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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可疑到这种程度,连我都有兴趣想知道究竟在这里干什么了。



"远坂。仓库的门,开着啊"



"不,不是我啊!一开始就开着的,那个!"



"真奇怪啊。明明应该从外面锁上了啊"



"笨,这是不白之冤啊。再说这个老古董,不是只能从里面上锁嘛"



"恩,是哦是哦。仓库总是开放着的,只能从里面上锁。但,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呢,远坂"



"唔——"



糟糕,轻声嘟哝到。



我差不多算是明白了。远坂她,对于计算以外的突然袭击特别的弱。



"不过算了。仓库里面,什么都没有吧。那里总算也是我的练习场,要说会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练习强化而已。让远坂看来简直是骗小孩子的把戏吧?"



比起这个快回屋里吧,催促着远坂。



这时。



"——是吗。你果然没有自己察觉到啊"



用像是挑衅一般的态度,远坂瞪了过来。



"远坂?"



感到这非同寻常的氛围,不知不觉摆起了架势。



看着这样的我,远坂的眼神越来越细。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身为创造者的人都这个样子,失败也是当然的啊"



"——等一等。这个,是在说投影魔术吗"



"没错。是在说散落在仓库里的'没有内在的复制品'。那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卫宫君还不知道吧。没有步骤和简便方式。用强化的延长来进行投影的你,全部都是在胡闹"



"——真对不住呢。没关系吧,反正投影(那个)是强化的练习,我也没想过要成功。归根到底只是确认一下基础而已"



"我就是说你这点实在胡闹。为了确认基础进行投影?听好了,你要敢试试对我之外的魔术师说这样话。你啊,会连脑髓一起被泡到甲醛溶液里去吧"



"——"



咕,咽了一口气。



怎么听都像是玩笑的远坂的话,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对不起,远坂。虽然我不太明白你想说的事,不过简单来说也就是要我继续修行吧?"



"这不是废话嘛。卫宫君只有继续修行才行。不过,对呢——如果想要马上增强战斗力的话,只要稍微改变一下顺序,说不定可以马上变成有用之材"



至今为止的敌意跑去哪了呢,远坂认真的考虑着。



"唔?改变顺序,强化的吗?"



"真是的,你在听些什么啊迟钝的家伙!当然不是强化,是投影啊!?虽然还不成熟的强化一点都不能指望,不过投影是不一样的。虽说只是一时但你投影了Archer的剑,只要能再现的话不是可以成为现有战斗力嘛!"



"远坂。这个么虽然是再好不过,昨天只是偶然。就算你再让我做一次,可能也不行吧"



"所以说不成熟啊!既然已经成功过了,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也要变成自己的东西!再说了,你的那个才不是什么偶然。像我这样的依靠外界的魔术师'无法再现的魔术'多的是了。但你的材料全部都是从内界产生的,只要你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不能再现的魔术"



"唔?从内界而产生的?"



这不是当然的嘛。



魔力是由魔术回路在体内生成的,本来就是自己产生的东西吧。



"呼。虽然因为你是自学实在没有办法,不过你的问题可严重了。不说投影,连其他的事情都不得不从头开始教吗"



呼,远坂夸张的叹着气。



"——"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还不成熟,但,被远坂说的话果然还是会生气。



"哼,多管闲事。至尽为止我不也一个人这么过来了嘛,接下来也会有办法的。比起这个会议要怎么办。已经是这个时间了,不能总是这么闲逛了"



"哎?时间,现在几点?"



"已经九点了。不是女孩子晚上出去散步的时间了"



"什么嘛,不是还早的很吗——算了,既然卫宫君这么说的话就早点解决掉吧"



干脆的点了点头,远坂向屋里走去。



"时间还早,为什么啊"



对女孩子来说,过了九点就明显是深夜了吧。



然而却说什么还早的很,远坂那家伙,有没有自己是女孩子的自觉啊。



"——哎呀。还是不要去想可怕的事情了"



摇了摇头,不吉的想象也消失了。



"喂,快点过来啊——"



远坂大声喊到。



为了回应她,向走廊走去。



第十天晚上走廊/远坂凛(Ⅴ)~士郎的空闲



远离起居室里的藤姐,在走廊里继续傍晚的会议。



因为是从白天开始就非常复杂的作战会议,应该不会很容易就有结果吧,于是全神贯注的期待着会谈,然而



"现阶段想要挑战柳洞寺是不行的。只有我们设下陷阱,把Caster引出来了吧"



