,不发一语地面对着面地喝着茶。



"────────"



一点也不会感到不可思议和紧张。



要说是肩膀卸下力气了呢,倒不如是说由心底松了一口气



我想、难不成。



远阪她,格外适合痊愈系的人吗?



"噗。"



"什、什么啊,突然就笑起来。有话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啊。"



"嗯,突然有感而发。像这样和远阪你无所事事地相处,一次都还没有过呢。



我们啊,一见面谈的就是有关圣杯战争之事而已。要怎么说呢,完全是杀气腾腾的关系啊。"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本来就是这样开始的啊。什么,你认为在这个状况下能谈像是、考试的范围啦、喜欢的商店啦这些话题吗?"



"咦?不是啦,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怎么说呢,我们之间大概就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关系吧。"



因为如此,像这样轻松自在地处在一块既不协调,又很奇怪。



"哎,我们就如远阪你说的那样熟识的吧。



我和远阪你说话时是从我成为Master时起,远阪你也是,要是我没成为Master的话,我们就不会像这样子来往的吧。"



想到这里,成为Master实在是太好了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出来。



以前我单方面所憧憬的女孩子,能像这样肩并着肩一起战斗。



"你说的有点不对。虽然我不知道士郎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你这个人了。"



"────咦?"



远阪好像在害羞似地,低声说着无法让我充耳不闻的事情。



"知────知道、我吗?"



为什么?我惊讶着,远阪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有、有这个事吗!该、该不会在一年级时和我说过话吧!?"



"不、不是这样子的啦。



我说的知道、是我单方面知道的啦。



对我而言呢,卫宫士郎恰好是我的一个心理创伤。"



"心、心理创伤,为什么!?"



总觉得有点讨厌。



在我不知不觉中,伤到他人的心这种事情,哎,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的吧。



对方又是会以三、四倍返还对方的远阪,会造成我的心理压力耶!



"为什么啊,我也想要说呢



好吧。趁这个好机会我就直接向你抱怨。



从现在算起四年前,刚好也是在这个时候的事情。你啊,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有过留在学校里,直到日落前为止一直跑着、跳高这件事,对吧。"



"────啥?"



被料想之外的问题一问,我瞪大双眼。



我意外的,不是她询问的内容。



让我吃惊的是,樱也说过同样的事来。



"────是有。虽然有,但那又怎么了。"



"我有看到喔。刚好在我走出楼梯间时。在校园的另一端,有个像是傻瓜的家伙,一直重覆跳着跳不过高度的撑竿跳,我想果然是个笨蛋而眺望起来。"



"────────"



等一下。



不可能的。



有可能看到的是樱吧,说起来远阪她、



"我、我先说明,那只是个偶然喔。我只有刚好因为学生会的事情,而到士郎的学校去,不要说班级了,我们连学校都念不同间。"



"对了。我的确听说你和一成同间学校。"



"没错,我和他就是从那时结下孽缘。之前我是副会长,而他是会长。因为在认识的四年里都一直互有口角,所以都互相视对方为合不来的的天敌。"



"原来如此。有那么长久的缘份啊。"



我了解了。



本来我就认为一成对远阪的态度一点也不普通。



唔,有种像是冰释一个谜题,但又再次冻结的感觉。



"总之,就是在你像笨蛋似地撑竿跳着跳不过的高度时,我偶然在现场。



就这样了。我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你的,知道樱来这里通勤时是以后的事了。在那之前我不但不知道士郎的名字,连长相都没记住。"



哎,虽然知道原委了,可是。



"我说啊。远阪,这就是你心理的创伤吗。"



"哼。你这个报仇迟了四年而来的家伙。



一年前,樱加入箭道社,对吧。虽然我一有空就会去箭道社看看,但偶尔会看到,不是社员会在混在里面的人。



看到那家伙的脸时,我就想起来。啊、这不就是那个时候的大笨蛋吗。"



"────────"



