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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2)



结束早课的静信才刚进入办公室,就听到电话铃响。静信大概猜得到电话的内容。他故意不拿起话筒,任凭电话铃铃作响。光男接起电话跟对方交谈几句之后,放下话筒向静信说道。



“尾崎家的少夫人过世了。”



“之前就昕说少夫人生病了,想不到竟然一病不起。”光男低着头自言自语。“吾平才刚办完两家的丧事,治丧主委改由田茂家的定市先生担任,他稍后就会来跟副住持确认时间。”



“知道了。”



过了没多久,定市果然立刻赶到佛寺,跟静信商量丧礼的细节。家里前几天才刚办完丧事,定市却得收拾起内心的悲伤担任尾崎家的治丧主委,这份辛劳不是外人能够了解的。



敏夫希望恭子的丧礼能够从简。因此定市和静信商量的结果,决定今晚守灵、明天下葬。



“院长表示现在是非常时期,寺院的人手又忙不过来,所以不必特别讲究,便宜行事即可。”



池边十分感激敏夫的这份体谅。



“真是太感谢了。如今阿角不在,鹤见师父又卧病在家,即使想替少夫人举行一场隆重盛大的丧礼,恐怕也是力有未逮呢。”



静信点点头,趁着空挡的时候打电话到阿角的家,询问阿角的近况。他很担心接起电话的人会说出阿角的死讯,想不到对方却表示阿角不在家,出去旅行了。静信明白阿角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这个念头当然不能在电话中说出来。



藉着这次的联络,静信顺便请阿角的父亲和兄长支援尾崎家的葬礼,结果阿角的父亲大为讶异,直呼“怎么又来了”。这句话让静信深刻地体认到外场真的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记得在几个月前,村民们经常将“怎么又来了”挂在嘴边,如今这句话却俨然成为不成文的禁忌。



阿角的父亲和兄长、再加上池边和自己,静信决定让四个人同时披挂上阵。这种安排虽然会让寺院唱空城计,可是尾崎家的身份不同,即使敏夫一再表示便宜行事即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终于轮到尾崎家了。”田茂定市叹了口气。“好像每一户人家都逃不过这关似的。”



定市说完之后,朝着静信瞄了一眼。静信明白他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律子从桥口安代的口中得知恭子的死讯。



“听说少夫人过世了。”



律子无言以对。昨天得知恭子病危的消息之后,律子心里就有数了;可是听到恭子的死讯之后,还是让她难过了好一阵子。



“今晚守灵、明天下葬,看来今明两天也要休诊了。”



“嗯,我知道了。”



律子换上外出服,准备到医院帮忙。可是一想到敏夫憔悴的模样,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没能发现初期症状的敏夫愿为自责,自从恭子病倒之后,就一直尽心尽力地悉心照顾。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恭子比其他患者多活了好几天,可惜到最后还是敌不过死神的召唤。



(生病……吗?)



恭子真的是死于传染病吗?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律子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沿着熟悉的道路来到医院面前,律子从旁边的小门进入尾崎家。玄关一带整个空了出来,互助会的成员正忙着布置。



发现田茂定市站在人群中指挥村民的身影,律子感到十分讶异。定市家里前几天才刚办完丧事,想不到又在尾崎家的丧礼遇见他。



(没办法,德次郎不在了。)



门前的治丧主委原本是德次郎,如今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主席肘遗缺原本是由竹村晤平担任。不过吾平老人已经连续主办了两场丧事,不好再请他继续办下去,所以尾崎家的丧事只好由副主委定市接手。律子叹了口气,她万万也想不到村子里的人手竟然窘迫到这种地步。



跟来来往往的村民点头打招呼之后,律子走进玄关。宽敞的玄关大厅站了好几个人,其中也包括了先一步赶来的武藤和安代。律子向两人打听敏夫的所在。只见安代摇摇头。



“在睡觉。”



“睡觉?”



安代露出微笑。



“大概是太累了吧?我到这里的时候,院长的脸色白得跟鬼一样,所以我叫他赶快进去躺一下。”说到这里,安代突然压低音量。“反正这阵子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重症患者,所以我建议院长干脆趁这个机会休诊个几天,好好地在家休息。”



“说的也是。”



“对了,老妇人在客厅。”



律子点点头,朝着客厅走去。尾崎孝江就坐在才刚刚组装完毕的灵堂旁边。律子向孝江表达哀悼之意,孝江却没什么表示,看得出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发生这种事情真是遗憾……”



律子念出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只见孝江叹了口气,挥挥手打断律子。



“只可惜没留下一子半女。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两个人都各自忙自己的事业,倒把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抛到脑后。”