远坂十分干脆的得出了结论。



"——哎呀。这个么,确实是这样没错"



"问题是要怎样设计陷阱呢。恩,这个我多少有些思路。卫宫君你就待机吧。最坏的情况,可能会把你和Saber当成诱饵"



一变说着令人不安的哈,远坂打开了木板套窗。



冰冷的空气侵入了内部。



即使这样这个走廊也是特别的,仅仅停留在略微有点冷的程度。



和五年前的晚上一样。



只有这个走廊,温暖到连冬天都可以赏月。



"——不错的结界啊。和我家的不同,能感受到人类的感情"



座在走廊上,一边呆呆的望着院子,远坂轻轻说道。



"稍微陪我一会吧?有些无聊的话想说"



"——"



无言地坐在了她旁边。



有话要说,虽然这么讲了,远坂却一直没有说话。



实在没办法,呆呆地眺望着院子。



"——"



看不见月亮。



吐出来的气是白色的,果然还是因为下过雪吧。



偶然看了一看身旁,远坂也吐着白色的气息凝视着院子。



"——"



只要稍微挪动一下身体,肩膀就会碰到的距离。



然而却没有让我动摇。



只是因为习惯了吗,是多亏了冬天的夜晚吗。



远坂明明离的这么近,心情却不可思议地平静。



"——那么。你想说什么,远坂"



总觉得她似乎想我这么问,试着搭了搭话。



"恩。有一点,这间屋子有点特殊。也不是说要以人为鉴改正自己。那个,卫宫君这样下去没关系吗,突然这么想到"



"哇。什么这样下去没关系吗,是说不成熟也没关系吗"



"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可能是这样。我虽然不知道卫宫切嗣这个人是个怎样的魔术师,但是这间屋子非常的自然。明明是魔术师的工房却是开着的。四方的门都敞开着,感觉进来出去都很自由。一定是因为没有要守护的知识(东西),所以才不受任何东西的束缚"



"我觉得你的父亲说让你不要成为魔术师而是成为魔术使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什么都没有的另一面,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什么啊。远坂不是那样吗"



"恩,我家是不同的。虽然被附近的人当作是鬼屋,其实也确实是那样。拒绝一切来者,而且还不让进入的东西逃走"



"有时候啊,我也会觉得这似乎哪里错了,不过也无法改变啊。并不是说被诅咒了什么的,而是我自己喜欢上了这种存在方式。正因为有这样的性格才被选为后继者的吧,等注意到的时候反而倍受打击"



"——唔。这也就是说,注意到自己是个喜欢欺负人的孩子?"



"我有时觉得。卫宫君你,说话还真是不加修饰"



"是吗?难到你是想说要我向你看齐,说话拐弯抹角吗"



"真是的。就是像这样才说你说话太直"



呼——叹了口气后低下了头。



气息的残渣是白色的,漫漫的溶解在冰冷的夜色里。



偷偷的望着那侧脸,想了起来。



红色的校舍。



看着因为Rider而倒下的学生们,远坂什么都没有说。



一边是像平时一样刚强的举止,一边却咬紧牙关,膝盖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了。



作为魔术师越是完美,这家伙,难道不也就是正在杀死身为远坂凛的自己。



"远坂你,很艰苦吧"



觉得不安于是问到。



"魔术的修行吗?实在不凑巧,我从来没有觉得痛苦过。大部分事情我都很轻易的掌握了,也没有过什么做不到而受挫折的情况。而且能学会一些新的知识也让人高兴。我刚才说过了吧?我啊,天生就是这种性格。所以卫宫君你是杞人忧天了"



说的十分果断。



没有勉强也没有虚伪,远坂笑的真的很灿烂。



"是吗。那么学校怎么样?既然是作为魔术师一路走来的,去学校似乎毫无意义吧?"