她一语道出认出来的契机,听的我无言以对。



"对了,我在那一瞬间我大受打击。连长相都不知道、学校也不同、在加上认为是个笨蛋的不认识的人,我居然在经过三年后会一眼就认了出来。



然后,啊啊,因为那家伙让我受到一大打击,我终于恍然大悟。



我啊,对那个像是笨蛋似地一直跑着的那个人,心中感到很羡慕。"



"───为什么。那样子不是很愚蠢吗。又不是能让远阪你羡慕的行为。"



"说的也是。我想不只是羡慕,还有认输如果那家伙,是稍微能有一点跳过的希望而跑着的话,那就好了。这样一来我就不会注意到,而立刻回家去吧。"



"可是,连那家伙自己也明白太过勉强了。



明明知道不管怎么练习,都跳不过去的说,但却一直重覆着即使是白费力气。像是坚信着他的挑战,有某种意义似地。"



"老实说,我不会去做白费力气的事情。



从以前开始就这样。我的个性就是先推测事情的成败,一判断出现在的我无法达成的话,就断然地放手。不去做办不到的事情,一点也不会为能力不足而感到悔恨。



由这点来说,我像是冷淡、残酷的人吧。绮礼有说过,这不是残酷,而是机械性罢了。"



虽然远阪这么说,但却不是在贬低自己。



远阪对那样的自己自夸且带有自信。



"可是,我偶尔也会想到。若不考虑事成的成败,而做到只是热衷于事物之中的话,那是多么棒的一件事啊。"



"哎,那是我儿时的迷惘,在冷不防撞见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时,就会大受打击,对吧。



所以是心理创伤。那一天,在橘红的夕阳中,像个笨蛋似地跑着的那家伙,对我而言-"



并不是敌人,而是高兴有这种人的存在,这样。



她像是做梦般的脸庞,如此低语道。



"────啊,说起无聊的话来了。看来是进行的不顺利,我也神经质起来了呢。"



休息时间结束了,远阪这么说着,便站了起身。



"我回房间去啰。因为下午还要和Iriya弄出锻铁的骨架出来,所以照顾樱的工作就交给士郎你喔。"



她将自己的茶杯放到洗碗糟后,就朝着走廊而去



突然。



"────对了。樱的样子如何。"



她停下脚步,想是忽然想到般地问起。



"很有精神啊。虽然还发着烧,但和之前的比起来的话,算是叫人安心了。



然且樱她本人也很听话。虽然之前都硬要做家事,但今天就老实地躺在床上了。



这样一来也能早些治好吧。"



"她会老实听话也是当然的吧。



───那孩子啊,已经无法靠自己站起来了。"



"────────────咦?"



无法、靠自己站起来?



"为什么。魔力应该足够吧。那么,连体力也应该很充沛才对啊。"



"欸欸,她的魔力和体力是比一般人还要好。但是内部就惨不忍睹了



我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孩子,的确是死过一次喔。不这么想就实在无法理解,因为她手脚的筋脉全都断裂了。"



"怎么会。樱她不是没有外伤的吗?"



"只有从外表看起来连的很完整而已。



不知道是被体内的刻印虫给咬断的呢、还是被别的什么给剁碎的假如体内被剁碎的话,或许不只是身体感到痛楚,连精神都会崩坏也说不一定



我问你一下。樱她、认的出你来吗?"



"────────"



当然啦、我吞下这句话



远阪的脸上,充满了苦涩。



那也就表示。



"樱她、认不出远阪你来吗?"



"不是的。她是能正确地认出我来,叫我姐姐。



但是,那孩子看的不是在她眼前的我,而是在樱她回忆中的'远阪凛'



这真的是、头一次这样、想要更加通知的、她一直连续不断说着真心话的时候,我真的起了杀意了喔。"



远阪冷冰冰地说着,将脸稍稍别开



可是、杀意是?



杀意是指、远阪对樱?