“是……”



“敏夫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才会把自己累成那样。接下来的守灵和葬礼还有得忙昵。希望他别累倒了才好。”



不知该如何接话的律子只能频频点头,说过了事先想好的客套话后,就连忙退出客厅。等在玄关的武藤摇头苦笑,想必刚刚也被孝江的排头修理了一顿。从武藤的口中得知安代到厨房了之后。律子往餐厅的方向移动。穿着围裙的安代正在厨房里面准备茶水。



“辛苦你了。”安代也跟武藤一样报以苦笑。“不过做妈妈的总是会关心孩子,这也是无可厚非啦。”



“说的也是。”



律子摊开围裙。露出暧昧的笑容。



“院长希望一切从简,可是尾崎家在村子里是什么身份地位,佛寺当然不敢有所怠慢。”



“难怪老妇人心情不好。”



“可不是吗?”



律子和安代相视而笑,这时清美也出现了。看到清美的一张苦瓜脸,律子心想她一定是吃了孝江的排头,想不到却猜错了。



“安代、律子,我们出去吧。”



律子露出不解的神情。



“厨房的事情交给其他人,我们去别的地方帮忙。”清美坐在餐桌旁的椅子。“这是定市说的,他说左邻右舍不希望医院里的护士进厨房。”



“为什么?”



“传染病的关系。”清美压低音量。“外面的人担心我们会污染食物,所以叫我们离厨房远一点。”



律子哑口无言,跟安代两人面面相觑。



没错,护士的确是站在第一线对抗病魔的人,遭受感染的几率本来就比较高,也有可能成为传染病的带原者。律子能够体会村民们心中的不安。



就在三人沉默不语的时候,聪子进来了。安代脱下身上的围裙,拉着聪子说话。



“辛苦啦。对了,小雪有跟你联络吗?”



“没有。”聪子的神情十分黯淡。小雪失踪至今已经好几天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我打电话到小雪的老家,她父母也说小雪没跟家里联络。”



“真是令人担心。”



安代叹了口气,律子也跟着摇摇头。除了摇头叹气之外,她们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三人跟聪子解释事情的原委,走出厨房回到玄关。聚集在玄关的村民纷纷移开视线。一脸歉疚的田茂定市示意四人前往接待室。



“真是不好意思,收礼金和总务的工作就麻烦你们了。”



安代点点头。定市突然叹了口气。



“这个村子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我家里前天才刚办完丧事,村子里的人看到我就像看到瘟神一样。”



“咦?您也是吗?”



“可不是吗?”定市苦笑不已。“说实在的,村民不想触霉头的心态也不是不能了解啦,丸安和建材行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去。安森工业尤其严重,有些村民只要一看到武田师傅,就立刻躲得远远的呢。”



安代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定市的自言自语引起四名护士的好奇,祭觉失言的他不由得露出尴尬的笑容。



“上了年纪的人疑心病总是比较重。这阵子我一直很怀疑这真的是传染病吗?除了传染病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其他的可能性?”



“说来惭愧,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能。”定市以笑容来掩饰内心的不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早有答案。



其实律子心中也有答案,酷似安森奈绪的神秘女子。事隔多日之后,那一幕早已成为模糊不清的画面,却依然占据律子的心头。



门外传来孝江的声音。



“你们几个还在这里聊天啊?”



站在门口的孝江打量着接待室里的四名护士,眉头皱得老高。



“这里就属你们最熟悉了,你们不做厨房的事情,还能叫谁来做?安代,你来负责指挥,厨房就交给你们了。”



“可是……”安代瞄了定市一眼。定市打算向孝江说明事情的原委,孝江却充耳不闻。



“总务的工作叫武藤来做就好,这里没有人比他更专业。安代,带着其他人到厨房去吧,我可不想看到左邻右舍的家庭主妇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再说你们又不是客人,当然要带头做事才行。”



“我们又不是尾崎家的佣人。”



聪子忍不住发话。孝江闻言,冷冷地看着聪子。



“别忘了是谁付薪水给你的。”



“薪水是院长发给我的没错,不过这也是我从事护士工作应得的报酬,如果要把我当成尾崎家的佣人,还请老夫人另外支薪。”



“聪子。”



清美小声地规劝聪子。却无法扑灭孝江心头的怒火。



“敏夫真是个滥好人,居然容许这种不听话的护士在医院撒野。要是碰到老院长,你早就被开除了。”



“开除就开除嘛,我才不在乎呢。反正缺护士的医院那么多,随便找随便有。”



“你这是什么态度?既然如此,尾崎医院也不要你了,你今天就给我辞职!”