"虽然不至于是毫无意义,不过算是绕远路了呢。不过却不是白费工夫?做学生是很快乐的。我啊,基本上是一个主张快乐的人。虽然继承父亲是我的义务,但就算是这件事如果不觉得快乐的话我也不会干的。成为Master也是为了试试自己的能力,和卫宫君你合作,也是因为你很有趣"



"——"



我很有趣,暂且不管这一意见,胸中的郁闷总算是消除了。



魔术师的家系。



我以为被沉重的历史与血脉所束缚的远坂,一定是背负着黑暗的影子。



然而那却只是我的幻想。



对这家伙而言"远坂家"并不是什么沉重的黑影,远坂凛是自由的,像是自己想做一般一路走了过来。



"——是吗。远坂你很快乐啊,太好了"



"谢谢。对了,卫宫君也应该一直很快乐吧?如果不是那样是无法继续魔术修行的吧"



远坂像当然一样的说道。



但,这是



"唔——"



那个,没有办法简单的点头。



"喂,为什么默不作声了啊。卫宫君的父亲又没有强迫你?即使这样还是继续着的话,难道不是因为魔术很快乐吗?"



"哎,不——"



快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吧。



对卫宫士郎而言,魔术总是会威胁自身安全的考验。



明白自己并不适合。



即使这样还是想变得像切嗣那样,只是拼命的缠着他。



开始的一年除了睡眠与吃饭以外全部都用于锻炼了。



毎晩,一边冒着死亡的危险以便将神经磨亮。



只是这样重复了八年。



也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快乐。



"等等。给我好好回答,卫宫君。我,可能产生了很大的误会"



远坂认真的看着我。



""



受不了了。



她这样的表情,不回答是不行了啊。



"——这样吧。没有觉得魔术的修行很快乐。魔术的修行也好,魔术本身也好都没让我觉得快乐过。不过,我只要身边的人能幸福就很高兴了。所以,我会学魔术,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成为某人的助力"



"——"



"我想成为像切嗣那样的正义的朋友。因为这个目的而学习魔术。恩,我的理由就是这个"



"——那算什么。你,不是为了自己而学习魔术的吗?"



"哎啊,这个,不算是为了自己吗?能成为什么人的助力的话我也很高兴啊"



"我说啊。这虽然高兴却不快乐啊!听好了,我所说的是卫宫君你自己觉得快乐的事。不是周围的人怎么样,而是问你有没有什么让你自己觉得快乐的事!"



远坂大吼道。



"——"



不过,就算是这样回答不出的问题还是回答不出。



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怎么想也实在毫无头绪,再加上——



对我来说,没有抱有这种多余的愿望的资格。



"气死我了!也就是说,你满脑子只有别人的事情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中心!"



远坂突然之间站了起来,用手指指着我鼻尖。



"哎,等,远坂,手指!"



手指,不,指甲碰到我的鼻子了!



"别吵,别给我顶嘴。啊真是的,虽然一直都觉得像啊像,没想到居然一致到这种地步!"



驳回了我的抗议,远坂进一步向我逼近。



"等等。冷静点远坂。你干嘛这么生气啊?"



"就是因为你是连这都不明白的家伙才让我生气!啊,真是的,为什么谁都没有跟你说呢!"



双拳因为气愤而发抖。



"——"



事情变成了这样也只能沉默了。



只能默不做声,直到远坂消气为止都要对她言听计从。



然后。



在发泄了一阵愤怒之后,



"——哼。好吧,决定了。明天,我一定要让你认输"



用像是摔手套一般的口气,说了这样的话。



"真可怕啊。你该不会,想要继续某天的那件事吧?"



某一天,当然是指在校舍里被追的那件事。



虽然被逼着投降,但因为受到了Rider的阻碍糊里糊涂的也没个结果。



"是啊。总之你就把脖子洗洗干净等着吧。我会让你好好尝尝我珍藏的特别节目"



唔,很有干劲地,远坂匆匆的走向起居室。



"——唔"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到底会发生什么。



总之,脖子还是洗洗干净比较好吧?



不管怎么说,必须得去送送远坂啊。



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把女孩子留到这么晚真不知道藤姐会说什么。



"哎?士郎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送远坂啊。但是,那家伙却到处瞎转悠。再不让她回去的话就糟糕了吧"



藤姐呆呆的看着我们。



奇怪啊。



应该是会最先赞同的藤姐,却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



"恩——远坂的话现在在别墅吧。毕竟又是客人,既然要留宿的话必须要准备一间好点的客房吧?"



"好,在别墅吗——喂,别开玩笑了藤姐。刚才,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哎呀,士郎你才在说奇怪的话吧。因为今天太晚了所以远坂要留宿吧?远坂啊,刚才来说过了"



"什——留宿,远坂她!?"