"简单说起来,就是我所办不到的事。



我既不像你能直到最后都拥护着樱,也没这个打算。"



"────远阪。"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啊,办不到的事就不会去做。



只要在我还是远阪凛的情况下,若判断出已经不行时,就会杀掉樱的哎,一开始就这么约好的,所以用不着我再叮咛了吧,不过我想还是得宣告一下。"



"你不必说你的感想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的。



我们只是为了要打倒脏砚才成为同伴的,和樱有关的就一直处于平行线。如果你讨厌如此的话,那就快一点打倒脏砚就行了



可是,士郎。假如脏砚和那"黑影"毫无关连的话,那你要怎么办?"



"────────"



我紧闭着嘴。



远阪的问题,尖锐到令我目眩起来。



"士郎。如果到了最后关头时,我会杀了那孩子的。不管是对谁,这都是最佳的方法。



───请你也好好地考虑考虑。"



她离开了。



远阪回到她房间去,把我一个人留在起居室。



幕间'Misery'



听的到谈话。



明明身体就支离破碎、头脑也昏昏沉沉的说,但却还是听到不想听的交谈。



'虽然我不知道士郎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你这个人了'



为什么会听到这些对话呢,我想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我一点都不想听。



若手能动的话,我想要捂住耳朵;若脚能行的话,我想要立刻就到起居室去制止。



'我有看到喔。刚好在我走出楼梯间时。在校园的另一端,有个像是傻瓜的家伙,一直重覆跳着跳不过高度的撑竿跳,我想果然是个笨蛋而眺望起来。'



"────────呜"



咬住嘴唇。



无法灵活行使的手指,用力地揪着衣服。



以淡淡的语调说出来的往事。



四年前,在夕阳西下的校园内所发生的事。



姐姐说的如同是自己私有的回忆。



只有自己知道、这样。



明明没有发觉到我也在场,却迳自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不要再说了。讨厌、住口。拜托,再继续说下去-"



就会夺走我的回忆、这样。



她拼了命地挤出无法传达出去的无声祈愿。



姐姐的独白还续继着。



和她所惧怕的一样,把她丢下不管向前迈进。



唯一。



连那唯一、可以胜过姐姐的稀少回忆,都被贬成了记忆的一环。



"讨厌────不要、不要、不要…………!"



以魔力补足断断碎碎的神经,双手覆住耳朵。



一点也不想听。



这是拷问。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得知起居室的情况呢。



自己的影子延伸至那里去了吗。



不对,现在更重要的,是什么都不想听。



不能再听下去。



若继续听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变奇怪。



即使有这预感而塞住了双耳,但谈话声却丝毫未见减弱。



姐姐的话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虽然压住耳朵、紧闭双眼,但却无法逃出那场景。



然后。



'士郎。如果到了最后关头时,我会杀了那孩子的。不管是对谁,这都是最佳的方法。



───请你也好好地考虑考虑。'



由最不想说出的人说出、



自己最不希望听到的话、



姐姐冷冰冰地表明态度。



再来就听不到交谈声了。



也接收不到起居室的情况



当然。



她的世界仅只此黑暗的房间。



绝对无法踏入那遥远、明亮的世界中。



"────────"



眼睛好热。



回过神来,她已经独自饮泣起来了。



好悲伤、好懊悔。



姐姐真卑鄙。



为什么、为什么把已经判断出来的事情,硬是推给学长呢。



身为远阪魔术师的责任。这种事自己不也能独自办到的吗,却连学长也要拖下水。



连唯一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学长,也打算要让他站在和姐姐同一立场。



"──────姐、姐"



好恨。



连自己也明白的私怨。



要让学长抛弃间桐樱。



如此计划的远阪凛,令人感到相当残酷。



"──────姐姐。"



但是,好奇怪。



那明明也是我的愿望的说,但为什么会如此憎恨呢。



姐姐说,我如果消失的话就好了。



我也了解,自己如果消失的话就真的太好了



虽然,已无法思考许许多多的原委,但也明白,只有自己消失,才能让卫宫士郎得救。



"…………讨厌。我不要、这样"