“这可是你说的。”聪子也豁出去了。“小雪下落不明。院长却一点都不担心,这种医院我才不想待呢。”



“聪子。”



清美再度出声。聪子噙着泪水回头看着清美。



“小雪失踪那么久,没人知道她的行踪。她也没跟家里连络,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出事了。可是院长却一点也不替她担心,你们不觉得他真的很无情吗?”



无害以对的清美拍拍聪子的背。



“我知道少夫人的病情很严重,院长无心顾及其他的事情;可是小雪在这里做那么久了,当院长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不但立刻从家里搬出来,甚至还牺牲放假时间到医院帮忙。小雪为院长做了那么多,院长却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聪子掩面而泣,律子连忙上前安慰。她能体会聪子担心小雪的感受。



孝江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区区一介护士,也想跟堂堂尾崎医院的院长夫人争光?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了。”



孝江头也不会地转身离去。定市看着孝江离去的身影,再看看泣不成声的聪子,爬满皱纹的老脸净是为难之色。



2



大川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抬头看着二楼头顶上的天花板。身旁的和子显得十分戒慎恐惧,深怕丈夫压抑已久的脾气会在瞬间发作。



没错,大川的心情十分恶劣,因为笃志到现在还没起床。眼看丈夫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和子故作轻松地开口说到。



“笃志到底怎么搞的啊?难道身体还不舒服吗?瑞惠,去看看你哥哥在做什么。”



穿着制服的瑞惠点点头准备起身,大川却先一步站了起来。



“继续吃你的早餐,我去把他挖起来。”



“没关系啦,还是我去好了。大哥好像真的不太舒服的样子。”



“不必。”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之后,大川走出餐厅。他认为笃志是在装病,想以生病为藉口逃避店里的工作。那个混小子看准了村子里发生了那么多不幸,以为只要宣称自己生病,就可以博得家人的同情,大川偏偏不让他如愿。



走上二楼的大川拉开笃志的房门。发现儿子根本没睡在床上,而在面向小路的阳台躺成一个大字形。



“笃志!现在都几点啦?立刻给我起来!”



怒不可遣的大川踏进房间,笃志却未如他想像中的慌忙起身。于是大川跨过窗台,来到笃志的身边。



(睡得挺舒服的嘛。)



笃志脸上的安详更增添了大川的怒气。既然用叫的叫不起来,老子就把你踢醒。大川满心以为儿子会痛得跳起来,笃志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这就怪了,大川蹲了下来。笃志的夹克湿漉漉的,似乎吸收了不少夜晚的露水。他轻拍儿子的脸颊,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喂,笃志!”



大川扯开嗓门,用力摇晃儿子的身体。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发现儿子已经死了。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这就是大川第一个浮现的念头。肆虐全村的“那个”、总是跟大川家擦身而过的“那个”,这次终于直接命中了目标。



大川冲下楼梯,发现妻子和母亲正看着自己。



“和子,你去看看笃志。……他好像死了。”



和子大叫一声,跟瑞惠和小丰争先恐后的跑出餐斤。脚步踉跄地浪江紧跟在后。



面色凝重的大川拿起电话,内心一把无名火起。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太卑鄙、太没道理了。大川的内心充满怒火,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强忍心中的怒气,大川打电话到尾崎医院。电话很快地被对方接起,陌生女子的声音,本日休诊。



“犬子好像死了,可以请院长过来看看吗?”



电话另一头的陌生女子似乎十分为难。



“对不起,这边正在办丧事。少夫人于清晨过世,今晚要举行守灵,恐怕……”



大川啐了一口,向表示哀悼之意的女子致谢之后,旋即挂上电话。看来只好打电话到沟边町的急救医院,或是叫救护车了。对了,下外场那边似乎新开了一间诊所。



静下心来仔细思考,大川突然感到十分不安。尾崎家的少夫人应该就是在沟边町开店的恭子吧?如今尾崎恭子死了,葬礼想必十分盛大。佛寺一定是全体动员替她举行一场倍极哀荣的告别式,就跟当年老院长逝世的时候一样。



几经思量之后,大川致电佛寺。接起电话的人好像是光男,大川表示儿子死了之后。对方似乎也显得十分为难。



“老板,真是不好意思……”



“听说尾崎家的少夫人过世啦?”