"是啊?啊,不过你可不能做什么奇怪的事哦。我也是睡在日式房间里,要是从客厅传来什么惨叫我里马就把你送去另一个世界"



藤姐啪啪的吃着脆饼干。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常,远坂要留宿,看来并没有被她当作是什么紧急状况。



"那家伙——!"



藤姐她已经,可以看做是被远坂攻陷了吧。



"啊,正好。我要借用一下右边的客房了"——



突然。



前往别墅的途中,在走廊里突然遇见的身份不明的存在,轻巧的说了那样的话。



"哎——啊"



那一姿态,让我的头脑一阵眩晕。



不是校服,而是穿着便服的远坂。



就在我家的走廊,说着,很不得了的什么话。



"啊,这个?因为要住下了,就叫Archer把住宿道具一式给拿过来了。因此睡衣我就不用了"



"噫——呜?"



"喂,没事吧?累了的话就赶紧休息吧。明天早上,要是睡过头什么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再见,挥了挥手消失在通往别墅的走廊里。



呆呆的目送着她,向着走廊里的一面镜子望去。



"——"



脸红的像苹果。



可恶。



离的再怎么远,居然要睡在一个家里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重新,洗一次澡吧"



然后,用水冲一冲头部把脸上的热量降下来。



那个,不这么做的话远坂的便服姿态一直留在脑海里,晚上的锻炼根本无法进行——



第十天就寝~仓库/晚上的锻炼~Archer的警告



光明落了下去。



日期交替的半夜零点,一边仰望着冻僵的月亮一边埋头锻炼。



"——同调开始(traceon)"



往背骨里填充新的神经。



在体内制作魔术回路,像呼吸一般生成魔力,把握起手上木刀的构造。



"——基本骨子,解明"



将魔力通入,使木刀被"强化"。



解明构造,改变内容,加强全体。



"——构成材质,加强"



一如既往的这一工程,进行的异常顺利。



是因为成了Master吗,原本只有一成成功率的强化,现在很顺利的进行着,制作魔术回路的工程似乎也可以一口气完成。



""



不,这并不是因为成了Master.



只是,自己正在模仿而已。



那家伙的剑。



只是模仿着在柳洞寺境内所看见的,那位红色骑士的姿态而已。



模仿那家伙的双剑,模仿他的剑技,现在,甚至在模仿他的呼吸。



"赝品。像这样的,不是我的东西"



不得不对自己感到厌恶。



只要模仿那家伙,卫宫士朗的实力就会提升。



即使明知那并不是自己的能力,现在也只能依靠它了。



在校舍里对阵骨人偶的时候能战胜,也是多亏了他的剑技,



能够防住葛木的猛攻也是因为投影了那家伙的双剑。



就是现在。



认真的,重复的研究这些工程的话,就可以再一次复制那对剑,我可以确信。



"与强化相似却又不同的东西。算上开始和结束的部分,应该刚好分成八节吧"



不是同调开始(traceon)而是投影开始(traceon)。



文字的发音本身并没有变化。



既然让自身运作的意义都是相同的话就没有必要改变咒文。



再说我本来,也只知道一种将自己改写的咒文,同样也只能用一种。



"——"



放下了"强化"过后的木刀。



左半身仍旧处于麻痹状态。



虽然乐观的觉得只要今天休息一天就能恢复,但是事情却没有这么顺利。



如果这就是使用不相称的魔术的代价——是模仿Archer双剑的代价的话,当我再用一次"投影"的时候,就可能是难看的自取灭亡的时候。



"——呼"



将背骨上阵阵刺痛排出体外。



身体从魔术回路这一毒素中得到解放,慢慢解除僵硬的紧张。



这时,



"士郎?睡不着吗?"



静静的,Saber来了。



"不,没有这回事。这是每天的功课你不用介意"



是因为这每天的功课顺利完成而安心了吧。



回应的声音,我的声音温柔的令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今天真是热闹啊"



"是啊。要是把类型搞错的话,就像是有两个藤姐一样"



用微笑回应着微笑。



确实这样,Saber说着很少会说的玩笑话,坐在了我的旁边。



"但是,今天晚上也要进行魔术的锻炼吗。不管发生什么都士郎都不会改变计划吗"



"哎?恩,因为无所欠缺的练习是切嗣(老爸)的教导啊。不过么,教我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只有这些?那么,连作为魔术师应有的知识和样子都没有传授你吗?"