办不到。



再也不要失去。



再也不想独自一人。



因为了解了温暖,所以寒冷就更加恐怖。



因为了解了温暖,所以憎着迄今都还温暖的人们



我不要消失



我不要被杀。



因为、因为、



"───因为。我什么过错也没有啊。"



对,有错的是大家。



我并不是盼望这种结果。



是因为大家都不伸出援手,所以我才会变成这样。



那么───我想,若不是谁或什么造成的话,那一定和肯定一样。



他们并没有反对"我"。那就等于是赞成



所以。



没有人,能够给予我惩罚。



"────我不想死。若按照姐姐的想法的话、"



不对。



实际上的问题是,我不想死。



谁都无法杀掉我。



即使如此,若说是要杀我的话,也行。



若是会被杀掉的话────就由我来、逆转。



不只是姐姐而己。



就算是学长,若想要消灭我的话,那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没错。



这样下去也是会被嫌弃而疏离,那倒不如。



就照着平常所梦见的恶梦一样,连学长也用这双手来结束,这样他就无法变成别的女人的东西了───



"啊────咳、鸣────!"



咳了起来。



好痛苦、好痛苦,自己的妄想化做血液,从口中不停地呕出来。



"不行了。我大概不行了,学长。"



维系不住。



分不清善恶。



连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是正确。



我到底是谁、自己能不停保持清醒吗、全部都搅在一起,把我逼疯。



"午安。还残留着自我意识吗,Sakura?"



───突然。



一回过神,眼前就站着银发的少女。



她和我一样。



不被当做人类来对待,只是个容器的雪白少女。



"Saber、Lancer、Caster、Berserker。



若仅此四个,那还好。你从何处吞取到这些魂魄呢,Sakura。



明明还剩下Assassin和Rider,就已经饱和了,真教我吃惊。"



我不明白。



从祖父那里听来,自己和少女是一样,是回收战败Servant的魂魄之容器。



但是───她现在,除了列举出被打败的Servant之外,还在说其他的事、



"那也没关系。拜此之赐,我就不必担心体内的Archer会被夺走,所以不想深入追究。



可是,Sakura。接下来自己会变的如何,你明白吗?"



"────────"



脑袋中心渐渐冷却下来。



因高烧而昏昏沉沉的头脑,因她一句话而取回'间桐樱'。



"────我不知道。我会变的如何呢?"



雪白的少女紧闭双唇。



Einzbern的Master。



和伪造品间桐樱不一样,一开始就被做成容器的少女、



"────会死喔。绝对、无法得救。"



告知她,和自己的命运相同,只能逐渐坏去。



十三日目?午前?自室'アサシン侵入。选肢。'



"────────哈啊。"



身体还很沉重。



虽然还不帮樱做好午餐不行,总之,但现想在稍微躺一下,让头脑休息休息。



"────────"



我倒入被子里,把脸埋在枕头中



我明白啊。



从那一天起,就无法犹豫了。



这样下去,只是把问题往后挪罢了。



樱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现在决定的话────



"────EmiyaShirou,对吧。"



"谁────!"



我从被子中跳起。



声音。的确有声音。



而且还很近,是从房间里发出来的。



"────────啧"



背部流窜着恶寒



我所害怕的是,虽然知道有声音,但却不知道声音的主人在何处。



"警戒是没有用。我并非为了杀你而来。"



在耳边嗫嚅着。



那声音。



虽然流畅,但却无抑扬顿措的语调,是带着髑髅面具的Servant。



"Assassin────"



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再怎么以潜伏为生,居然能钻入宅邸的结界里,不让任何人发现到而进入这里────!



"…………。并非为了杀我而来、的吗?那是来和我闲话家常的啰?"