“是的。尾崎家的身分不一样,副住持一定要亲自主持仪式。”



“嗯,我明白。”



“如果大川老板延后发丧的话,时间上倒是可以安排一下。”



“不,我看还是算了。尾崎家又是信众代表,我不想为难副住持。”



说完之后,大川立刻挂上电话,心中的怒火却没有因此熄灭,反而愈烧愈旺。他想破口大骂,更想揍人出气,可惜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大川很清楚寺院和尾崎家的关系,却挥不去遭到漠视的愤慨。忿忿不平的他致电外场村的治丧主委村迫宗秀,表明来意之后,电话另一头的宗秀顿时为之哑然。



“尾崎家也正在办丧事,这恐怕……”



“就是说啊,可是总不能让我那个蠢儿子一直躺在家里吧?又不是只有佛寺才能举办葬礼。”



“说的也是。对了,上外场新开了一家葬仪社,前阵子社长来打过招呼,还留了一张名片,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看看?”



“那家葬仪社我也知道,麻烦你了。这么做虽然对不起副住持,总不能一直要我们配合佛寺的时间嘛。”



宗秀将外场葬仪社的电话号码告诉大川。照着号码打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表明来意之后,葬仪社的社长立刻语气急促地反问大川。



“真得已经过世了吗?还没有叫救护车?”



“已经死了,叫救护车也没用。不过还没请医生看过,手边没有死亡证书。”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迎接令郎的遗体。没关系,我们会负责帮令郎净身,到时再跟您详细说明敝社的服务项目。死亡证书的问题您大可放心,我会请江渊诊所开立。除此之外,户籍注销以及死亡通报的事宜也有敝社代为处理即可,请您不用挂心。”



“那就好,万事拜托了。”



大川说完之后,用力地挂上电话。这时二楼传出妻子和女儿的哭声。



“没出息的混小子。”大川狠狠地骂了一句。“人都已经死了,还不忘找我的麻烦。”



3



加藤实发现creole的灯光还没熄灭。推开大门,里面的客人只有广泽和田代而已。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门口挂起“准备中”的牌子,长谷川老板还是满面春风地露出微笑。



“欢迎光临,好久不见了。”



加藤点头示意。店里弥漫着阴沉的气氛,或许是因为坐在吧台的广泽和田代身着丧服的关系。



“广泽兄,你今天怎么——啊,医院的丧礼吗?”



广泽点点头。加藤知道尾崎医院的恭子死了,不过他跟恭子没什么交情可言。跟敏夫也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听说大川酒店的笃志也过世了。”



加藤才刚说完,长谷川就叹了口气。



“一天之内两家发生不幸。到底是怎么回事?”



“尾崎家的少夫人也是……?”



也是病死的吗?愁容满面的田代点点头,他知道加藤想问什么。



“没错,也是病死的。敏夫尽一切努力替她治疗,结果还是回天乏术。”



“院长一定很难过。”



田代点点头。



“敏夫那个人很坚强,不会让别人见到他难过的一面。不过这阵子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在恭子的床边,我看他似乎累得连难过的力气都没有了。”



加藤叹了口气,挑了张高脚椅坐了下来。



“……真是活受罪。”田代自言自语。“没见过那么冷清的守灵,互助会的人太无情了。”



加藤面露疑惑,摇头苦笑的广泽将话头接了过去。



“大家都说村子里爆发传染病,老实说大家都不想去尾崎家帮忙,连前来吊唁的宾客都少得可怜。再加上这阵子村子里的丧事那么多,佛寺根本忙不过来,昨晚的守灵难免会有一些疏漏,听说尾崎家的老夫人还为了这件事大发雷霆呢。”



“没错,老夫人把气出在护士身上。”田代摇头叹息。“护士们压抑许久的不满瞬间爆发,现场的气氛顿时僵到最高点。”



“压抑许久的不满?”



“工作上的压力啦。这阵子医院不是全年无休,连星期六日都开门看诊吗?连续好几个星期没休息,就算是铁打的也挺不住,更何况是每天与病人为伍的护士?再加上互助会的排挤,把她们从厨房赶了出来,你说现场的气氛会好到哪去?不过这也怪不得互助会啦,若村子里真的爆发了传染病,医院可是站在最前线的基地呢。”



有些村民将一连串的死亡归咎于传染病,加藤对这种说法持保留的态度。村民的大量猝死固然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事情已经发生那么久了,还是找不出症状相符的病名,不由得让加藤怀疑传染病是否真的存在。姑且不论是不是传染病造成一连串的死亡,加藤都为那几个护士叫屈。为了替村民的健康把关,她们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的休假时间,想不到这种付出换来的是村民的歧视和排挤,也难怪那几个护士感到不是滋味。



“而且听说有个叫做小雪的护士失踪了,大家都替她担心得不得了。偏偏敏夫这阵子忙着照顾恭子,无暇顾及小雪的安危,才因此引起其他护士的不满。”



“失踪?”



长谷川点点头。



“希望别出了什么乱子才好。”



田代叹了口气,神情十分黯淡。