"恩。本来,应该教我的人就不像一个魔术师啊。是一个另人困扰的大人啊。平时总是发呆,实在是不精明。高兴的时候就应该尽情的高兴,这么说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欢闹。像那个样子还说什么我是魔术师,说了也不会相信吧一般"



明白到这么谈论着的自己的脸色十分缓和。



过去的事情。



从十年前的那场火灾开始,到切嗣去世为止的五年。



仔细回想起来,可能那段时期正是对我而言最纯粹的快乐时光吧。



"原来如此。士郎你,喜欢那样的老师吧"



"恩。要是被远坂听到的话会惹她发火吧,我憧憬他。即使自由又完全没有魔术师风范,对我来说切嗣才正是真正的魔术师。而且。比我还要像个孩子,令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啊"



"恩,士郎的心情我明白。我也有个魔术老师(magus),那家伙也是一个像孩子一样的人"



"那家伙?真少见啊,Saber竟然会这样称呼别人"



"不,他是一个例外。那实在是个了不得的老人。虽然值得尊敬也很和蔼,但同时他也是所有麻烦事的根源。如果他不那么喜欢恶作剧的话,时代也会变的更正经吧"



"哇。好象很厉害啊,这种说法。简直像是绝代的恶人"



"就是一个恶人。而且,不知该说是对风流韵事特别没抵抗力,还是说他是一个博爱之人。到最后这些事终于成了祸害使他被囚禁了起来,那个老人的话。现在,一定也在无忧无虑的谈论着爱吧"



是厌烦了呢,还在是笑呢。



Saber说着过去的故事,略微停顿了一下。



然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



"士郎。你的半身怎么了"



坦率的眼神,追问着我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什么嘛。Saber,你注意到了吧"



"摔碎了那么多的盘子。任何人都会察觉到的吧。那么,现在怎么样。从我的观察来看有异状的只有半身吧"



"不,没有道有异状的程度啦。只是麻痹了而已"



然后,把从早上开始身体就有些奇怪的事情,从运动能力来看完全没有异状,原因是昨天晚上的投影魔术的反动(feedback)等等进行了说明。



""



Saber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我。



正想笑着表示没事的时候。



"——身体的大部分都麻痹了吗。要说当然也确实理所当然"



在打开的大门前,伫立着红色外套的骑士。



"Archer——!"



Saber翻动起身子想要保护我。那家伙是想要斩杀我的敌人。



"——"



而且,对我来说这家伙也是敌人。



"——抱着理想溺死吧"



在想要斩杀我之前的瞬间所说的这段话,至今还徘徊在我的脑海里——



"你有什么事Archer.我们应该已经缔结了互不侵犯条约。如果你还遵守主人的命令的话,就尽快离开此地吧"



"——"



Archer并没有回应,进一步走了进来。



"——留步吧!如果要继续前进的话,就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Saber的敌意渐渐转化为杀气。



"不要,等一等Saber.那家伙并没有这种意思。而且,也不能在这里战斗吧"



"唔这倒是,士郎"



"好了——那么,你有什么事Archer.是你的话,不可能是来打个招呼吧"



一边压制住Saber一边与Archer对峙。



唔。



果然还是看不惯这家伙。



虽然想法不同也是一个原因,但是像这样光是见面就会立刻觉得背脊发凉,一定是生理上无法相容吧。



一定是天敌或者仇敌什么的,属于这一类(kategorie)的家伙。



"喂。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出去"



"哼。从凛那里听说你进行了投影,果然是这样吗。半身没有感觉,动作要比心里面想的差了七英寸左右吧?"



"——"



咽了一口气。



Archer所指出的事情,准确到可怕。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也许可以帮上忙"



Archer伸出了手。



"切!"



"没关系,住手吧Saber.只要看看身体就好了吧,Archer"



脱掉上衣,将背对着Archer.



"——"



Archer沉默着将手伸向我的背后。



"唔——"



些许的疼痛。



感觉——连痛觉都没有的左半身,感觉到像接受针灸一般的炎热。



"好运的男人。还以为都坏死了呢,原来只是把封闭的东西打开了吗。这样的话过个几天就会恢复了"



"把封闭的东西,打开了?"