我一面探查背后的气息、一面测量着直到走廊上的距离。



全力跳跃二步、再从走廊滚到中庭出去,就要三秒



时间虽短,但Assassin就能杀我四次了



这样一来,接着除了和他搭话以外,没有别的延命手段。



"不是我。希望和你会唔的是魔术师大人。"



"?魔术师大人是、脏砚吗?"



"没错。正在间桐的宅邸等候着。魔术师大人并无战斗的意愿。只要你独自前去赴约,那魔术师大人也会欢迎你的。"



"────────"



Assassin所说的,似乎可信。



如果目的是要杀我的话,在他进到房间的瞬间就出手了。



不这么做是因为脏砚希望和我交谈吧。



其内容是什么、还有这本身就是个圈套的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1.受ける。



十三日目?~间桐邸'砚と峙~影の正体'



圈套。



这再明白不过了。



但是能和脏砚一对一会面也是个机会,我确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而且,我也没别的选择。



不管是不是圈套,只有和脏砚对峙,才能除出樱体内的刻印虫。



"我明白了。我对脏砚也有话要说。"



"───聪明的选择。那么请快点。我并无法一直瞒过Rider的耳目。要是被其他人发现此会唔的话,魔术师大人将会改变心意。"



"哼。只能对我说的悄悄话吗。"



并未得到回答。



在意见一致的情形下,已无话可说了吧。



Assassin和出现时一样,悄然无息地消失而去。



───离开卫宫家朝间桐邸而去。



一整片的阴天。



是天空阴沈的缘故吗,宅邸明明座落在白日下,却充满不吉祥的气氛。



我未按门铃就进去



已经一年不曾进过间桐邸。



依着模糊不清的记忆通过走廊,朝着一楼的起居室走去。



"喔。比我预料中的还早到呢,卫宫家的小伙子。"



"────────"



起居室里面只看的到脏砚。



不管是Assassin、还是黑色的Saber都没看到



看起来,有话要说大概是真的了。



"呣?什么,不愿意和老朽打声招呼吗。真的被相当讨厌了呢。"



脏砚并无杀意



也就表示,把我当傻瓜。



就连现在对我一人,不但看起来毫无杀气且游刃有余的样子,看了就生气。



"那么。虽然你接受了招待,但不也有话要说吗?那么就坐下吧。彼此都不是能站着即可说完的话题。"



"────怎么会。我要对你说的,站着就能说完了。"



我忍住想飞奔而去打倒对方的冲动,用杀人的眼神瞪着脏砚。



我不必学脏砚把敌意隐藏起来。



把樱的身体搞成那样的家伙,我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脏砚。要说有事要商量的话,我想说的事只有一件。现在立刻就解放樱。"



我要找他的事情只有这件。



如果脏砚拒绝的话,接下来只有战斗。



在他呼叫Assassin和黑色Saber来之前,我就先打倒这个妖怪────



"解放樱吗唔。不,对此老朽也相当地渴望。但是很可惜,早以非老朽能力所及了,小伙子。"



───突然。



站在我眼前的老魔术师,打从心底万分遗憾地回答我。



"────你说什么?"



"即使老朽出手,也无法救起培育到这地步的"它"。樱已经具备做为圣杯的机能了。即便现在老朽取出刻印虫,也无法改变"它"将自灭一事。"



等一下。



圣杯?樱具备做为圣杯的机能?



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种单字来呢?



"等一下。为什么说樱是圣杯。你到底对樱做了什么!"



"还用说。为了得到圣杯、实现自身愿望而施加的手段。



全都是Makiri吾族的悲愿,为了将真正的不老不死的魂能物质化,在十年前的战争之后,老朽就将圣杯埋入樱她的体内。"



"什────埋入、圣杯?"



"没错。十年前圣杯战争的终结,你听过吧。



你的父亲、卫宫切嗣,在圣杯战争仪式完成之际,将圣杯破坏掉。



战争就此结束,召唤圣杯现身的仪式也再度失败。



但是───并未完全失败。即使只有瞬间,但圣杯还是有完成。



这样一来其碎片。破碎四散的圣杯,就这么置之不理实在可惜。"



"────────"



脑袋急速地冷却下去。



也就是表示,这男人,对孙女樱、



"没错。将回收的圣杯埋入她体内。但是老朽并这非邪魔歪道。打算让樱她能保有人类的机能而下工夫。毕竟是要在体内埋入无机物,而产生痛苦,但还是将圣杯的碎片转化为生物了。"



"────生物。那么,樱体内的刻印虫是-"



"做为圣杯的催化剂而产生的东西。



那是为了要让肉体接受魂魄、成为圣杯,当仪式结束之时,将会成为连系门扉之路的道具。



模仿Einzbern而做出来的圣杯。



哎,因老朽没有他们技术之故,所以八成以上都是使用自己的方法呐。"



呵呵、他愉快地笑着



什么模仿Einzbern啊。



这家伙只是单纯地、捡起已做出来的完成品,然后移植进毫无关系的樱的体内罢了!



"老家伙。自己无法做出圣杯,就用这种方法,把人类当成材料,模仿圣杯的制造吗!"



"是实验。完全是实验喔,卫宫家的小伙子。



像这种事情,只不过是维系接下来的实验罢了。樱她慢慢地、花了十几年的岁月而变成近似圣杯之物,是预料之中。



要调整到能一面保有收纳魂魄的容器之机能,一面又能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着,直至享尽天年为止,是Makiri派的圣杯实验作。"



"樱是────实验作、吗?"



"当然啰。樱是为此而献给间桐的女孩子。



成为间桐的女儿,成为达成Makiri吾族悲愿的基础。远阪家也明白的很。因为他们和老朽的目的相同啊。若为了要得到不老不死的话,就得一起化做恶鬼。"



"不老不死、吗?



为了这种、笨蛋似的理由而利用樱吗、你也是、远阪的父亲也是!"



"当然。本来在此地所举行的圣杯战争,即是为了到达此位置的仪式。我们仅只为此而互相联手,即使现在只剩老朽存在,也继续用这丑陋之姿活着。



利用着间桐的继承人,为了达成久远之前的悲愿呐。"



"但命运也很讽刺。



一开始身为"无法适应圣杯"而备用的樱,居然可以成长到此地步,教人吃惊。



哎呀、老朽也老了。没想到樱居然有此程度的素质。不但能取得多数Servant还未自灭,又能保有着间桐樱的机能,幸存下去。



───这正是圣杯之姿。老朽以为做不出来而死了心的、Einzbern的圣杯啊。"



"啧………………!"



我无法忍耐了。



这妖怪的玩笑话,我无法忍耐继续听下去了。



我甚至连、服从脏砚的Assassin都忘记、



"别开玩笑了,什么圣杯啊!尽是些牲人类的东西,能称的上什么伟大的圣杯───!"



我尽情地发泄着激动、举起拳头向脏砚冲去。



但是。



"不对,那即是圣杯。



本来,圣杯是由Einzbern做出来的,这次的圣杯不也使用上人类吗?"



"────、咦?"



脏砚龇牙咧嘴的笑容,让我停下了动作。



"使用、人类?"



踏出去的身体,踉跄地往后倒退。



明明不想得知的说,但却憎恨着能理解那指的是谁的自己。



"没错。你藏匿起来的Illyasviel就是圣杯。



把老朽和他们被视为同类,真令人为难?不管如何Einzbern比老朽恶毒上数倍。他们所准备出来的圣杯是什么样子的东西呢,你去询问本人即可。"



"────────"



举起的拳头落了下去



不只是樱而已。



得知连Iriya都如此,比起对脏砚的敌意,更加支配身体的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后悔。



"那么,你要谈的话就到此结束。



再来差不多轮到这边了。把你叫过来的理由。



对于那影子,有事想要商量。"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