"没错。因为你似乎是误会了,魔术回路并不是要制作而是要表露的东西。只是一种只要制作过一次,接着就只要让它露出表面而已的东西。因为你有这样的错误认识,所以原本可以使用的回路被你放弃,沉睡了下去。你的老师是凛绝对想不到的盲点吧。正常的魔术师的话,不可能知道把通常神经本身当作回路的异端"



"你的麻痹只是一时的东西。是你将存在着然而至今为止都没有使用的回路全开后通入魔力的结果,回路本身正处于'出乎意料'的状态吧。但是,再怎么说你也已经给被放弃的区域通了风。神经迟早会回忆起通常的机能,被放弃的回路也会回到正常使用状态"



"唔——"



再一次,后备感到了针灸一般的疼痛。



从这整整一天,都没有感觉的本身,可以听到扑通扑通的确实的脉搏。



"就这么回事吧。等你身体能动的时候,也会变成比以前好些的魔术师吧。毕竟,第一次就尝试制作我的剑实在贪婪了一点"



Archer的手移开了。



"那么,士郎的身体并没有异状?"



"到现在为止都有异状。不,让异状沉睡着度过一生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吧。就这一点来说,卫宫士郎倒已经是异常了——算了。不管怎么说,明天一天别想着要用魔术。要是烧到了正在治愈的神经可就不光是麻痹这么简单了"



"你知道的真详细啊,Archer"



"有过类似的经验。我刚开始也被夺走了一只手。所谓学会新魔术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背对着我,Archer正想离去。



"等一等"



我叫住了他。



明明想要杀我,现在却又来这里帮助我,他的真正意图,我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什么事啊。想要拜托Saber,上演某一天的续集吗"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只是想问问而已。你抛给我的那句台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抱着理想溺死吧。



其中真意。



如果不是听这家伙亲口说出来的话,栖息在脑海里的不安就不会消失。



"就是这个意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添补"



没有一丝迷茫的断言。



Archer认真的,毫无迷茫的回答到。



"——!"



而这。



却让我无法忍受到,视线发白



"那么你又怎么样Archer!叫我不要抱有理想的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战。Servant的话应该都有自己的目的吧。那么,你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没有理想的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战"



"——明知顾问。我战斗的意义,仅仅是为了自己。无聊的人情事故,大义名分,理想目标。像那种不确切的意义都只是赝品。如果要提剑的话,就应该只是为了成就自己的欲望。没有任何这以外的理由"



"只为了——只为了自己?"



"没错。如果你的欲望就是'不伤害任何人'这一理想的话就随便你了。如果你这么想拯救他人的话就去救吧。只是——那真的是,你自己的欲望的话"



"——什"



思考停止了。



这家伙刚才,说了,什么。



"如果是以自己的意志战斗的话,这份罪与罚也全部都是由自己而生。连所背负的一切都是理想的一部分。但是如果这是借来的意志的话,你所提倡的理想就会堕落为空想吧"



也就是说。那是赝品。



"战斗是有理由的。但是那绝对不能是理想。如果是为了理想而战的话,所能拯救的也只有理想而已。那里,没有拯救别人的道路"



发不出声音。



无法反驳。



Archer的话语,正是像那弓箭一般刺向我的心窝。



这不仅仅是我,连在我身旁的Saber也是一样的。



"所谓战斗的意义,就是想要拯救什么的愿望。至少对你而言是这样吧,卫宫士郎"



"——"



"但是因为他人而得到的救赎并不是救赎。适合一个人的只有他自己的意思与结果。因为他人而获得的救赎,那种东西就像金币一样。只要用了,就会回到别人的手上"



"——"



发不出,声音。



有什么



明明必须要说那是不对的,为什么。



"因此没有意义,你的理想。确实'想要拯救谁'你的这一愿望是可以实现的吧。但是那里却没有拯救你自己,这一愿望。你抱着并不属于你的借来的理想,空白会重复至死吧"



不对,这是。



"——我想说的事情只有这些。拯救他人的尽头什么也没有。到最后,他人和自己都救不了,像谎言一般的人生"



红色的背影渐渐远去。



"——"



"——"



找不到可以说出口的话语。



黑影渐渐消失。



留在仓库里的我们俩,没有互相注视对方,而是凝视着已经不存在的家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